凌晨一点，天宇资本38层会议室灯光依旧亮着。
李天宇独自坐在椅子上，右手轻轻转动着一枚钢笔，指尖轻颤，那是只有他极度冷静时才会出现的习惯性动作。
林薇没有劝说，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站着。
“你确定，是他？”李天宇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林薇点头：“我们截获的通讯记录、照片、暗号密钥，全部匹配。他在三个月前就和影灰议会的D号取得联系，曾为对方提供天宇资本B计划的执行结构图。”
李天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高远——他的大学室友，白手起家时唯一能掏空信用卡支持他的朋友，也是第一个进入天宇资本核心高层的人。
他一直以为，若有一日自己被人捅一刀，可能是敌人，可能是商场对手，但绝不会是高远。
可现实，偏偏就是他。
清晨八点，集团董事会议室。
高远依旧西装笔挺、谈吐从容地发表项目汇报，眼神镇定如常，丝毫不露破绽。
李天宇坐在主位，目光死死盯着他。
等汇报结束，所有人鼓掌时，李天宇却缓缓起身。
“高远，跟我来一趟。”
会议室一瞬安静，众人面面相觑。
李天宇从未在公开场合点过任何高层的名。
高远愣了一瞬，但仍站起身，露出笑容：“好。”
两人走入天宇资本最深层的独立会议室，这里设有专属信号屏蔽系统。
门关上那一刻，高远笑了笑，语气平静：“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李天宇走到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伙的时候，你说过什么？”
高远一笑：“当然记得。我说，就算将来我们身家过亿，也不能忘了创业时一起吃泡面的日子。”
李天宇点头，忽然反问：
“那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你是不是在迪拜转机？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叫D号的人？”
高远脸色微变，但随即强行镇定。
“你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李天宇冷声，“我是确认。”
他按下桌面按钮，墙面瞬间亮起，放出高远在机场与D号交易的照片、通话内容、账户转账记录，还有一份影灰议会内部密件：
【联系人：中国·高远。目标：获取天宇资本未来两年战略核心文件。】
高远终于无法伪装，脸上笑容一点点消失。
他沉默良久，低声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李天宇冷冷回答：“你不该问‘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该问——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动手。”
高远笑了，笑得讽刺又绝望。
“原来你早就知道，一直看着我演戏？”
“我不想信。”李天宇的声音中藏着一丝疲惫。
“我一直希望你只是被胁迫，或者走错一步……但你在我办公室装得太真了。”
“你能一边笑着说‘我们是兄弟’，一边把我交给影灰议会。”
“你狠，是真狠。”
高远双拳紧握：“我不服！”
“凭什么你一个外卖仔出身的人，一夜暴富，被媒体封神，所有人都舔你？！”
“你知道我背后帮你挡过多少枪吗？你知道我爸当年被金融圈排挤，最后含恨而死？”
“我不怪你成功，我只恨——这个世界只信神话，不信老实人！”
“我要的不是背叛你。”
“我要的是让你，知道你不是不可战胜的！”
空气沉默了几秒。
李天宇忽然走到他面前，伸手一掌打在他脸上。
“你可以嫉妒我、恨我、离开我。”
“但你不该，把我交给敌人。”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兄弟。”
“你只是个，该被送进牢里的资本间谍。”
半小时后，高远被国家安全人员带走。
李天宇坐回办公室，久久没有说话。
林薇站在门口，低声道：“你还好吧？”
他点头：“没事。”
可谁都知道，那不是没事。
是把心的一部分挖掉了。
此时，苏芷若刚从东南亚回国。
她进门，看见李天宇坐在窗边，一动不动。
她没有问什么，只是坐下，陪着他。
良久，李天宇开口：
“你说，站在这个世界的最上面，值得吗？”
苏芷若轻声回答：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
“但我知道，如果你不站上去，就没人替我们说话。”
李天宇闭上眼，片刻之后重新睁开，眼中再无情绪波动。
“好。”
“那我就再往上走。”
“下一步——影灰总部。”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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