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影追踪智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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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昭按下接听键时,后槽牙下意识咬了咬舌尖——这是他从小跟当特种兵的老爹学的,疼能让人瞬间清醒。

“陈昭,便利店外围发现可疑人员,特征吻合影蛇08号。”赵处长的声音像压缩饼干似的干硬,“立刻带王翠花从消防通道撤离,我们五分钟内到。”

王翠花正用筷子尖戳着最后半块卤蛋,见他捏着手机不说话,凑过来小声问:“陈公子,是要赶夜路吗?我把卤蛋装兜里,路上……”

“嘘。”陈昭冲她眨眨眼,指节在桌面敲了两下。

监控屏里的黑影已经贴到后窗,帽檐下的眼睛在玻璃上投出两道冷光。

他盯着那道影子,喉结动了动——如果现在跑,对方肯定会意识到暴露,搞不好直接鱼死网破;可如果按兵不动……

系统面板突然在眼前弹出,店铺等级2级的金色边框闪了闪。

陈昭扫过空间仓库的容量:两套便衣、三顶帽子、还有上次从武侠世界带回来的易容粉。

他突然笑了,把手机贴在耳边:“赵处,撤了就打草惊蛇了。您信我一回?”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传来纸张翻动声:“你有计划?”

“借您的特工当回背景板。”陈昭捏着手机转身,正好对上王翠花疑惑的眼神。

他蹲下来,指尖点了点她发梢的红头绳:“翠花,等下要委屈你当回我的小助理了。”

“啥助理?”王翠花的麻花辫在肩头晃,“是不是像县里布庄的帮工?我会叠衣服!”

“比叠衣服更要紧。”陈昭从空间仓库摸出两套藏青色便衣,浅灰色那件推给她,“把这换上,头发盘起来,帽子戴上。记不记得上次教你认的‘导购员’?现在你就是我的导购员。”

王翠花拎着衣服抖了抖,袖口差点扫翻泡面碗:“这布摸着比我娘织的粗布软和!就是……”她揪了揪裤脚,“这裤子咋恁长?我能往上卷两圈不?”

“卷,使劲卷。”陈昭背过身换自己的外套,余光瞥见她蹲在椅子上,把裤脚折得整整齐齐,露出脚踝处的花布袜子。

他突然想起博物馆里那尊宋代侍女俑——都是这么鲜活的劲儿。

“好了没?”他转身时,王翠花已经把麻花辫盘成个发髻,用他给的黑色发绳扎得紧紧的,红头绳却偷偷系在手腕上当装饰。

陈昭伸手把她帽子压低点:“记住,等下不管看见啥,都跟着我走,别回头。”

“我信你。”王翠花摸了摸兜里的卤蛋,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我奶说,跟对了人,山再高也能爬过去。”

便利店玻璃窗外,黑影的影子突然晃了晃。

陈昭拍了拍她肩膀,故意提高声音走向前台:“张哥啊?货已经到仓库了,西幻世界的订单急,我这就带助理去站点。”他对着空气“嗯嗯”两声,余光瞥见玻璃上倒映的帽檐——对方果然停住了脚步。

“走。”陈昭抓起王翠花的手腕,掌心能摸到她脉搏跳得像敲小鼓。

两人刚跨出便利店门,冷风就灌进领口,陈昭能听见自己后颈汗毛被吹得簌簌响。

他带着王翠花往巷子里拐,转角处的垃圾桶后闪过一道人影——是赵处长派来的便衣,衣领下的微型耳麦闪着红光。

“跟上。”陈昭压低声音,拉着王翠花钻进逼仄的后巷。

墙根堆着几个纸箱,王翠花被绊了一下,他赶紧扶住,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陈昭嘴角勾了勾——影蛇08号上钩了。

他们绕了三个街角,每经过一盏路灯,陈昭都故意放慢脚步。

王翠花刚开始还偷偷回头,后来被他捏了捏手腕,便抿着嘴盯着自己的鞋尖。

直到转过第四个路口,陈昭看见巷口站着两个穿外卖服的人,其中一个冲他点了点头——国安的人已经接手监视了。

“地铁站。”陈昭指了指前方的指示牌,“等下跟着人流走,别停。”

王翠花拽了拽他衣角:“陈公子,我咋觉得后边有狼盯着?”

“那是你新学的‘乡野直觉’起作用了。”陈昭笑着揉了揉她头顶的帽子,“等下进了地铁,狼就找不着羊了。”

地铁站里人潮汹涌,陈昭拉着王翠花往自动扶梯上挤。

身后的脚步声时近时远,他能感觉到王翠花的手心里全是汗。

直到他们混进早高峰的人堆,陈昭才借着人群晃动的力道,把两人往不同方向带——这是老爹教的“蚂蚁搬家”战术,人多的时候分开走最容易甩尾。

“抓住我外套。”陈昭低头喊了声,王翠花立刻揪住他后领,像山里跟着母鹿的小鹿。

他们在换乘通道绕了两圈,又坐了两站反向地铁,直到赵处长的电话再次响起。

“影蛇08号在C出口被截住了。”赵处长的声音终于带了点温度,“你小子,比我当年当侦察兵还会绕。”

陈昭靠在地铁座椅上,这才发现后背全湿了。

王翠花也瘫在旁边,帽子歪到耳朵上,红头绳从手腕滑下来,在指尖晃悠。

她突然扑棱坐直:“陈公子,我刚才听见后边有脚步声,是不是那狼还跟着?”

“狼被猎人抓住了。”陈昭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信仰值 30(王翠花信任度提升)。”他低头看她,小姑娘正偷偷舔嘴角的泡面汤,活像只偷到鱼的小猫。

“陈公子真是聪明!”王翠花突然拽他袖子,“比俺们村的老学究还会使计!”

“那是你配合得好。”陈昭笑着戳了戳她手腕的红头绳,“要不是你装得像,狼早发现了。”

地铁到站时,陈昭的手机在兜里震动。

他掏出手机的瞬间,脚步猛地顿住——地铁站出口的路灯下,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正缓缓降下。

王翠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拽了拽他衣角:“陈公子,那车里的人……是不是跟你长得可像?”

陈昭盯着那张国字脸,喉结动了动。

路灯的光打在车窗上,照出对方鬓角的白发——是他退伍后开出租车的老爹,此刻正叼着根没点的烟,笑盈盈地冲他招手。

“爹?”陈昭的声音有点发飘,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王翠花弯腰去捡,他却像被钉在原地,看着老爹推开车门,军绿色外套的风纪扣系得整整齐齐——那是他退伍二十年来,只有重要场合才穿的行头。

“昭子。”陈老爹拍了拍车门,“上车。”

陈昭张了张嘴,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却被王翠花拽了拽袖子。

小姑娘指着他老爹的外套,眼睛亮得像星子:“陈公子,你爹的衣裳,跟俺们村老猎户的皮袄似的,看着可结实!”

陈昭低头看王翠花,又抬头看老爹。

晚风掀起老爹的衣角,露出他后腰处鼓鼓的——那是当年当特种兵时总揣着的急救包,现在换成了……陈昭眯起眼——好像是盒茶叶?

“走啊。”陈老爹已经坐回驾驶座,敲了敲方向盘,“你妈熬了莲藕汤,说你最近总熬夜,得补补。”

陈昭捡起手机,感觉掌心全是汗。

他牵着王翠花往车边走,路过车头时瞥见前挡风玻璃下的临时停车牌——上面写着“陈建国国安局家属”,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口红写的。

他突然想起今早出门时,老妈往他兜里塞了包枣子,念叨着“补气血”。

原来……

“陈公子,你爹笑起来跟你真像!”王翠花蹦蹦跳跳上了车,红头绳在风里一翘一翘,“俺能坐前边不?俺想看看这铁盒子咋跑!”

陈昭关上车门,后视镜里老爹正冲他挤眼睛。

他摸了摸兜里的枣子,突然觉得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了——这次不是因为危险,而是某种更温暖、更让人发慌的东西。

“爹,你……”

“开车了啊。”陈老爹打着火,车载广播突然响起《小白杨》的旋律,“有话回家说,你妈还等着问你,啥时候带女朋友回家呢。”

王翠花立刻举起手:“俺算不?俺会烧柴火做饭!”

陈昭看着老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路灯,系统面板在眼前弹出——店铺等级2级,信仰值累计12345点。

而更上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检测到特殊关联者:陈建国(关系:父亲),信仰值初始5点(正在加载中)。”

轿车拐过街角时,陈昭瞥见后方有辆银色面包车悄悄跟上。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赵处长的消息刚好弹进来:“你爹今早来局里送茶叶,说‘我家昭子要是干大事,当爹的不能拖后腿’。”

陈昭抬头看后视镜里的老爹,对方正跟着广播哼歌,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花。

他突然明白,有些“摊牌”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就像他当年在博物馆当保安时,老爹总说“有困难找组织”;现在他穿越万界收信仰,老爹就开着车,带着莲藕汤和茶叶,来给他当后盾。

轿车驶进小区时,王翠花正趴在车窗上数星星。

陈昭望着楼下亮着的暖黄灯光,突然笑出了声——这大概就是老爹常说的“军民鱼水情”,只不过这次的“军”,是他那个总把“多大点事”挂嘴边的亲爹。

“到了。”陈老爹停好车,拍了拍他肩膀,“你妈在阳台望风呢,别让她等急了。”

陈昭推开车门,果然看见六楼阳台的身影晃了晃,接着窗口亮起更亮的灯。

他回头去拉王翠花,小姑娘正抱着他老爹的急救包研究:“陈叔,这铁盒子咋开?俺娘说……”

“昭子!”老妈的声音从窗口飘下来,“带着翠花上来,汤要凉了!”

陈昭牵着王翠花往楼道走,回头看了眼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老爹靠在车边点烟,火光映着他嘴角的笑,像极了当年在部队大院里,拍着他肩膀说“别怕,爹在”的模样。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时,陈昭正踩着楼梯往上跑。

他没看面板,因为耳边全是王翠花的惊叹:“陈公子,你家的楼梯比俺们村的井台还亮堂!”还有老妈的催促:“昭子,把翠花的帽子摘了,别捂出汗!”

而最清晰的,是老爹压得很低的声音,混着风声钻进他耳朵:“昭子,下次再遇着危险,记得喊爹。你妈说了,咱们陈家的人,从来都是抱团儿往前闯。”

陈昭摸着兜里的枣子,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他抬头看向六楼的灯光,那里有热汤,有老妈的唠叨,有老爹藏在茶叶盒里的支持——还有,或许,藏着比万界信仰更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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