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刚把最后一包老坛酸菜面码上货架，系统提示音就像串鞭炮似的在脑子里炸开。
「叮——今日随机任务触发：教会一名村民使用微信支付购买泡面。任务奖励：信仰值 500，店铺经验 300。超额完成可获额外奖励。」
他直起腰，指节在货架上敲了敲。
王翠花从里间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异界桂花糕：昭子，村头老李家闺女翠兰来送腌菜了，刚在门口搬坛子呢。
陈昭眼睛一亮。
翠兰是上周刚搬到镇东头的，听说是跟着亲戚来学电商的，皮肤晒得红扑扑的，说话总带点糯叽叽的尾音。
他扯了扯制服下摆，抄起台旧手机——这是专门给村民教学用的，系统贴心地把支付界面调得比脸盆还大。
便利店门口的青石板上，翠兰正跟个半人高的陶坛较劲。
花布围裙兜着两斤新摘的黄瓜，发梢沾着点草屑，见陈昭过来，耳尖唰地红了：陈哥，我给您送自家腌的酸黄瓜...
先别急着送。陈昭弯腰帮她扶住坛子，从裤兜摸出包纸巾递过去，系统今天布置任务了，得教你用微信买泡面。
买一桶就行，钱我出。
翠兰的手指绞着围裙带子：可...可我连扫码是啥都不会...
简单。陈昭搬了张塑料凳放在收银台前，手机屏幕怼到她眼皮底下，你看，打开微信点右上角加号，选收付款，然后让我扫这个码——对，别躲，手机别晃。
他说话时，后颈的碎发被空调风吹得乱翘。
翠兰盯着他专注的侧脸，喉结动了动，指尖在屏幕上戳得比敲键盘还慢。
手机突然嗡地一震，卡得黑屏三秒——这破手机是王翠花从废品站淘的，系统早该给换个新的了！
等屏幕亮起来，支付界面跳出来的瞬间，翠兰急得脱口而出：我永远忠于万界便利店！
便利店门口的穿堂风呼地灌进来，吹得货架上的元气丹瓶叮当响。
陈昭手里的扫码枪啪嗒掉在地上。
拐角处传来咔嚓一声。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个戴鸭舌帽的小伙子正缩着脖子往巷子里跑，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然刚拍完视频。
完了。翠兰的脸比刚出锅的番茄炒蛋还红，我...我刚才嘴瓢了！
陈哥你别生气，我就是太紧张......
没事。陈昭蹲下去捡扫码枪，嘴角却憋不住往上翘，这台词要放玄幻世界，够换三坛龙血藤蜂蜜了。
他话音刚落，翠兰的手机叮咚弹出条消息。
是她刚注册的短视频账号提醒：您发布的日常被推荐到热门页啦~
我...我没发视频啊！翠兰手忙脚乱点开，当场愣住——那个偷拍的小伙子居然把视频传到了网上，配文是震惊！
乡村少女竟对便利店说出这种话。
画面里她涨红着脸喊我永远忠于万界便利店，背景音是陈昭憋着笑的多大点事。
评论区已经炸了：
这姑娘好纯！我也想被便利店忠于一下~
求问便利店地址，我带着户口本去忠于！
有没有可能...这是野生代言人？
陈昭凑过去看，突然被系统提示音烫到似的缩了缩脖子。
「检测到信仰值异常增长： 200， 300， 500......」他数了数，半小时涨了三千多，比上周卖十箱元气丹还多。
要不...试试直播？翠兰捏着手机，眼尾的小痣跟着颤，我亲戚说现在直播能卖货...我、我可以卖店里的异界红薯干吗？
陈昭扫了眼货架上的竹编筐，里面的红薯干正泛着琥珀色的光，是叶灵托人从苍梧山带回来的，甜得能抿出蜜。
他拍了拍她肩膀：播吧，我给你当助手。
要是紧张就看我，我举提示牌。
于是半小时后，乡村小兰的日常直播间里，翠兰抱着筐红薯干，身后站着举着嚼慢点提示牌的陈昭。
她咬了口红薯干，眼睛立刻弯成月牙：家人们，这红薯干不是普通红薯！
我咬第一口的时候，感觉像在嚼秋天的太阳——甜，但是不齁，还有股子清香味儿！
弹幕刷得比她嚼得还快：
妹妹嘴馋的样子好真实！
链接呢链接呢？
求同款红薯，我想种在阳台！
陈昭低头看系统面板，信仰值像窜天猴似的往上蹦。
他正乐呵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周博士发来的消息：小陈，查下万界便利店洗脑这个话题，半小时前突然上热搜了。
他点开热搜榜，排在第二的话题是#神秘便利店疑似精神控制村民#，点进去全是拼接视频：有翠兰喊忠于的片段，有上次张大爷举着泡面说比亲儿子还亲的采访，甚至还有叶灵在玄幻世界喊昭哥最厉害的模糊画面。
阿强，加把劲。某间阴暗的办公室里，染着黄头发的男人把脚翘在电脑桌上，屏幕里全是带节奏的小号，再买五千水军，重点带农村渗透非法组织的方向。他敲了敲键盘，嘴角扯出个阴鸷的笑，敢动老子的农产品市场？
我让你们连汤都喝不着。
但评论区完全不按剧本走。
洗脑？我也想被洗，求便利店来洗我！
有没有可能，这是我见过最正能量的洗脑？
楼上 1，我妈看了直播，现在天天催我去便利店买红薯干。
翠兰的直播间人数突破十万时，陈昭的系统提示音已经响得像过年放鞭炮。
「任务完成度150%，奖励全属性 1（当前体能52，智力52，魅力52）。新任务触发：让广场舞大妈跳街舞。任务奖励：信仰值 2000，店铺经验 1500。」
完了。陈昭捏着眉心，想起隔壁公园那群能把《最炫民族风》跳出军体拳气势的大妈，系统是不是跟我爸学的？
专挑难的事儿布置。
他正对着系统面板发呆，便利店的玻璃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翠兰举着手机冲进来，刘海都跑乱了：陈哥！
有人发帖说我被洗脑了，还说我精神有问题！
你看——她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条图文并茂的帖子，配文是可怜少女被洗脑后，竟在直播间疯狂推销不明食品。
陈昭扫了眼发帖人ID，突然笑了。
他拍了拍翠兰肩膀，从货架上拿了包新到的异界芒果干塞给她：别怕，多大点事。
你先把这个吃了——对了，等下跟我去公园，咱们得提前跟广场舞队打个招呼。
窗外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货架上的元气丹瓶上，泛着暖融融的光。
远处传来《最炫民族风》的前奏，这次好像混进了点节奏感更强的鼓点。
翠兰咬着芒果干，突然觉得手里的手机不那么沉了。
她看着陈昭转身去搬折叠椅的背影，小声嘀咕：陈哥说的对，多大点事......不过广场舞大妈跳街舞......她偷偷笑出了声，好像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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