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捏着手机站在货架前，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营销号的视频还在循环播放：画面里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专家”对着显微镜装模作样，背景音配着悚然的电子音效：“检测显示，这种辣椒的辣度指数远超普通椒类，极可能添加了神经刺激剂......”
“爸说过，对付阴招得亮家伙。”他想起父亲退伍前常挂在嘴边的话，指腹摩挲着新解锁的特产转化机金属外壳。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今日新增信仰值已经突破一万二，隔壁张主播的直播间还在飘“辣到转圈圈”的弹幕——这说明群众眼睛是雪亮的，但架不住水军车轮战。
手机突然震动，是翠兰发来的消息：“阿强的水军又开了十个小号，说你贿赂试吃员！”陈昭盯着“贿赂”两个字乐了——张主播刚才还举着他送的第二罐辣椒，在镜头前喊“陈哥大气”呢。
“该收网了。”他突然一拍货架，惊得正在整理话梅糖的王翠花手一抖，半袋异界蜜饯撒在地上。
这姑娘是武侠世界山村里来的，扎着麻花辫，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此刻正蹲在地上捡蜜饯，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昭哥，你要打架呀？我会耍流星锤的！”
“不是打架，是招安。”陈昭弯腰帮她捡蜜饯，指尖碰到颗泛着荧光的紫梅——这是玄幻世界的月光蜜饯，系统刚转化的新品。
他直起身子时，手机屏幕刚好亮起阿强的微信对话框。
上回被举报删帖后，这孙子把备注改成了“正义使者001”，此刻正在群里指挥水军：“重点带‘资本操控’的节奏，把水搅浑！”
陈昭点开直播软件，后台显示在线人数还在涨。
他突然对着镜头打了个响指：“家人们，刚才有朋友说我搞洗脑营销——这样吧，明天下午三点，邀请那位‘正义使者001’来店里实地参观。你不是说我控制群众吗？让你亲眼看看，是辣椒太香，还是我陈昭会法术。”
直播间瞬间炸成烟花。
“卧槽！陈哥直接开团？”
“阿强是谁？不会是上次黑翠花姐的那个吧？”
“蹲一个水军头目社死现场！”
陈昭关掉直播时，手机“叮”地弹出条好友申请，备注是“强哥传媒阿强”。
他点了通过，对方秒发消息：“陈老板好手段，明天三点准时到。”
第二天下午，便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门铃响得格外清脆。
阿强穿件花衬衫，脖子上挂条金链子，进门先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尖——九月的天还热，他额头却挂着汗珠。
“陈老板。”他堆着笑伸手，目光却偷偷扫过货架：武侠世界的跌打酒在玻璃罐里泛着琥珀光，西幻的星空棒棒糖在射灯下流转着银河，最醒目的位置摆着刚转化的赛博朋克能量饮，瓶身还冒着淡蓝色雾气。
“看看这罐辣椒。”陈昭拎起罐身，指节敲了敲标签，“原料是武侠世界万毒谷的火焰椒，系统转化时保留了辣度，去掉了毒性。”他又拿起瓶能量饮，“这瓶能提升20%脑力，是赛博世界程序员的‘救命水’，我刚和中科院谈了合作测试。”
阿强的喉结动了动，金链子随着吞咽的动作晃了晃。
他伸手摸向那瓶能量饮，指尖快碰到瓶身时又缩回来，像被烫到似的：“陈老板...这是...外星货？”
“平行世界。”陈昭打开系统面板，信仰值的实时数据流在空气中展开，“看见这些数字没？每涨一点，都是顾客真心觉得我家东西好。你之前造的谣，不如这罐辣椒实在。”
阿强的手机突然震动，他低头看了眼，脸色变了——是手下发来的截图，#辣到转圈圈#的话题已经冲到热搜第一，评论区全是“求链接”“已下单”。
他捏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突然抬头：“陈老板，我手下会删帖、带节奏，你要收编的话...”
“不是收编。”陈昭从货架下摸出瓶跌打酒推过去，“是合作。你负责把恶意评论清零，我给你独家素材——比如明天要上的修真世界养颜露，保证比你之前接的医美广告爆十倍。”
阿强盯着那瓶酒看了三秒，突然笑出了声。
他扯下金链子塞进裤兜，搓了搓手：“陈哥，我阿强别的不会，造势绝对专业。三天内，我让全网恶意帖全变‘便利店暖心小故事’。”
王翠花蹲在收银台后面偷吃星空棒棒糖，紫色糖渣沾了满嘴。
她看着阿强点头哈腰的模样，突然摸出陈昭的手机——这是她趁他不注意顺走的。
小姑娘眼睛滴溜溜转，点开短视频软件注册了个账号，标题写得歪歪扭扭：“我在万界便利店打工的日子~”
视频里，她踮脚整理货架，指尖划过赛博能量饮时惊呼：“这个会发光！”拿起火焰椒罐时吸了吸鼻子：“昭哥说这个能辣哭山匪！”最后她举着陈昭的工牌晃了晃，露出小虎牙：“大家快来买呀，翠花给你们留糖糖~”
这条视频发出去时，陈昭正和阿强对删帖进度。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海外用户互动，信仰值 10， 20， 50...”陈昭低头看手机，差点笑喷——王翠花的账号已经有十万点赞，评论区飘着各种语言：
“OMG！这是魔法商店吗？”
“求火焰椒链接，我是吃播主！”
“翻译：小姑娘说能辣哭山匪，山匪是什么？”
阿强凑过来看，眼镜片上的反光都在抖：“陈哥...这流量比我公司半年投放量都多！你们到底什么背景？”
“多大点事，就开个小店。”陈昭笑着启动系统，国际版语言翻译包的蓝光在指尖流转，“系统检测到海外信仰波动，正准备激活跨国链接——”
“等等！”阿强突然指着陈昭手机，“有个外国记者申请采访，ID是BBC的认证号！”
陈昭低头时，手机屏幕刚好亮起新邮件提示。
他点开的瞬间，夕阳透过玻璃门洒在脸上，把嘴角的笑染成了金色。
阿强凑过去，只看清标题：“尊敬的店主先生，我们希望报道您的‘奇迹小店’。”
“昭哥昭哥！”王翠花举着手机跑过来，“外国网友问我会不会耍流星锤，我给他们表演了！”她晃着手机，视频里她抡着根木棍转圈，弹幕全是“中国功夫！”的惊叹。
陈昭摸了摸她沾着糖渣的脑袋，抬头对阿强笑：“准备准备，咱们的店，要开向世界了。”
手机在掌心震动，BBC的邮件提示又跳了出来。
陈昭看着屏幕，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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