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濯推演而出的两种丹方。
第一种丹方炼制成丹药是爆血丹。
具备小还丹的部分特性，但会提前榨干武者的潜能。
第二种丹方炼制出来的丹药就是小还丹。
大乾境内的小还丹并不常见。
小还丹是其他皇朝传入大乾的丹药。
李濯也不知道第二种丹方炼制的小还丹与真正小还丹之间的区别。
炼丹院炼制的小还丹经过测试发现能让武者内力无副作用提升一个小境界。
对于武者的潜力和其他方面都不会造成影响。
李濯也迅速收割炼丹院中炼丹师的炼丹数据，从中推演筛选出一份近乎完美的数据。
“陛下，小还丹也不需要我们炼丹院炼制吗？”
古河神色恭敬的站在李濯的身前。
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卑微与渴望。
黄大师造成的恶劣影响让人历历在目。
古河以为乾帝没有继续计较是放下了这件事，可谁知道乾帝是放下了整个炼丹院。
无论是压榨潜力的爆血丹，还是刚刚出炉的小还丹都被告知不需要炼丹院大量炼制。
这不得不让古河认为乾帝暗中组建新的炼丹院。
而他们所在的炼丹院已经可有可无了。
古河在前来太华殿的路上就遇到过西厂的太监。
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药香一闻就知道是爆血丹。
但他们炼丹院最近一段时间全都集中在一起研究第二种丹方的炼制。
这件事情也更让古河确信乾帝有废除炼丹院的想法。
“不需要，我会安排其他人手炼制。”
“你们只需要去研究如何炼制新的丹药即可。”
李濯的话语听起来相当平静，却让古河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陛下，古河……斗胆……想见识一番那些炼制丹药的人！”
“没什么可见的，毫无技术含量，跟你们炼丹院没区别。”
古河面色一白，他不知道乾帝是真的认为两者没区别，还是认为两者都没有技术含量。
炼丹就是遵循丹方依次投入药材，输入内力，掌控火候等药材互相融合形成丹药。
就算古河想要玩出新花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就是这个时候。
古河才愕然注意到炼丹院可能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如果乾帝想要组建新的炼丹院，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炼丹院中炼丹师所能做到的事情，实际上大部分内力深厚的武者稍微熟悉都能做到。
看着古河逐渐失魂落魄的模样，李濯取出刚刚誊写的宣纸让他转交给西厂。
“既然你那么想去见识，那就去看看吧！”
“不过那种模式不适合炼丹院，太机械化了。”
“我希望你们炼丹院能充满无限可能。”
古河颤颤巍巍的接过宣纸，仅仅是一眼就让这个老人的身体如遭雷击。
“何首三钱，百香十二钱，木心三十六钱……”
“前六十个呼吸以文火淬炼丹炉，中间三百六十个呼吸以烈火淬炼，然后七十个呼吸……”
轻轻薄薄的一张宣纸竟然承载着整个小还丹的炼制过程。
药材的用量精细到极致，文火与烈火也有严格的标准，就连时间都精确到呼吸！
在这张记载密密麻麻文字的宣纸面前，炼丹师的努力仿佛就是不值一提的笑话。
古河浑浑噩噩的走出太华殿。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出来的。
他的手掌死死攥着宣纸来到了西厂。
西厂炼制丹药的过程颠覆了古河的固有认知。
每一个都有着自己固定的岗位。
若是他们被分开，根本算不上炼丹师。
可若是他们组合起来，炼丹院炼制丹药的速度都未必能有他们迅捷。
“他们也是炼丹师?”
古河不敢置信的询问道。
向来冷傲的雨化田却微微一笑。
“不算，但他们胜过普通的炼丹师。”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子捅进古河的心脏。
他知道雨化田说的没错。
炼丹院在其面前只能算是蹒跚学步的婴儿。
难怪陛下说都一样。
现在看来何尝不是呢？
伴随着小还丹的炼制方式投入西厂。
一枚枚崭新温热的小还丹被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来。
最为恐怖的就是接近极限的成丹率以及几乎不存在的炸炉率。
古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场面。
他只是默默不语的离开了西厂，回到炼丹院。
“古大师，怎么样？陛下是不是很惊喜?”
“古大师，您有没有告知陛下咱们一炉能炼制三枚小还丹！”
“咱们的炸炉率都能控制在十次里面只出现一次！”
炼丹院的炼丹师们一人一句话，但古河根本不想听。
他踉踉跄跄的走进炼丹院，关闭了房门。
其他人的笑容都僵硬在脸颊上，显得不知所措。
黄丹师见状，赶紧撬开木门，走了进去。
“陛下还是没有原谅我，甚至牵连到炼丹院?”
“没有，其他的事情。”
“你可别骗我，我可是老实人。”
“老实人撬门这么熟练?”
黄丹师哑口无言，但他还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古河也没有隐瞒，将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黄丹师听后也不由得被乾帝的手段震惊到了。
这么一来，炼丹院就真的可有可无了。
“你不要太悲观，陛下既然都说炼丹院能蕴含无限可能，那说明还没到那种地步。”
古河的手掌不断揉搓脑袋，难得精心打理一番的头发又变成乱糟糟的模样。
炼丹院真的蕴含无限可能吗？
古河对此抱有严重的怀疑。
毕竟他们炼制丹药也需要丹方，这跟西厂的那些太监炼丹有什么区别?
“其实炼丹院的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乾帝的手段太深不可测了。”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如果炼丹院不想被取缔，那就必须要走出新的路子！”
黄丹师沉默片刻，说出心里话。
古河听到后疑惑的看向黄丹师，黄丹师只是问了一句。
“你真的有了解过炼丹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格外振聋发聩！
古河仔细在心里咀嚼这句话的含义。
他炼丹数十年好像真的没有了解过何为炼丹。
也就是此时。
古河猛然恍然大悟。
他竟然浑浑噩噩渡过了数十年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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