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长子腰间的素玉坠——那是其母郑妃留下的唯一遗物，突然抓起案头的玉简砸向地面：朕求永生，是为大秦江山永固！你懂什么？玉简摔在扶苏脚边，裂成两半，露出内里朕即天下的刻痕。
蒙恬的喉结滚动两下，视线掠过胡亥藏在袖中的鎏金酒壶——这少年正用指尖模仿金榜上丹瓶的形状。
咸阳宫外，更夫的梆子声混着北风传来，嬴政忽然按住蒙恬的肩膀，掌心的老茧硌得将军甲胄生疼：若神药现世，朕要你率三十万长城军...护药归秦。
吕雉的指甲深深掐进檀香木扶手，案头的青铜灯台映得她脸上的胭脂格外猩红。
密报上朱元璋获神药的朱砂字在烛火中跳动，她忽然望向殿角的惠帝画像——少年天子的眼睛，像极了当年在彭城战败时，那个躲在枯井里的幼童。
太后，神药...陈平的话被一声叹息打断。
吕雉摸着扶手内侧的龙纹，那是刘邦称帝后亲手刻下的：若盈儿还在...陈丞相，你说这药真能起死回生？老臣的白胡子抖了抖，玉笏轻敲地面：传言九转还魂丹可续半日阳寿，人参果...?
抢！樊哙的铜剑突然当啷落地，震得地砖上的椒墙粉末簌簌掉落，末将带五百死士，定把药囊抢来！吕雉的目光冷冷扫过这位连襟，看见他腰间的酒葫芦还沾着早朝时的呕吐物：莽撞！当年韩信之事，你忘了？?
张良的身影从屏风后转出，手中的算筹还带着《太公兵法》的墨香：太后，神药既现于金榜，必循天命。
臣夜观星象，紫微星旁现太白，当...当按兵不动。
吕雉忽然轻笑，指尖划过案头的《监国诏》，传旨：各郡县细作，查清金榜显现之处——她的声音突然低哑，尤其...洪武朝旧臣后裔。
殿外传来宫女的抽泣声，是惠帝忌日的哀泣。
吕雉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影在椒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忽然想起刘邦临终前的话：吕氏有女，可安天下。
她摸了摸鬓角的白发，不知道在金榜的评判里，自己临朝称制的功绩，究竟是算安天下，还是乱朝纲。
青铜狼头烛台的火光映得刘彻面皮通红，他手中的狼毫啪地甩在《匈奴地图》上，墨点溅在阴山山脉的轮廓线旁。
霍去病的明光甲还带着酒泉的沙砾，胸前的冠军侯印玺在火光中煜煜生辉。
神药若到军中...刘彻的笔尖划过居延海，重伤之士半日可战，朕的骑兵便能踏平单于庭！卫青的玄甲披风扫过地图边缘，手指点在漠北二字上：陛下，去年漠北之战，校尉以上将领折损十七人，若有此药...?
末将请命！霍去病突然单膝跪地，甲胄撞击声惊得梁上铜铃乱响，愿率八百轻骑，直插左贤王庭——带伤而战，战至药尽！他的眼睛盯着虚空金榜上旋转的丹瓶，仿佛看见受伤的战马吞服神药后，重新扬起铁蹄。
老臣汲黯的咳嗽声从殿角传来，他的皂色衣袍洗得发白，腰间的玉珏缺了一角：陛下，神药虽好，却需...无需多言！刘彻猛然起身，冕旒扫过地图上的朔方郡，卫将军，着你监制丹药用具；霍校尉，即日起演练伤兵复战之术——他的声音突然低沉，若神药归汉，朕要让匈奴单于，跪在未央宫前舔舐药渣。
殿外传来战马的嘶鸣，是霍去病的闪电骑在演练。
刘彻摸着案头的天马玉雕，想起张骞带回的西域见闻，忽然轻笑：当年秦始皇求仙不得，朕却能借神药开疆拓土...这，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杨广的手指几乎要戳进虚空金榜，镶满东珠的冕旒垂落眼前，挡住了他眼底的血丝。
案头的龙舟模型精致得能看见每片鳞甲，却在金榜光影下显得格外脆弱——那是他耗尽民力开凿的大运河微缩版。
虞爱卿，你说...他忽然转头，腰间的琥珀玉佩撞在龙椅上，朱元璋何德何能，得此神物？朕开运河、创科举、征高句丽...虞世基的乌纱帽低低压着眉骨，袍袖上的金线绣着千秋万岁，正与金榜的宝光相映：陛下功绩，旷古绝今！神药若归大隋，必能...?
必能让朕的龙舟直抵涿郡！杨广猛然起身，龙椅在青砖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朕要让高句丽的降卒，用鲜血为神药祭旗！他的视线扫过殿外的民夫——那些修筑西苑的匠人正倒在雪地里，身上的破衣比乞丐还不如。
殿角的老臣魏征欲言又止，手中的《隋书》稿本还带着讽谏的墨迹。
虞世基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陛下，臣听闻洪武朝神药认主，唯有天命者能取...住口！杨广抓起案头的琉璃盏砸向龙舟模型，朕便是天命！去，传旨各郡：若有神药踪迹，敢有私藏者，族诛！?
琉璃碎片溅在魏征脚边，他望着杨广胸前晃动的镇国玉玺，忽然想起去年在江南看见的景象——运河两岸，饿殍枕藉，百姓皆言杨花谢，隋运终。
金榜的光影映在杨广疯狂的瞳孔里，将他的倒影拉得扭曲，宛如即将崩塌的龙舟模型。
杨广的皂靴碾碎了案头的琉璃镇纸，碎渣混着《禹贡图》的绢帛纤维，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他盯着虚空金榜上旋转的人参果，腰间玉带扣硌得肋骨生疼——那是用高句丽战俘的指骨雕成的。
高爱卿以为，朕该如何取药？他忽然转身，冕旒扫过殿中悬挂的大运河全景图，东珠串成的河道在宝光中闪烁。
高颎的朝服洗得发白，袖口还留着去年赈灾时沾染的泥渍：陛下，神药既现于洪武朝故地，当先遣细作...?
细作？杨广的笑声惊飞了梁上栖息的白鹭，朕的龙舟能载十万甲士，何须畏首畏尾！他的手指猛然戳向地图上的彭城，指甲盖因用力过猛而泛白，宇文将军，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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