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侍卫统领肃然领命。
段誉站在父亲身边,看着那枚染血的铁牌,心中充满了不安。他隐隐感觉到,一场席卷整个大理城的腥风血雨,已经随着这三具尸体和这枚铁牌,悄然拉开了序幕。而风暴的中心,似乎正不可避免地,将那个清冷如霜的身影——木婉清,卷入其中。
***
别院厢房内,秦红棉独自靠在床头。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女儿离去时那受伤的眼神,如同烙印般刻在她脑海里。她厌恶这金丝牢笼般的王府,厌恶空气中属于刀白凤的气息,更厌恶面对段正淳和…自己女儿时那份无法摆脱的愧疚。
她挣扎着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到窗边,想推开窗户透透气。就在她手指触碰到窗棂的刹那——
一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响起!一道乌光如同毒蛇吐信,快得肉眼难辨,直射秦红棉的心口!
重伤之下,秦红棉的反应依旧快得惊人!她身体猛地后仰,一个铁板桥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但那道乌光还是擦着她的左臂飞过,“夺”的一声,深深钉入她身后的床柱上!
竟是一枚细如牛毛、泛着幽蓝光泽的毒针!
秦红棉瞳孔骤缩,不顾左臂火辣辣的疼痛,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窗外假山后一闪而逝的、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灰色衣角!
“谁?!”她厉声喝道,声音因虚弱而显得有些嘶哑。
窗外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刚才那致命的一击,只是她的幻觉。
但秦红棉知道,那不是幻觉!有人要杀她!而且是在这守卫森严的镇南王府别院!出手狠辣,时机刁钻,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这绝非普通刺客!
她捂着渗出血迹的左臂,靠在窗边喘息,冷汗浸透了单衣。
刚刚苏醒就遭遇暗杀,这王府绝非善地。而对方的目标,显然是她秦红棉!
一股冰冷的杀意和更深的警惕,取代了之前的抗拒和烦躁。她看着窗外看似平静的庭院,修罗刀的眼神,再次变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
暗流,已汹涌至脚下。
大理城的暗流汹涌,镇南王府别院内却暂时维持着一种紧绷的平静。
秦红棉遇刺未遂的消息被段正淳严密封锁,只在小范围内加强了警戒。
木婉清得知后,尽管面上依旧冰冷,但守在母亲房外的时间明显变长了,母女之间那道无形的冰墙,似乎因这共同的危机而裂开了一丝缝隙,只是谁也没有主动去触碰。
洛辰的伤势在王府良药和自身内力调养下已好了大半。
他深知这短暂的安宁下危机四伏,每日勤练不辍,独孤九剑的剑意更显圆融。
钟灵像只依人的小鸟,总爱围着他转,缠着他学剑法,讲江湖趣闻,用她特有的天真活泼驱散着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木婉清偶尔会在一旁静静看着,面纱后的眼神复杂难明,有对妹妹的怜惜,也有对洛辰那份温柔专注的…不易察觉的在意。
段誉则显得心事重重。高泰明亲信被杀、黑日铁牌嫁祸之事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高泰明虽未直接向段正淳发难,但其门生故吏的攻讦奏章已如雪片般飞向皇宫,指责镇南王排除异己,手段酷烈。
皇帝虽暂时压下,但不满之意已现。段誉协助父亲处理这些纷争,焦头烂额,每次见到木婉清,那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又添了几分沉重和欲言又止。
这一日午后,段正淳被召入皇宫议事。
段誉留在府中处理公务。别院的花园里,阳光正好。
钟灵兴致勃勃地拉着洛辰在练剑,木婉清则独自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擦拭着她那柄从不离身的修罗短刀。白狼小白懒洋洋地趴在花丛边晒太阳。
“洛大哥,看我这一招‘灵蛇出洞’使得对不对?”钟灵娇叱一声,短剑挽了个剑花,身姿灵动地刺向洛辰特意放慢动作递出的剑身。
洛辰含笑点头,手腕轻抖,长剑如游龙般轻易化解了她的攻势,剑脊在钟灵的剑身上轻轻一拍,带着一股柔劲将她推开两步:“力道尚可,但变招不够快。记住,剑随意动,意在敌先。”
“知道啦!”钟灵吐了吐舌头,毫不气馁,又兴致勃勃地攻了上去。
木婉清的目光偶尔掠过两人切磋的身影。
看着洛辰耐心指导钟灵时专注的侧脸,看着他眼中对妹妹纯粹的包容与温和,她心中那点微妙的酸涩感似乎被阳光晒化了些许。也许,这样也好。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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