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绥军358团团部，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李云龙团长，你们的庆功宴我就不去啦，按理说我们得设宴请你们才对嘛。不来可不像话！”楚云飞的电报送到李云龙桌上。
楚云飞今日设宴款待陈默，名为庆贺八路军连战连捷，实则另有打算。
既为合作抗日，友军设宴庆功，岂有不去之理。也不可损我八路军士气。
陈默无惧赴宴。
酒过三巡，楚云飞举杯，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默：“陈先生，久仰大名！先生可能不记得楚某，这不重要。不过您研制的那些武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陈默微微一笑，举杯回敬：“楚团长过奖了。我只是尽绵薄之力，为抗战做些贡献罢了。”
楚云飞哈哈大笑，他拿起餐刀切下一块牛排，刀锋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寒芒。
这把看似普通的餐刀，内部却暗藏着一台微型相机，正对着陈默，将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记录下来。
陈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注意到，酒瓶上的标签似乎有些异常。
凑近一看，发现标签上的花纹并非印刷上去的，而是细密刻痕，组成了一串莫尔斯电码：“弃暗投明”。
陈默心中冷笑，楚云飞这是在试探他。
他拿起餐叉，不动声色地将叉柄拆了下来，又从怀表中取出弹簧，快速组装成一个简易的信号干扰器。
“楚团长，这牛排味道不错。”陈默一边说着，一边将干扰器藏在桌布下，对准了楚云飞的餐刀。
楚云飞正暗自得意，却突然发现相机指示灯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
他心中一惊，难道被发现了？
“陈先生，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楚云飞抚掌笑道，“先生可听过蝴蝶效应？”
陈默淡淡一笑：“蝴蝶效应？楚团长指的是……”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楚云飞意味深长地说道，“一个小小的举动，或许就能改变整个战局。”
酒宴结束后，楚云飞将陈默带到自己的书房。
书房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正是太原兵工厂的全景模型。
“陈先生，请看。”楚云飞清晰地展现出八路军防区的各个薄弱点。
“我早就说过，你改装的武器每杀一个鬼子，就多十个中国百姓死于报复性扫荡。”楚云飞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统计册，推到陈默面前，“这些数据，都是铁证！”
统计册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触目惊心。
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的生命。
陈默沉默了，他无法反驳这些冰冷的数字。
楚云飞走到保险箱前，缓缓转动密码盘……
保险箱“咔嗒”一声弹开，楚云飞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小心翼翼地展开，放在陈默面前。
羊皮纸的触感细腻光滑，带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味。
文件上，烫金的“麻省理工学院”字样格外醒目，下方是一行中文：录取通知书。
“只要签字，明天你就是麻省理工学院的客座教授。”楚云飞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远离战火，继续你的研究，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2018年那个夏天，陈默第一次听说麻省理工，去哪里深造后回来报效祖国是少年最纯粹的理想……
他仿佛看到了明亮宽敞的实验室，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科研资料，看到了志同道合的学者们热烈地探讨学术问题……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幻影。
陈默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呐喊：你的战场在这里！
你的使命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录取通知书，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没有丝毫犹豫，他将这份珍贵的录取通知书折成一架纸飞机，用力掷出窗外。
纸飞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最终落入茫茫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我的实验室在太行山，我的学位由四万万人颁发！”陈默的声音铿锵有力。
楚云飞的脸色微微一变。
“你他妈的找死，给脸不要是吗！”
楚云飞的副官孙铭突然拔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陈默的太阳穴。
“你……”陈默心中一惊，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楚团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陈默语气冰冷，目光锐利地盯着楚云飞。
楚云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默，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突然，一个身影闪现，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孙铭的手腕，用力一扭。
孙铭惨叫一声，手枪掉落在地。
出手的，竟然是秀芹！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正是他们结婚时用的假手雷！
“俺男人少一根头发，晋绥军指挥部就会放烟花！”秀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
孙铭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楚云飞挥了挥手，示意孙铭退下去。“哎呀，孙副官，你看你，又急了。”
“陈先生，请勿见怪，孙铭只是一时冲动。”楚云飞语气平静地说道。
陈默冷冷一笑，没有说话。他知道，楚云飞这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
“陈先生，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楚云飞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书，递给陈默，“这本书或许能给你一些启发。”
一本《战争论》倏然被扔在书桌上，书页泛黄，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陈默翻开书，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字迹娟秀，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这是克劳塞维茨亲笔批注的版本，非常珍贵。”楚云飞说道。
陈默随意翻动着书页，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页上。
那页书上，夹着一页点阵图。
点阵唢形成的-两个男人并肩而立，其中一个神似山本一木，另一个……
陈默正仔细看着。
书页被楚云飞猛地合上。“陈先生，请不要沉默了。我楚某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楚云飞看着陈默震惊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楚云飞。
“楚团长，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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