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塬的枪声已经停止,不远处已经传来马蹄声,
炎锋在黑暗中站起来“战士们,我们已经在这里苦等了五日,
这些曾经杀害过无数手无寸铁老百姓的混蛋就要过来了”。
“我们的第一顿饭是吃那些死去的老百姓的,是他们救了我们的命,
现在我们就要给救命恩人报仇雪恨,”炎锋的声音不大。
在说话前他严令队伍中不得发出声响,
这些战士们只是死死的盯着这个仅仅陪伴了他们不到两个月的连长。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仅仅不到两个月他们会对一个人信服到如此地步。
土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炎锋躲在一片长满茅草的坡地上,
在这里可以居高临下看见很长一段的下塬路。
打过仗的二当家果断选择了这条既窄又陡的下塬茅草路,
二当家断定别人不会想到他在抢完东西之后走这条路。
因为这条路实在太不方便行军了,就在刚刚就有两匹马因为行走不慎掉下了山坡。
炎锋几乎屏住呼吸,静静的地盯着不远处的这条漫长的窄路,
终于一个牵马的出现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炎锋让战士们放掉走在最前面的那些驮着东西的马匹,将枪口全部对准走在后面的土匪。
下塬土匪大多没有骑马,一来是骑马目标太大很容易成为靶子太过危险,
二来抢的东西还需要大量的马匹去驮,索性就让所有马都去驮东西。
二当家和几个当家的走在后面照看队伍。
此时天已经微亮,行人马匹都已经能看清楚。
炎锋慢慢从枯黄的茅草间伸出莫辛纳甘,指向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土匪,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尖嘴山的二当家炎锋见过几个照面,认识,瞄准镜里出现这个二当家的时候,
炎锋放过了他,将枪口转向后面那个正在跟二当家说话的三当家。
这时马队已经走出了包围圈,后面的土匪倒是全部进入了伏击圈,炎锋深吸口气,果断开枪。
这一枪彻底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
接着茅草坡地里轻机枪、冲锋枪、步枪一起开火,时不时还扔出来几个手榴弹。
奔袭激战了一晚上的尖嘴山的土匪一下慌神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那帮人,那帮人又来了,”二当家有些慌乱的大声嚷嚷着。
此时他的脸上还有三当家脑袋被开瓢后溅出来的红的白的。
二当家乱了,土匪们也都慌神了,炎锋的人完成两三轮齐射后的战士们都站了起来,
茅草坡地很陡,站起来坐下去,就急速向下滑去。
炎锋在此时没有像战士们那样向下滑去,而是几个横滚,
扶着山坡上的老槐树向茅草路上追去。
因为这时候有个人发现了新一连战士的射击死角,正向这个死角钻去,这人正是尖嘴山二当家。
新一连的战士们打现在这种状态的土匪就跟吃馍夹菜差不多,
等战士们滑到下面下塬的茅草路上之后,这些土匪才见识到了什么是炼狱。
战士们的大刀在这五天里早已变得饥渴难耐,刀刀都要饮血,刀刀都要见骨。
炎锋追着二当家一路跑,一下就跑出去了三里多地,炎锋一直不开枪,
虽然他有机会能一枪命中,二当家在慌乱逃窜的时候枪已经丢了。
等到差不多出去三里地了,炎锋开了第一枪,这一枪打在了二当家右侧的树上,
这家伙还想跑,炎锋开枪打在了他胯下的土地上,溅起的泥土让他彻底停了下来。
看他停下来,炎锋不紧不慢的走上去,
“东关镇上,带着一个半大小子的名叫柳红的女人你认识吧,我的英雄之后”。
听到这话,二当家转过身来,他不解的看着炎锋,炎锋没有理他,
接着继续说:“明日东关镇柳红家里等我”
炎锋现在没有时间跟这个人耗,他还有一件关键的事情要去做。
炎锋转身快速离开,这时这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好多土匪直接缴械投降,
被放过去的那些驮着粮食、财宝、神仙膏的马全都在那边吃着地上撒的黄豆。
牵马的土匪跑了几个,有几个跑的慢的被追过来的炎锋撂倒几个。
炎锋打了几枪,剩下逃跑的他也不去管,将那些红军班底叫过来,
让他们带一半战士赶紧去王塬,
按照从王塬出来的那两位老红军说的去救关在监狱的那些村民,然后全面清缴王塬的烟土。
剩下的一半战士,炎锋领过来那几个眼看土匪烧杀抢掠没有开枪的战士,“看看,那天你们见过哪几个”。
这几人不知炎锋说的什么意思,纷纷指了几个。
炎锋看了一下,随即从地上抄起一把大刀,挨个给砍了。
“剩下的狗崽子们,老子现在有重要事情要做,如果从良从此放过,
如果再敢为匪,身首异处就是你们的下场,而且你们大可放心,
老子说道做到,”炎锋大声吼叫着。
剩下的人看到地上的几具尸体,全身都在发抖。
其中有人想要制止炎锋,炎锋瞪着眼珠子给喝退了,
“不是我不讲规矩,是讲了规矩,我的人就得死”。
炎锋在塬下一块平地上撒了不少黄豆,这是给那些马吃的,
战马并不怕枪炮声,但他们总是顶不住黄豆的诱惑。
炎锋环顾一周,走到正在吃黄豆的驮着大量抢来东西的马跟前,
“卸下东西,二十个人上马跟我去团部,其他人将物资运回到咱们的集合点,上马,”炎锋大声吼道。
炎锋的父亲炎保财现在危险之极,就在炎锋行动的前一天,
审查炎保财的审查组就对外公布说已经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炎保财就是汉奸。
那些证据来自于淞沪会战前夕,炎保财曾与日军有过几次接触。
不过这些证据中共李部长都知道,现在被翻出来只是想要置炎保财于死地而已,
此次政治筛查非常彻底,好多人都是因为之前的一点点小错招了杀身之祸。
炎保财看着这些证据冷笑着,他破口大骂这些长着人身猪脑的家伙,
希望把他们骂醒,告诉他们这是在破坏革命。
这次除了审查炎保财,还有炎保财那个一直被他当哨兵用的警卫员,
这个警卫员之前跟炎保财有诸多矛盾,但这次他无数次以命相搏,
可以说炎保财现在能依然活着跟这个人有必然关系。
不过现在那个强大的警卫员也已经奄奄一息,
他的身上被打的没有一块好肉,整个人已经被折磨的不像个人样。
但就算是现在要是谁还敢动炎保财,他依旧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现在炎保财跟他的这个警卫员被关在一个黑房子,中午时分就要被活埋。
炎锋从王塬赶回炎保财住的地方大概也要在中午了,
路上炎锋疯狂的拍打着马背,只希望能更快一些。
炎锋身后的二十多名战士也是疯狂的跟着炎锋。
他们知道炎锋疯狂的原因是什么?
炎锋已经为了他们放弃掉一次救父亲的机会,这一次他们也要为了炎锋不顾一切。
眼看就到团部,炎锋脸上怒气升腾,他这是要杀人了,
今天要是谁真的坑害了他的父亲,他必然将其屠之。
“弟兄们,今天如若我要杀人,你们可否还愿意跟着我,”炎锋大吼。
“少他娘的废话,老子本来就是土匪,大不了换个地方我们兄弟自己打鬼子,”
紧跟着炎锋的一个大高个说道。
炎锋停了一会没有说话,因为已经依稀可以看到父亲的那排窑洞,
“检查武器弹药,子弹上膛,”炎锋下了最后一个指令,便挥鞭向前。
此时炎保财跟他的警卫员已经被带出来,
这位警卫员是审查组用最卑劣的手段解除战力的,
他们趁警卫员不注意在警卫员的饭食中下药,之后将他毒打。
调查组这位被炎保财骂的狗血喷头的组长叫将炎保财和他的警卫员压到挖好的坑跟前,
先将警卫员推下去,然后问炎保财“怕不怕?”
炎保财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应该问一下,我坑里的那位哨兵,
问他怕不怕?倘若坑里的都不怕,我有何惧?”
坑里的警卫员被绑着手脚,艰难的调整了一下姿势,
“我说炎老板,你怎么着都是个大商人,而现在怎么着也算是个大官了,
我好歹也给周副主席当过几天警卫员,您就不能尊称我一声警卫员,您这哨兵还要叫到什么时候?”
炎保财有些尴尬的一笑,“忘了忘了,忘了你还给周副主席当过警卫员”。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这位腹黑的调查组组长有些尴尬了,本
来今天他还是要继续活埋炎锋带回来的那批学生的,可炎保财却极力要求先埋他。
知子莫若父,炎保财一早就看出炎锋为何会历尽艰险将这些大学生送到这里,
如果这些大学生不学无术,那炎锋绝不会翻山越岭送过来。
炎锋还是看上了他们的学问,想着有朝一日这些人能有出息,能为祖国建设多出一份力。
炎保财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那么要是早的话就算他死了这些大学生能救一个是一个。
调查组组长有些气急败坏,他指着炎保财的脑袋,“大汉奸炎保财,
你与小鬼子勾结,暗中买卖,破坏抗日,现在证据确凿,你可还有话说”。
炎保财依旧只是冷哼一声,“你用奸计谋害忠良,
可还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共产党的军装,你可还对得起你时常挂在嘴边的人民”。
“放肆,你有何资格如此跟我说话,把他给我推下去,”
这位调查组组长知道炎保财是不会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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