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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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伤成这样,还出现在村口,莫不是附近来了什么厉害的匪徒?这可如何是好呀?我们这里怕是不好过了呀~”

陈大夫和古之岚在屋内救人,屋外慢慢围起了一些闻讯赶过来的村民,听说了这样一个重伤之人出现在村里,都有些担心,是不是村外有了什么变故,平静了十几年的稻香村,偶尔遇到些过往野兽什么的倒也不怕,就怕真的遇到了山匪恶贼,让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怎么活。

“村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是不是要早点做准备。。”

“哎…大家莫要担心,有大海和李先生在,我们肯定很安全,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差人去寻李先生了,你们先各自去家里收拾收拾,若是万一,也好有点儿准备,待李先生回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村长知道此时不是担心的时候,赶紧稳住大家,心里却有些焦虑,李复不在,不知道隐居村外的那位高人,会不会出手帮忙,想来他借居于此多年,不会是那种袖手旁观之人。

正在村长默默思考对策的时候,远处跑来一个村民,“村长!村长!李先生回来啦!”

“李先生?快快快,快请他过来。”

话音刚落,村长就看见一副严肃表情的李复带着秋叶青和一位没有见过的男子跑了过来。

“村长,现在情况怎么样。”李复还没停下就赶紧询问村长。

“李先生,岚姑娘和陈大夫正在给那人疗伤,命应该是保住了…这位是?”村长见李复带来一个陌生人,联系当前事态,虽然对方的衣着打扮与古之岚相似,可能也是万花谷的人,但是保险起见,还是问了问。

“哦。这位是裴元,古之岚的师兄。”

“在下万花谷裴元,见过老先生。”原来跟来这人竟然便是古之岚口中的大师兄裴元。

“原来是万花谷高徒,无礼之处,裴先生莫怪,岚姑娘还在里面,先生尽可进屋。”

“那在下失礼了。”

裴元与村长皆知此时不是交谈的时候,赶紧请了几位进屋,李复却是先低声嘱咐了秋叶青几句话,就跟着他们进屋去帮忙,秋叶青却没有一起进屋,而是转身施展轻功,往村外而去,方向似乎便是山腰上的那座大侠墓附近。

“谷师妹。”

“师兄?你怎么来了?”古之岚此时正在给顾云手臂穴位扎针,听到叫声,回头发现是裴元,心中也是一喜。

“还不是被李复坑来的,顺道来寻你,事情稍后再说,切莫分心,救人要紧。”

“嗯…”

裴元不好打扰古之岚,虽然他是万花谷的大师兄,自诩医术定然在师妹之上,但行医最忌讳紧要关头打断了,他也只好现在旁边观察起来,说完便走上前来。

“啊!?怎么….怎么是他?!”裴元刚刚看清楚重伤之人的样子,便突然惊声叫道,古之岚被他这一下,差点失了心神行错了银针。

“师兄?你…认得他?”

“他…他是….”

饶是经常见面的同门,古之岚此刻也十分震惊,她从未见过,一向温和沉稳的大师兄,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在她面前竟然失了神一样,不由得对此人的身份怀疑起来。

“裴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此刻,却见后来的李复上前来拉开了裴元,“别影响了岚姑娘救人,你就算是医术再好,也别乱来呀。”

“我…李兄。”裴元定了定神,看了看李复,却见李复微微摇了摇头,也是明白了李复此次拉自己前来,定然是与此人有关,但又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明白,李兄放心,裴某自问医术还算过得去,我来帮师妹吧…相信我。”

“师兄?李先生,你们…”古之岚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二人。

“没事没事,的确是师兄看错了,这人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似,刚才一着急,便是差点儿认错了。”裴元虽然如此解释,但是看古之岚的样子,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相信的,毕竟自己刚才真的是太失态了,事了之后还得好好跟师妹解释一下了。

“也好…那就拜托裴兄和岚姑娘了。”李复看着裴元坚定的神态,也知道裴元此时的态度,便往后退了退,又对着陈大夫做了一揖,“陈大夫,此人乃是家师一位故人之后,劳烦陈大夫了。”

“无妨无妨,老夫没有做太多,都是岚姑娘的功劳,既然万花谷的高人来了,老夫也可以歇会儿了。”陈大夫似乎是真的累了,稍微收拾了一下救人时随手扔下的杂物,便先找凳子做了下来,“两位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这里的东西老夫还是记得清的。”

“那就劳烦先生了。”裴元也对着陈大夫一揖之后,转身跟古之岚沟通起顾云的伤势来。

李复见此刻三人都在关注顾云,自己不便打扰,便先退出门外,找村长去了。

“李先生,情况可还好。”村长见李复出来了,赶紧迎了上来,还没走的村民也都紧张兮兮的望着二人。

“各位且放心,受伤之人乃是家师故人之后,此次李某外出便是寻他,只是没想到他现在是这样的情况,却是让村里收到惊吓了,李某也拜谢各位相助。”说着,李复又对着村长和各位村民揖了一揖,以示歉意。

“呼~吓死我了,既然李先生认得此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许是听闻先生在此,一路寻来,路上被什么凶兽伤了,我这几天就招呼大石一起在附近好生巡逻一番,看看是不是来了什么凶物,大家也散了吧,别打扰陈大夫和岚姑娘他们救人了。”大海此时听闻李复所言,也是送了一口气,顺带劝了劝围在周围的村民,各自散去,大家见村长也没有其他表态,大海又这么说了,就也信了七八分,随口聊了几句之后便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先生所言,可是真的?”村长见众人散去了,转过身去,低声问着李复,“即便是先生故人,如此之伤,怕不是什么猛兽所致啊。”

“村长权且放心,不管是人是兽,我都会确保村人的安全的,至于他的身份,就先当我说的是真的便可,相信,他也不会在这里太久的。”李复也只是模糊的回答着。

“哎…李先生如此回答,老夫也不便多问了,只求这稻香村啊,平平安安就好。”村长也是明事理之人,知道李复身上还有很多秘密,不是他们这些平常人所能触及的,也就没有多问,只是似有似无的提了提,要保护好村子的安全。“我去找大石,他还在东边田地那里修水车,得赶紧让他跟大海好好准备一下了,李先生若有其他事情,让那几个小娃娃到我家找我便可。”

“有劳老先生费心了。”

“无妨无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哈哈哈~”

李复目送村长离开,转身默默的看着屋子,手中的扇子慢慢的摇着,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心中早已是汹涌澎湃,从见到屋内之人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再也没有安静过,即使这一次外出寻找裴元,便是为了还没有见过面的他,而就在前一刻,他还在镇定的让秋叶青去找隐居在稻香村外的唐前辈,他也没想到,在真正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他竟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境,若不是承自九天的功法压制,可能他会比裴元当时更加失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天,你是护佑,还是毁灭,李某….”李复的自言自语,却没有继续下去,因为此刻的他,也不知道,师傅曾经托付给他的那件事情,究竟需要他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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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大唐陇右道,西境谋篇荒漠。

“复儿,你虽姓李,但是切莫让这姓氏扰了你的心境。”

“师傅,徒儿从未觉得李姓与我有何烦扰,它只是一个名字,我一直都是我。”

“呵呵,看你如此,为师便也放了心些,今日所行之事,怕是九死一生,虽然来时你说了不怕,但这一路行来,你可会改变?”

“不怕,一路至此,师傅所行,便是复儿所行,复儿定要与师傅一起看到真相。”

“那好,这一步踏出,无论天上神佛,地下恶鬼,为师定会护你周全,也要让那高高在上之人,看看我等凡躯如何逆天,看看我玄天一脉,是何等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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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元秘鉴》记载:

天宝二年,大唐境西,突然雷声滚滚,乌云满天,却又不曾下雨,不曾刮风,此日,天下各地许多人心中都突然一动,看向西方,有些人莫名流下眼泪,心中阵痛,却又不知自己为谁而哭,只是觉得有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老人,离开了,那个老人,应该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与自己很亲的人,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他姓什么,叫什么。

同日,九天惊变,李复回归,继任九天玄天君,掌玄天鬼谋一脉。

而偶有野史记述,当日的西方天空中,似乎天神震怒,大呵人间!而人间似有一道无上剑气向天而去,片刻,乌云散去,光明重返人间。

后世称:玄天惊世,九天变,天龙持国,天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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