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发起决斗!”被告席的代表手指着审判席上的那维莱特大吼着。
一阵叹息过后,那维莱特遗憾地摇摇头,“决斗申请已经获准,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撤回。”
不过这名被告代表似乎早有准备,哪怕看到接下来登台的是最强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也没有任何畏惧。
克洛琳德嘴角勾起一抹笑,她似乎很久没有见到面对她的时候如此自信的决斗者了,哪怕台下的观众们在看到克洛琳德时都发出了哄笑声,对方依然坚定地站在台上。
一阵雷光闪烁后,克洛琳德的刺剑出鞘,按照惯例,克洛琳德当着所有人的面,使用她的特制药水擦拭刺剑,然后决斗正式开始。
整场战斗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仅仅是一个还挺有战斗意志的小伙子,勉强抵挡住了克洛琳德密不透风的进攻,但按照这个架势下去,他被克洛琳德击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终于,克洛琳德抓住了对手的一个破绽,一剑挑飞了对方的武器,就在克洛琳德准备一鼓作气拿下对方时,失去武器且架势不稳的对方,嘴角浮现出疯狂的笑容,面对克洛琳德的逼近,他一个后推的同时,袖子中飞出了数道寒光,这是他精心准备的暗器,材质选用了一种全新且价格极为高昂的新合金,这才导致审判庭在提审他时,对他的全身检查没有查出这样的暗器。
突进中的克洛琳德见到暗器飞来,硬生生地拉停了自己的前进动能,转而侧身去避开暗器。
观众席的一个包厢内,传出一阵愤怒的闷响,似乎是有人用力拍打桌椅的声音。
见未能得手的被告代表顿时有些慌了神,神采也不复一开始的自信,徒劳地朝着克洛琳德继续甩出暗器。
有了准备的克洛琳德自然不会再将这些暗器当回事,手中刺剑如同表演炫技一般,挽出数道漂亮的剑花,将飞来的暗器尽数打飞在地。在对方耗尽了所有暗器后,一阵雷声轰鸣,克洛琳德一个闪身就贴到了他的面前,一个高踢,可怜的被告代表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踹出了高台,落在了观众席的过道中不省人事。
看惯了克洛琳德一边倒战斗的台下众人,平时就不停地期待着决斗过程中能够发生一些“意外”,这次被告代表的违规携带暗器,绝对是给台下观众带来了足够的刺激,一反常态的没有交头接耳,全程安静投入地看完了整场决斗,直到审判庭法警匆匆入场,进入观众席来收容被告代表,观众们这才反应过来,一阵欢呼声送给了场上缓步退下舞台的克洛琳德。
“肃静!”那维莱特照例维持着审判的纪律,“被告代表违规携带违反决斗精神的物品发起决斗,应当罪加一等,鉴于被告方代表已无证明自己荣誉的意志,这起案件已经可以交由[谕示裁定枢机]做出最终的定夺了。”
退到幕后的克洛琳德脸色并不好看,但看到诺兰此时就在决斗代理人专属走廊中站着等她,克洛琳德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第一组暗器刀刃上有血迹,你受伤了。”说着,诺兰摘掉手套,抚向克洛琳德的纤腰,不过没有搂住,仅仅是轻轻抚摸一下后就收回了手,诺兰的手上赫然是有一抹鲜血,“我检查过了,暗器上没有涂抹毒药或者其他东西,止一下血就好。”
“嗯。”克洛琳德没有多说话,很久没有受伤的她,刚刚在台上面对突如其来的暗器,肾上腺素着实是飙升了一瞬间,以至于暗器划伤了她的腰部也没有自知,直到下了台,肾上腺素的效果退去,她才发觉腰上的伤。
诺兰扶住克洛琳德的肩膀,疼痛让她有些恍惚,站立似乎都有些不稳,诺兰掏出手帕,捂住克洛琳德还在渗出鲜血的伤口,半搂半抱着克洛琳德,朝她的专属休息室走去。
其实克洛琳德的伤并没有很严重,表现出来的虚弱仅仅是因为肾上腺素的效果退去了而已,不过克洛琳德挺喜欢这样子依偎在诺兰的怀里的。
来到克洛琳德的专属休息室,诺兰的眉头一挑,他俩应该很久没来过这个房间了,因为克洛琳德早就习惯审判结束后直接随诺兰一起回去了,很少再来这里休整或打发时间。
不过房间应该是有欧庇克莱大剧院的工作人员定时打扫的,所以这个房间虽然没有烟火气,显得很冷清,但整体来说还是很整洁的,而且火炉这种按季节供给的设备也早已送了过来。
诺兰把克洛琳德安置到沙发上,把火炉拎得靠近一些,掀开盖子,看到里面燃料充足,拿起桌上配备的火引子点燃了火炉。
有些失血的克洛琳德感觉体表温度有些失衡,特别是腰上衣物被血液湿透的地方。
“我去拿医药箱,你按好伤口。”点好火炉后,诺兰看着克洛琳德的脸色略有好转,起身去找医药箱,“我记得之前给你拿了两包外伤药,可以不留疤的。”
“啊,在这,找到了。”
克洛琳德抖着手解开了束腰的结扣,顿时她的上半身像垮了一样,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从干练的决斗代理人变成了慵懒的贵妇人。
诺兰本能地扭过脸去不去看克洛琳德身上隐私的地方,却引得克洛琳德一顿笑骂:“你不看怎么给我上药?”诺兰尴尬地转过来开始配药。
当诺兰看到克洛琳德的伤口时,却不由得皱起了眉毛,明明不算很严重的伤口,而且有手帕按住止血,但过去了这么久,这伤口却依然在往外汩汩流血。
“这暗器的材料有些蹊跷,竟然能锋利到这种程度,回头你记得去证物室给提出来,这东西恐怕不是枫丹原产的,咱们得研究一下。”诺兰回头去找止血粉,一边吩咐着,“有些疼,忍住,三十秒就好。”这种速效止血粉也是诺兰前些日子专门给克洛琳德准备的,号称使用五分钟甚至能止住部分动脉出血。
不到半分钟,克洛琳德腰上的出血就被完全止住,诺兰拿起镊子,夹起大团浸泡酒精的棉球,简单擦拭了一下伤口附近的皮肤,然后将一剂愈合药敷到伤口上,克洛琳德猛然握紧拳头,脑袋也不规律地摆动,显然是疼得不轻,“忍住,这个药可以不留疤。”
在痛感过去后,克洛琳德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脑袋仰在沙发靠枕上,嘴里还在嘶嘶地抽着凉气。
诺兰把纱布给贴好,将克洛琳德撩起的衬衫拉下整理好,轻轻在克洛琳德有些泛白的嘴唇啄了一下,“这段时间最好都别用束腰,伤口太齐整了,束腰勒上去可能会很容易崩开。”
“嗯呢。”
“你不觉得今天这个发起决斗的家伙很奇怪吗?”诺兰回身收拾着东西,向歪头不想动弹的克洛琳德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有注意到,他使用这个暗器完全没有意义,即使他靠这个东西击败了我,按照枫丹现有法律,他也是会被判负的。”克洛琳德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诺兰的神情变得紧张。
“?”
“他发起这个决斗,就是冲你来的!”诺兰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怒火,“又是慈善商会的手笔!”
“他们还没放弃对你下手吗?”克洛琳德也是冰雪聪明的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系。
“达尔杜弗这个人,必须尽快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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