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披件衣服，靠窗这边还挺凉的呢。”克洛琳德拿起衣帽架上的一条薄披，给坐在水吧高脚凳上的诺兰披上。
诺兰整了整衣领，裹着薄披转过身，靠在水吧的台面边缘，看着落地窗外，大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意味着昨晚的行动会和前晚遇袭一样毫无踪迹。
今早已经有人来过，取走了一份诺兰平时就丢在桌面上的平平无奇的记事本，克洛琳德有些奇怪，就这样一本伪造的事无巨细的假账本，诺兰就这么随手丢在桌面上长达几个月之久，自书房重新装修好就在那里，而她自信已经翻过了这个书房所有书籍，但偏偏从来都没有想过拿起这个记事本看一看，直到刚刚那名干事取走它。
“达尔杜弗的丧钟已经敲响了。”诺兰接过克洛琳德刚刚做好的咖啡，闻着感觉似乎不太浓郁的咖啡香味，皱了皱眉，“牛奶放的有点多吧？咖啡也太少了。”
“爱喝不喝，你这身体状况，大脑受得了一整份浓缩咖啡的刺激吗？喝点得了，不喝最好。”克洛琳德摘掉围裙，捧着一杯诺兰平时最爱喝的特调咖啡，坐到一旁的高脚凳上。
“接下来什么打算？”克洛琳德小啜一口，苦得有些皱眉，转身去取方糖。
“愚人众那边已经启程去排查他们的企划书上的各个采生折割的窝点了，等达尔杜弗倒台，我会安排走访，去看一看那些被买走的孩子们现状如何。”
“现在证据已经很充足了，为什么不...”克洛琳德比了个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心急了不是？”诺兰放下咖啡杯，一把将克洛琳德揽到怀里，“在枫丹的律法下，现在向审判庭提起诉讼，即使我们提供了绝对充足的证据，逐影庭依然需要调查取证，这你是知道的，等到真正能够开庭，那得是一段极为难熬的时间，我们无法保证在这期间那些孩子们的人身安全，也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转移资产。像现在这样，慢慢勒住他们的咽喉，然后在我们可控的范围内，彻底杀死他们，绝对要比程序正义来得快，而且，一定让他们罪有应得。”
“也是，把这些混蛋关进梅洛彼得堡也太便宜他们了。”克洛琳德握紧拳头在面前的空气中用力挥舞了一下。
“你别说，这个吧台放在这里还真不错，就是灯选的次了点。”诺兰开始观察这个小小的水吧，就是这略显昏暗的吧台灯，让诺兰看着很不爽。
“我看很多酒吧和水吧的灯光都用的这种，所以我就采购了一模一样的，有什么问题吗？”
“酒吧用这种灯光是因为要掩盖酒水的卖相，为此才营销说这种灯光有氛围感，要分清主次哦。”诺兰刮了一下克洛琳德的鼻子，刮完之后的诺兰却皱了皱眉，捻了捻手指沾上的一点点粉，转而伸出双手捧着克洛琳德的脸蛋，端到眼前仔细查看，认真的姿态和扑面而来的鼻息都让克洛琳德心跳不已，“虽然不出门，但既然化妆了，隔离还是做一下比较好，你用的化妆品，每一部分都是为整体而专门调整过的，少一层隔离会让外面的粉底显得有些不协调，不是说会不好看，你的脸蛋不化妆也是最漂亮的，少这一点点调整依然是最漂亮的妆，但是就没有那么完美了。”
“眼妆和唇妆在家就没必要了，眉毛描得有点淡了哦。”诺兰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克洛琳德的所有化妆习惯，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最后揉了揉克洛琳德的脸，确定没有不易察觉的地方有卡粉，看着克洛琳德快要滴出水的粉唇，轻轻啄了一下。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等这件事处理完，天色也该转暖了，也许，我能陪你出去逛一逛？”
“想去的地方啊。”克洛琳德的目光望向窗外，穿过纷飞的雪花，透过厚厚的阴霾，仿佛思绪随着港口的巨轮飞到了天涯海角，“我曾经有过，但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梦中的地方？”
克洛琳德摇摇头，“是老师去过的，或者可能在的地方，我曾想过去找老师，但回想老师讲过的她去过的地方，我在地图上一处都找不到，我又怕我出去找她，错过她回枫丹寻我...”
“那就不要去想了，来，翻一翻你的杂志，有没有推荐打卡的地方，随便选一个，当你的脚步动起来的时候，命运自会给你指明方向。
“如果你和老师的缘分未尽，那你们终将重逢，又何必在意时间。
“也许就在我们旅游的路上，车马匆匆行过的一瞬，你们就能在命运的街角相遇。”
“哦，对了，不能去至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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