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计划远比执行要容易。
霧島零深知,第一次与阿笠博士进行线下接触,每一步都必须精确计算,不能留下任何破绽,尤其是在那个小侦探可能就在附近的米花町。
他通过之前几天的观察,大致掌握了阿笠博士一些非固定的外出习惯,比如下午某个时段可能会去家附近的商店街采购食材或电子零件,或者傍晚时分会在附近的公园散散步,摆弄他的某个新发明。
零选择了后者作为“偶遇”的时机。傍晚的公园光线相对柔和,人流量适中,既方便他观察和接近,也容易在事后脱身。
行动当天下午,零开始进行准备。
他再次启动【基础伪装术】,但这次更加细致。
他不仅调整了发型,用之前的资金新买的,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看起来像是附近大学生的休闲装,不能再穿得破破烂烂。
还利用基础化妆技巧,subtly地调整了眉形和肤色,让自己看起来更普通、更没有攻击性。
最后,他戴上了一副无度数的黑框眼镜,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对着镜子,他启动了【微表情识别(初级)】,反复练习着符合“内向、礼貌、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轻学生”人设的表情——略带羞涩的微笑、倾听时的专注、以及遇到偶像时的适度“惊喜”。
他还特意练习了不同的步态和肢体语言,确保与真实的自己有所区别。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离开了出租屋,提前来到了博士家附近的那个公园。
他没有直接进入公园中心,而是在公园外围的一家便利店买了瓶水,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喝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公园入口和博士家方向的动静。
他的【危险感知】始终保持在开启状态。
傍晚五点半左右,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了。
阿笠博士穿着他那标志性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某种飞行器模型的半成品,乐呵呵地走进了公园,似乎是想找个开阔的地方进行测试。
零心中一定,时机来了。
他付了水钱,走出便利店,装作刚刚散步到此的样子,也走进了公园。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保持着一段距离,观察着博士。
博士显然对他的新发明很兴奋,找了一片草坪就开始摆弄。
但那个飞行器模型似乎不太稳定,刚飞起来一点就歪歪扭扭地掉在了地上,还滚出去一段距离,正好滚到了离零不远的地方。
机会!
零立刻快步上前,在博士赶到之前,弯腰捡起了那个模型。
“博士,您的东西掉了。”他双手将模型递给博士,脸上露出符合人设的、带着善意和一点点好奇的微笑。
“哦呀哦呀!谢谢你啊,年轻人!”阿笠博士接过模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新改良的螺旋桨好像还是有点问题……真是不好意思,差点砸到你。”
“没关系,博士。”零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那个模型上,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兴趣,“您是在测试新的发明吗?看起来好厉害!”
“啊哈哈,只是一些小玩意,小玩意。”被夸奖的博士立刻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他的“杰作”,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零则耐心地倾听着,时不时提出一两个看似外行但又有点道理的问题,引导着博士的谈话,同时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博士本人——确认他确实如邮件中表现的那样,善良、热情,对陌生人几乎没什么防备心。
他还需要确认最关键的一点——柯南是否在附近?
就在他和博士交谈甚欢(主要是博士在说)的时候,零的【危险感知】突然极其轻微但清晰地刺痛了一下!
他心中一紧!目光不动声色地快速扫过四周。
在公园入口的方向,他似乎看到几个小小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跑过来,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蓝色小西装的身影格外醒目!旁边似乎还有元太、步美和光彦!
是少年侦探团!柯南来了!
他们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似乎并没有特别注意到他和博士。但零不敢冒险!他必须立刻脱身!
“啊,博士,非常抱歉,”零立刻“看”了一眼手表,脸上露出“抱歉”和“遗憾”的表情,“我还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不能再听您讲解了。您的发明真是太有趣了!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向您请教!”
他礼貌地向博士鞠了一躬,语气诚恳,然后不等博士反应过来,便转身快速离开。
他没有选择跑,那太引人注目。
他只是加快了脚步,并且在离开博士视线范围后,立刻利用公园里的树木、建筑和人群,不断变换方向,快速而自然地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他不敢回头确认柯南是否注意到了他,但那种如有实质的、被窥视的感觉,似乎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彻底远离了那个公园。
回到出租屋,零反锁上门,靠在门上,才感到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
第一次线下试探性接触算是成功了。
他确认了博士的性格,也大致了解了周围的环境。
但最后时刻柯南的出现,如同一个巨大的警告信号。
自己被发现了吗?
柯南看到自己和博士交谈了吗?
他对自己这个“陌生人”产生怀疑了吗?
这次看似成功的“偶遇”,到底是安全地迈出了一步,还是已经将自己彻底置于了那个小侦探的放大镜之下?
零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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