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问题吗？”张墨渊问道。
陈镜歌思索片刻，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心，于是开口道：“有。州城御祈局内的神选者一共有多少人？”
张墨渊回答道：“除你之外，御祈局有三个神选者，还有一个民间神选者。”
“这么少？”陈镜歌有些惊讶，本以为一个大型城市的御祈局会有更多神选者坐镇。
一旁的金发御姐听到这里，插话道：“神选者哪有那么好当的。前后加起来也就三千个神左右，几百个城市分摊下来，能有几个神选者已经很不错了。”
陈镜歌仔细想了想，觉得金发御姐的话也有道理。
陈镜歌说道：“四个神选者都是？”
张墨渊开始介绍道：“我自然是其中之一，你面前的这位金发美女，她叫洛伊水，同样是一名神选者。”
“另外，还有一个叫做李轩的，他目前正外出处理死咒的威胁。”
“至于民间的神选者，由于保密原因，他的身份和具体信息不太方便透露。”
陈镜歌点头，神选者们的身份和行动都需要保密这件事情上表示理解。
陈镜歌问道：“对于神选者来说，成功斩杀死咒之后，怎么判断自身的实力增长呢？”
洛伊水微微一笑，轻轻道：“在成为神选者的初期，这个阶段被称为‘御祁’。这是一个起始的阶段，需要学会释放体内的祈。”
“当能够成功地将祈的力量具象化，它们便会化为手中的武器。”洛伊水继续说道，“它们是神祇的意志凝聚而成，拥有强大的力量。”
“作为神选者，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这些武器将成为对抗死咒的利器，每一次挥动，都能对死咒造成致命的伤害。”
“当死咒在你的武器下消亡时，它们身上那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并不会消散于无形。”洛伊水解释道，“这些力量会被神祇所吸收。”
“作为斩杀死咒的神选者，也会得到神祇的反馈。神祇会根据你的表现，赐予你更多的祈。”
陈镜歌微微点头，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当时与洛伊水斩杀死咒的那一刻，那股涌入他体内的不可名状的物质，多半便是诺德·镜渊所吸收的力量。
但他并没有感受到诺德·镜渊给予他的任何反馈。
“算了，也许是世界不同。”
陈镜歌收回思绪继续，抬头问道：“那按照你的话，神选者的力量进阶除了初阶的‘御祁’外，还分为几个更高级的阶段？”
洛伊水轻轻点头，道：“神选者的进阶，如你所言，还有更为高等的阶段。”
“第二阶段，我们称之为‘灵蕴’。在这一阶段，神选者不仅可以将神祇具象出来的武器运用自如，更能通过武器释放强大的攻击。”
“比如我的金砖，在‘灵蕴’阶段，可以随着我的意念变得沉重无比，不过因为每位神选者背后的神祇不同，因此能力也大不相同。”
“御祈……灵蕴，这是在都市修仙么？”陈镜歌听到这两个词，暗想着。
洛伊水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当神选者达到第三阶段时，我们称之为‘神启’。”
“此刻的神选者，可以借助武器释放出更加强大的攻击，甚至能够引发天地之力的共鸣。”
“在这个阶段，神选者已经初步领悟了神祇的意志，开始拥有改变战局的力量。”
“至于第四阶段……”洛伊水的声音变得更为神秘，“我们称之为‘法相’。这时候的神选者，已经基本能够释放背后神祇的法相天地。”
“法相一出，天地变色，风云为之涌动。”
她感叹道：“至于第五阶段，目前尚未有神选者能够达到。”
“据说，达到第五阶段的神选者，能够与神祇融为一体，成为真正的神祇，拥有无尽的力量。”
“不过目前大夏还未出现第五阶段的神选者，就连第四阶段也不过过堪堪三人而已。”
“而我和张墨渊都还在二阶段‘灵蕴’的境界中摸索前行。”
陈镜歌的心中涌起一丝波澜，但很快又被他深深地压了下去。
法相天地和成神虽然看上去很好听，但是鬼知道要杀多少死咒。
“仅仅依靠杀死死咒就能做到么？”陈镜歌问出口道。
张墨渊沉思片刻，沉重地缓缓开口道：“基本上是的，但死咒的力量并不完全相同。”
“它们的出现有强亦有弱，有的死咒只是普通的怪物，而有的则是真正的噩梦。”
“已知的最强死咒，它们目前蛰伏在黑暗的海水中，将整个西方大陆都吞没的罪魁祸首便是它们。”
“即使是现在大夏最强的神选者，面对那些死咒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彻底杀死它们。”
“而且……死咒的不可名状之力会随着杀人的数量增多而增大。”
张墨渊的话让陈镜歌陷入了沉思。
想了许久，陈镜歌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那神选者在杀死咒的过程中，如果不幸身亡，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出，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御姐和张墨渊都沉默了下来，没有立刻回答。
这一幕让陈镜歌想起了之前与诺德·镜渊对话时的情景，一旦提到关于神选者生死的问题，当时也是一片沉默。
最终，张墨渊打破了沉默，他沉声道：“神选者死了，神就死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陈镜歌的内心掀起波澜。
他此刻终于领悟了诺德·镜渊曾经为何对此避而不谈，因为说出这个秘密，对于他和自己而言，都并非一件有利之事。
神和神选者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传承那么简单，还是共生。
“明白了。”陈镜歌说道。
张墨渊看着眼前的陈镜歌，不合时宜地问道：“既然关于神选者和神以及死咒的事情已经明了，那你想加入御祈局吗？”
“为人类抹平死咒的存在。”
这些问题是成为神选者就会得到的答案，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加入？”陈镜歌冷声说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张墨渊见状，脸色微微一变，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触动了这个年轻人的敏感神经。
这个少年经历了太多不公与磨难，天生就饱受霸凌的折磨，还背负着抑郁症和轻度精神病的阴影。
此刻要他背负起御祈局的重担，显得有些强人所难。
陈镜歌听到这个问题，心中暗自冷笑，对于那些高谈阔论的责任、荣耀和使命感毫无共鸣。
虽然对神祇和死咒有些好奇，但绝对不会向往那种生活。
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别人的生死与他何干？
自己上一世不过是个平凡的屌丝，在社会的边缘默默挣扎，过着碌碌无为的生活。
本以为穿越后会有所不同，能够逍遥快活，纸醉金迷。
但是刚刚踏入这个世界，就遭遇了三次生死危机。
陈镜歌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为什么是他要去拯救别人？
为什么不是御祈局那些说要保护世人的家伙们来拯救他？
这个世界对他不公，他为何要为了那些所谓的大义去牺牲自己？
“谁救过我？”陈镜歌内心自语，没有说话。
“算了。”沉默片刻后，陈镜歌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转身便向外走去。
“不拦一下？”洛伊水紧盯着陈镜歌消失在夜幕下的背影，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
张墨渊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低沉道：“怎么拦，话说太快了。”
张墨渊握着手中陈镜歌的资料，眼神复杂地看着上面“神选：未知”的字眼。
“一个从小被霸凌的人，一个患有轻度神经病和抑郁症的人，一个一天之内被死咒追杀两次的人……”
他喃喃自语，每一个字眼都像是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张墨渊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很难有办法让这样一个经历过生死、饱受痛苦的人转意，加入御祈局。
“也是，算了。”洛伊水甩了甩金色的秀发往御祈局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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