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入魔了,没伤着你吧?”老人的手臂复原后看向陈镜歌问道。
陈镜歌没说话,用手擦拭脸颊上被簪子划伤的血痕,眼神依旧冷冽的看着他。
“抱歉,有的时候情绪过激就会这样。”老人边说边将那个大葫芦重新挂回腰间,但他的眼神一直在不安分的打量陈镜歌。
“什么意思,这是哪里?”陈镜歌问道。
茫茫的沙漠向远方无限延伸,除了风沙,别无他物。
“这里是荒古禁地,我是这里的长老,其名荒无痕。”老人道。
“?”
陈镜歌脸上写满了问号。
“这里是荒古禁地?那我还是叶天帝呢!”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对荒无痕的说法充满了怀疑。
毕竟这样的称呼和地名只存在于小说和幻想之中。
“这茫茫大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陈镜歌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荒无痕身上。
荒无痕轻轻夹紧了骆驼的身体,让骆驼更加稳定地站立在沙地上。
然后,他转头看向陈镜歌,眼中隐隐有一丝寒意道:“哎,年轻人,你似乎对我抱有很深的戒备。”
“不过,你又是哪方势力的?为何会出现在这荒古禁地,还一脸无知的模样?”
“能不大嘛,上来就给我一簪子!”
陈镜歌手中的血色长剑猛然一挥,剑气直指老人的咽喉。
荒无痕先是微微一愣,没有料到对方会果断出手。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
一个古老的八卦阵图突然在他面前出现,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道八卦阵图轻而易举地将陈镜歌那势不可挡的剑气抵挡在外。
剑气与八卦阵相撞,顿时爆发出一阵轰鸣。
周围的风沙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驱散,露出了两人对峙的清晰身影。
随着剑气的消散,八卦阵图也逐渐淡化。
荒无痕的身影却完好无损地重新出现在陈镜歌的视线中。
“年轻人,有勇无谋可不行。”老人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和善之下却暗流涌动:
“你若真想知道这里的一切,那就先放下你的剑,好好听我解释。”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镜歌见剑气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抵挡,只好停止出手。
“你浑身没有散发魔咒的气息,你却能施展神通。”
“且看你衣物新奇且凌乱,风尘仆仆,应该是某位圣地的隐藏天骄出世历练吧?”
荒无痕故弄玄虚的掐了掐手指说道。
陈镜歌闻言,心中微动。
这老东西居然帮自己脑补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这可真太合理了。
陈镜歌保持平静点头道:“对,然后呢。”
荒无痕缓缓闭上眼,压低声线说道:“在这个被各种魔咒气息笼罩的世界里。”
“能够保持本心,不受污染的人,少之又少咯。”
“魔咒?不会又是那死咒或者黑咒吧。”陈镜歌一听,心中暗自揣测。
这个词汇实在是既熟悉又陌生。
“魔咒是什么?”陈镜歌问道。
荒无痕的目光落在了陈镜歌手中那把血色扭曲的长剑上。
扭曲的纹路中隐隐有血液在缓缓流动,让他有些动容。
荒无痕收回目光说道:“你的长辈难道没有告诉你过你这些?即便你曾被雪藏,如今初入世间,也不应什么都不知才对。”
“巴拉巴拉的,你到底说不说重点!”
陈镜歌见荒无痕又开始绕弯子,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
刚才被荒无痕以簪子打伤,愤怒之情此刻更是难以遏制。
荒无痕见陈镜歌举着剑尖对准自己,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我有愧于你,未能及时解释清楚。”
他缓缓说道:“魔咒,它们并非简单的物种。”
“而是来自异界的邪恶力量,如同无形的瘟疫一般侵入了我们的世界。”
“这些魔咒的存在,使得世间万物都被它们的气息所污染。”
“即便是修行者也无法幸免,基本上每个人的体内都携带着这种不可名状的气息。”
荒无痕的语气越来越沉重:“曾经祥和宁静的修仙界,如今已是一片乌烟瘴气。”
“修行者们不仅要面对自己内心的挣扎,还要时刻提防魔咒随时可能发动的攻击。”
陈镜歌缓缓放下剑尖,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暗自嘀咕:“我这究竟是怎样的命运啊。”
“居然在现代都市、西方中世纪、以及这修行界中游龙,而且每个世界都存在着那种不可名状的生物。”
陈镜歌抬头望向荒无痕,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质疑:“既然整个世界都被魔咒的气息所污染。”
“那你们的修行又有何意义?难道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挣扎求生吗?”
“咻”
陈镜歌的话语刚落,荒无痕的身影便从骆驼背上瞬间消失。
“嗯?”
陈镜歌警惕地环顾四周,一阵猛烈的黄沙猛然间自侧方袭来,伴随着一道人影直冲向他脖颈。
陈镜歌反应迅速,身形一弯,单手执剑,剑尖插入松软的黄沙之中,借势躲开了荒无痕的擒拿之手。
紧接着他身形暴起,手腕一抖,长剑带着破空之声,在老人其身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好小子,你果然不是此界之人!”荒无痕捂住腹部,鲜血透过指缝渗出,但他的眼神冷冽,充满了浓郁的杀意。
“哪个环节出错了?”
陈镜歌见状,心中不禁一沉。
“我见你那么单纯,还以为是某个神秘的圣子入世,未曾想你却是外界之人。”
“害我好心帮你科普那么多,去死吧!”
言罢荒无痕左手迅速掐诀,腰背上的大葫芦传出一声低沉的嗡鸣,葫芦口中飞出一把剑来。
这把剑身上不仅沾染着葫芦内糜烂的血肉,剑身更是由骨头打磨而成。
“你又懂上了。”
陈镜歌见荒无痕识破自己的身份后杀心骤起,也不再伪装。
抬手间,长剑之上已凝聚起一道血色剑气。
自从诺德·镜渊吸收了阿诺德斯的力量后,对于剑气释放几乎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这或许是诺德·镜渊赋予了更多的祈的原因。
荒无痕见状,手中的骨剑猛然挥出,与那道血色剑气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两者相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将周围的沙石都震得四散飞溅。
尽管血色剑气被骨剑挡住了大半,但其锋锐之气仍是不容小觑。
小部分剑气穿透了骨剑的格挡,划伤了荒无痕的肩膀。
就在荒无痕受伤的一瞬,他背上的葫芦内自动从中飞出烂肉和血液。
那些令人作呕的烂肉与血液以惊人的速度覆盖在荒无痕的伤口之上。
转瞬之间,荒无痕身上的两道伤口愈合了。
荒无痕见身体恢复后突然间癫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个世界,没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必须修行!”
“因为只有修行才能让我们在这魔咒横行的世界中勉强存活。”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扭曲:“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我们必须成为它们的奴仆。”
“成为那些魔咒面前的好狗!”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片废墟中苟延残喘,继续追寻那被污染的三千大道!”
说到这里,荒无痕的目光猛地转向陈镜歌,那眼中闪烁着血腥与疯狂的光芒:
“既然你背后没有势力支持,没有人为你撑腰,那就让我吃了你吧!”
“在这个世界,吃人才是最好的修行方式!”
“你的血肉、你的灵魂,都将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
陈镜歌闻言,冷汗直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给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当狗,荒无痕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荒无痕身形一闪,手中的骨剑寒光闪闪,直指陈镜歌的脑门。
陈镜歌长剑一挥,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叮!”
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一股强大的力量沿着剑身传来,震得陈镜歌手臂发麻,虎口处甚至溢出了鲜血。
荒无痕并不给陈镜歌喘息的机会,继续挥动骨剑,攻势如潮。
同时,他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地喊道:“你个外界人,知道活着有多辛苦吗?!”
“在这个被魔咒笼罩的世界里,我们停止修行就意味着要被那些魔咒撕成碎片!”
“我们老死后,灵魂也无法得到安息,会被魔咒背后的存在收入囊中,永生遭受不可名状的污染,永远无法解脱!”
一阵攻击后,他的语气又变得疯狂起来:“我们还不能杀死魔咒!我们只能吃人!”
“吃人才能让我们变强!才能一次次躲避魔咒的攻击!才能活得更长久!”
“才能让我们在这片地狱般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疯了吧……”
陈镜歌喘息着,借着一次反击的机会后退了几步。
他的手臂因连续的碰撞而麻木不堪,几乎失去了知觉。
荒无痕稳稳地站在黄沙之上。
他的单手深深压入地面,一个古老的八卦阵缓缓在他脚下浮现。
他将骨剑插入八卦阵中的白点,自己站在了对应的黑点之上。
随着这一动作,陈镜歌惊觉周遭的风沙移动似乎变得异常缓慢,就连自己的动作也受到了影响。
荒无痕摇晃着身躯并不受这空间减速的影响,他轻松地走到陈镜歌面前。
陈镜歌挥剑反击,但动作迟缓得如同蜗牛爬行,而荒无痕找准时机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
陈镜歌忍不住大喊,但声音也被这股空间力量拉扯得变得缓慢。
荒无痕轻而易举地将陈镜歌的手腕压弯,疼痛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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