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先生,你不在海上捕鱼,反而出现在这里,是何用意?”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教堂深处响起。
他们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男人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男人身着一件洁白的大衣,腰间悬挂着一把精致的短剑,他的步伐从容不迫,优雅地走过地毯,径直向布尔茈涛走来。
“维克斯,黑咒开始主动攻击渔民了?”布尔茈涛见到来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
维克斯停下脚步,目光在布尔茈涛和陈镜歌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布尔茈涛的脸上。
“我早就说过了,古神庇护的是土地,你们这些渔民离开了大陆,自然会遭到黑咒的攻击。”
维克斯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布尔茈涛这种普通的信奉者,被古神选中为成为的信使人对维克斯来说不过是中了彩票的人而已,没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
“维克斯,我们并非有意离开大陆。”布尔茈涛反驳道,“但渔民的生活并不容易,我们需要寻找新的渔场来维持生计。”
“哼,生计?”维克斯冷笑一声,“古神赐予我们的土地已经足够富饶,你们这些渔民只是贪婪罢了。”
“贪婪?”布尔茈涛脸色一沉,“我们只是在努力生活而已。”
“生活?”维克斯摇了摇头,“你们的生活只会引来更多的黑咒。作为古神的信使,我有责任提醒你们,不要忘记了古神的教诲。”
“说什么鸟语……”陈镜歌听着两个外国人在线飙英语,不停翻着白眼。
说完,维克斯转身欲走,就在他即将消失在视线尽头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陈镜歌的双眼。
陈镜歌那诡异的双眼让他停下了脚步。
“东方人没有绝种吗?”维克托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他微微蹙眉,打量着陈镜歌,似乎在评估着这个与他不同的种族是否还存在于世。
陈镜歌听到“绝种”二字,感到一阵反胃,仿佛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自己如同微不足道的蚂蚁,被轻易地轻视和践踏。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陈镜歌抬起头说道
维克斯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哦?第一次见到外界人。”他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抬起了陈镜歌的下巴。
当陈镜歌的下巴被抬起时,他发现自己居然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你怎么来的?”维克托的声音冰冷道。
布尔茈涛见状,在一旁解释道:“他自己也不清楚。”
维克斯没有理会布尔茈涛的话,他贴近陈镜歌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那双独特的眼睛。
“这右边猩红的眼珠子还有淡淡的白点,好神奇的眼睛。”维克斯的好奇的说道。
陈镜歌甚至能闻到这个外国人嘴中那该死的鱼腥味。
紧接着维克斯说出了一句让陈镜歌恐惧的话。
“朋友,我可以……挖了嘛?”
这句话不像请求,更像是豪夺。
“不能。”陈镜歌艰难地开口道。
他听到维克斯描述自己眼睛时,注意到其中闪烁的淡淡白光。
这个细节让他心头一动,难道这意味着他的眼睛还有恢复的可能,重新变成他在学校时的模样?
虽然不确定穿越的关键点是不是在于眼睛,但能恢复过来说不定真的有转机。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那可真是可惜了。”维克斯听到陈镜歌的回答后,微微摇了摇头。
他缓缓地收回了手,转身离去,背影在教堂的昏暗火光下逐渐消失。
陈镜歌喘着粗气,刚才维克斯接触他时,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和无力感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看来那个人也没办法让你离开,而且好像还对你有别的想法。”布尔茈涛看着维克斯离去的方向,然后对陈镜歌说道。
陈镜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我可能,准备可以离开了。”陈镜歌突然说道。
布尔茈涛闻言先是一愣,不过想想这个人的出现本身就很神秘,所以也就相信了。
“出去记得关门。”维克斯的声音再次在教堂内回荡,但此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砰!”
教堂内突然响起一声闷响,墙壁上的一幅画框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激起一阵尘埃。
布尔茈涛听到声响后,立刻走了过去,蹲下身查看掉落的画框。
这里画着的都是古神们的模样,他能从一个普通的渔民成为信使脱不开古神的帮助。
“怎么掉了。”他皱了皱眉,觉得这种意外有些不寻常。
出于对古神信仰的尊重,他还是决定要将画框重新挂好。
陈镜歌紧随其后,也走到了画框前。
布尔茈涛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一幅油画渐渐显露在二人面前。
画像中的男人面色狰狞且双眼猩红,他的表情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脖子处还横插着一把刀。
恐怖而又令人震撼的画面让陈镜歌内心掀起一阵涟漪。
“这位是哀歌之主,诺德·镜渊。”布尔茈涛指着画像,对陈镜歌解释道,“他也是一位古老的神祇,代表着世间所有的绝望和痛苦。”
“哀歌之主?”陈镜歌疑惑地问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哀歌又是什么呢?”
如果说光明之主,耶维纳斯代表光明那还好理解,但是哀歌该如何解释。
布尔茈涛将画像重新挂回墙上,然后解释道:“在我的世界里,绝望之人的嘶喊和哀嚎被称作哀歌。”
“它们充满了痛苦和悲伤,就像是一首首无法被世人理解的悲歌。”
“诺德·镜渊就是这些哀歌的化身。”
“好抽象。”陈镜歌听后依旧无法理解,嘶喊怎么又和哀歌扯上关系了。
就在陈镜歌凝视着诺德·镜渊的油画,准备离开时,那幅画像却出现了惊人的异常。
诺德·镜渊的形象逐渐从静止的油画中生动起来,仿佛即将跨越画框的界限。
尤其是他脖子上的血液,原本只是画中的颜料,此刻却变得栩栩如生,似乎流淌着真实的血液。
陈镜歌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然后使劲揉了揉双眼,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转头看向布尔茈涛,却发现布尔茈涛对此毫无察觉,依旧在自顾自地看着其他古神的画像。
他再次看向油画,眼神却突然迷离,脑海中的一切都变得虚无起来。
在布尔茈涛的忽视下,陈镜歌缓缓地伸出了左手,触摸向那幅画像。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画像的那一刻,画像上的血液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从画中跌落,流淌在陈镜歌的手中。
那些血液异常地鲜活,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它们无视了陈镜歌被海水浸湿的校服,直接流淌到了他的肩膀,然后顺着他的脖子往上移动,最后进入了他的眼中。
在血液进入眼中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冲击力在陈镜歌脑海中炸开。
他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
“啊!”
陈镜歌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牵引,整个人都被卷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在那里,他看到了无尽的黑暗和绝望,听到了哀歌之主的嘶吼和哀嚎。
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血色天空之下,脚下是无尽的尸骨。
“我靠,一天穿越三次?”陈镜歌挣扎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四周的环境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的意识还在为之前的冲击混沌,眼前的一切除了痛苦与绝望,几乎无法用言语描述。
他的脚下,是一片尸骸的海洋,无数具白骨和残骸散落四处,不远处的尸骸甚至堆积成一座高耸的尸山,
在尸山的顶端,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肌肉线条却异常发达。
他的双眼猩红如血,与陈镜歌的左眼如出一辙,眼白被一片黑暗所吞噬。
男人的脖子上插着一把短剑,诡异的是没有血液流出。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扭曲的长剑,剑身似乎是由无数断裂的兵器融合而成,扭曲而狰狞。
男人发现了陈镜歌的目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紧接着,他一个闪身便来到了陈镜歌的面前。
他的速度之快,简直超出了陈镜歌的想象。
陈镜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而恐怖的男人,忍不住张开了嘴巴,颤抖着吐出了一个字:
“神……”
男人没有说话,他挥动手中扭曲的长剑,直指陈镜歌的心脏。
陈镜歌心跳猛地一沉,身子如同打了肾上腺素一般。下意识向左猛地倾斜,玄之又玄的避开了这个攻击。
但躲开后依旧无济于事。
那攻击如同必定的规律一般,虽然被陈镜歌躲开,但是他的胸口依然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陈镜歌惊愕地看着胸口的伤口,鲜血如泉水般涌出,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被直接切开,疼痛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啊啊啊啊!”
那破空的剑气紧随而至,带着强烈的威压,让陈镜歌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右眼。
随着心脏的即将跳动,陈镜歌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
一个巨大的黑色光芒从视线中逐渐扩大,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当黑暗在成型后的一瞬间,它开始扭曲变形。
当陈镜歌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开什么玩笑!”
陈镜歌猛地按压胸口,那原本应该是心脏必死的伤痕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一道狰狞扭曲的剑刃伤口在皮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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