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塔碎玻璃折射的冷光里，秦泽的指尖还残留着琴酒旗袍的桑蚕丝触感。他扯落伏特加领结的动作像在撕开冷冻舱的密封条，水晶杯坠地的脆响惊醒了穹顶暗藏的二十七个全息投影——每个画面都是琴酒不同年龄段的克隆体穿着婚纱的模样。
顾氏董事会的各位，秦泽用领结擦拭着琴酒耳后渗血的记忆芯片，那些蓝宝石袖扣的碎屑在空气中拼出哈药集团的财务报表，三年前用假学历骗来的席位，坐着还舒服吗？
琴酒的后槽牙咬住了口腔内壁的微型爆破胶囊。当第七块蓝宝石碎屑嵌入她锁骨处的玫瑰刺青时，1998年并购协议的电子签名突然在宴会厅地面浮现。她记得那年秦泽握着她的手教她写琴字，笔尖戳破了三张宣纸。
收购从来不是目的。秦泽突然将黑卡塞进她旗袍开衩处的枪套，冰冷的卡片边缘划过尚未结痂的弹孔，我要的是二十年前就该属于我的新娘。他袖口抖落的玫瑰花瓣在防弹玻璃上拼出婚书日期，正是APTX4869首次人体实验成功的纪念日。
伏特加突然撞翻了陈列着克隆体数据的全息台，那些漂浮的基因序列像被惊动的毒蛇缠绕住琴酒脚踝。当第23号克隆体的瞳孔识别系统扫过她虹膜时，车载广播突然自动播放起《月光奏鸣曲》——这是他们在维也纳偷走教堂管风琴谱那夜哼过的旋律。
暴雨砸在宾利车顶的声音像极了冷冻舱解冻时的警报。琴酒猛踩油门撞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后视镜里秦泽撑着的黑伞突然浮现出血色数字1998-2023。雨刮器疯狂摆动间，她看见副驾驶座的安全带扣正在渗出湛蓝色药液。
他连您转移遗产的密道都装了传感器！伏特加哭喊着扯开旗袍腰封，内衬里缝着的微型追踪器正在发出心跳般的红光。当第13个心跳周期结束时，车载屏幕突然播放起五岁时的监控画面——保温箱里并排放着的两个婴儿，胸口都纹着APTX4869的分子式纹身。
秦泽站在暴雨中擦拭袖口血迹的动作，与二十年前为她挡玻璃碎片的少年重叠。他蘸血在车窗写下的数字被雨水冲刷成股票代码，那些跳动的数字突然幻化成雪莉实验室的自毁倒计时。
镜面里的秦泽正在撕碎工藤新一的婚约协议，碎纸机吞吐的声音像极了呼吸机的工作频率。当他抚过保险柜里少女画像的泪痣时，西装内袋飘出的诊断书在月光下显影出肝癌晚期的英文花体字，字母O的弧度与他腕间旧疤完全吻合。
教你做空股市...他对着镜子练习琴酒最爱的微笑表情，喉结处的针孔还在渗着APTX4869改良版药液，可不是为了让你嫁给制药集团那个需要换肝的继承人。
京都的樱花像极了实验室爆炸时的火星。儿岛加奈蜷在长椅数花瓣的动作，与二十年前数丈夫白大褂纽扣的模样如出一辙。当秦泽说出七色醉的酒名时，她婚戒的反光突然在梅酒瓶底拼出粒子对撞机的结构图。
紫藤花枝比安全带更牢固。秦泽为她系和服的动作带着实验室绑防护服的严谨，腕间旧疤擦过她颈动脉时的温度，竟与亡夫操作对撞机控制台时的掌心余温完全相同。
怀表链断裂的瞬间，加奈看见樱花倒影里的秦泽正在翻阅《天体物理期刊》。那些潦草的边注突然悬浮在空中，1997年的实验数据与丈夫的情诗交织成三维模型——每颗中微子的运动轨迹都指向她锁骨处的胎记。
第1025次穿越实验启动。秦泽突然用关西腔念出丈夫的绝笔论文编号，泛黄的纸页在雨中漂浮成银河系的旋臂。当加奈的眼泪滴在第1024次失败记录上时，所有公式突然具象成丈夫的虚影，他透明的手指正在擦拭她眼角的雨滴。
宴会厅的警报声与实验室爆炸的轰鸣在琴酒耳蜗里共振。当她撕开旗袍高领露出冷冻舱条形码时，秦泽突然将APTX4869注射器扎进自己颈动脉：现在轮到我的克隆体做楚家容器了...药液泛起的虹彩照亮他西装内袋的诊断书，晚期肝癌的英文诊断突然变成了基因编辑成功的绿色标识。
暴雨中的宾利突然自动驾驶冲向北山断崖，车载系统显示的导航路线竟是二十年前他们私奔的旧道。琴酒扯断的珍珠项链在仪表盘上滚成最新股价，当第27颗珍珠卡进APTX4869最终版配方时，后视镜里的秦泽突然化作数据流消散在雨中——就像当年她隔着ICU玻璃看见的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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