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打落牙齿和血吞,毛利兰的生活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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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冲野洋子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池泽优子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和找到新靠山的兴奋,目光时不时,挑衅地扫过失魂落魄的洋子。

山岸荣一垂着头,大气不敢出,额头上冷汗涔涔。

藤江明义的尸体依旧静静地伏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残酷。

“清理干净。”

琴酒的声音毫无波澜,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是对伏特加和另外两名黑衣人的命令。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径直起身。

他迈开长腿,锃亮的皮鞋,踏过沾染血污的地毯,走向门口。

伏特加立刻应声:“是,大哥。”

他熟练地指挥着另外两人,开始进行现场的善后工作。专业的工具、强效的清洁剂、裹尸袋……

一切都预示着藤江明义这个人,将如同从未存在过,般彻底消失。

琴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将一室的狼藉、恐惧和刚刚完成的黑暗交易留在了身后。

……

琴酒的家中。

琴酒坐在宽大的黑色皮质座椅里,身体陷在阴影中,只有指尖夹着的香烟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伏特加安静地侍立在一旁,如同沉默的铁塔。

“大哥,这次行动很顺利。”

伏特加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维,“冲野洋子签了字,池泽优子也收服了。组织在娱乐圈的触角又能深入一步。”

琴酒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任由辛辣的烟雾在肺部盘旋。

冲野洋子的潜力、池泽优子的可利用性,以及山岸荣一这条新掌控的线,确实构成了一张不错的网。

但这对他而言,不过是庞大棋局上微不足道的一步落子。

他的思绪,如同冰冷的毒蛇,在黑暗中悄然游弋,最终盘踞在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名字上——毛利兰。

工藤新一的死亡已经过去三天。

琴酒忽然很想知道,那个被他亲手“抹杀”掉的宿敌的青梅竹马,如今是怎样一副光景。

是悲痛欲绝?是歇斯底里?还是……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伏特加,”

琴酒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金属摩擦,“去查一下,帝丹高中二年级B班,毛利兰。我要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包括她的日常作息,她的家庭状况,特别是她父亲毛利小五郎的现状。越详细越好。”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留意工藤新一的父母工藤优作和有希子的动向。他们应该已经回来了。”

“明白,大哥。”

伏特加没有任何疑问,立刻领命,转身去安排人手执行调查。

对于琴酒的命令,他只需要执行,不需要理解。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组织的效率,在情报收集方面同样惊人。

几小时后,一份简洁,但详尽的报告,便呈递到了琴酒面前。

报告的内容,并没有出乎琴酒的意料。

毛利兰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工藤新一的死,对她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但报告显示,这个坚强的少女并没有被击垮。

或者说,生活的重压,没有给她崩溃的时间和空间。

她依然每天准时出现在帝丹高中,上课、参加社团活动(虽然那份强撑的精神状态,被观察者描述为“勉力维持”)。

放学后,她会直接回到位于米花町五丁目的毛利侦探事务所。

在那里,她扮演着一个过早成熟的“家庭主妇”角色:

买菜、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照顾那个,几乎完全无法自理的父亲——毛利小五郎。

报告对毛利小五郎的现状,描绘得尤为清晰:颓废,潦倒,毫无生气。

没有所谓的江户川柯南,就不会有什么沉睡的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依然是那个平庸、酗酒、沉迷赌马、几乎接不到像样委托的三流侦探。

事务所门可罗雀。

他大部分时间,都醉醺醺地瘫在办公椅上,对着电视里的赛马节目,或冲野洋子的海报发呆,任由事务所内,堆满空酒瓶和烟灰。

生活的重担,几乎完全落在毛利兰稚嫩的肩膀上。

看着报告中,对毛利兰日常琐碎却沉重的描述——

清晨为宿醉的父亲准备醒酒汤,放学后匆匆赶去超市购买打折食材,深夜还在清洗堆积的衣物……

琴酒薄削的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浓重嘲讽意味的弧度。

“哼,青梅竹马……不过如此。”

他低语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那份所谓的“刻骨铭心”的感情,在冰冷的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工藤新一死了,毛利兰纵有万般悲痛和不甘,也只能像报告里描述的那样,“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废物父亲,还有学业要完成。

她的人生齿轮,被残酷的现实推着,只能沿着这条平凡、压抑、一眼望得到头的轨迹继续转动。

那份痛苦,不是爆发,而是被日常的琐碎和重担无声地消磨、掩埋。

这种钝刀子割肉般的煎熬,在琴酒看来,或许比直接的崩溃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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