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已经住了两位病友,一个老爷子在中间的床位,看起来六十来岁,一脸和善;靠窗那位则是个中年大叔,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身材适中,侧对窗户躺着。
“哎呀,小伙子啊,你这身高真是让人羡慕啊!”老爷子看到九条进来,先是被他的高大身材吸引,然后就开始聊起了家常。
靠窗的那位病友似乎听到了动静,肩头微微晃动,但并没转过来。
“哟,平井小哥啊,怎么没见你家人一起来呢?”老爷子看九条是一个人来的,带着好奇地询问。
“我家人……”九条愣了一下,然后挤出一个笑容,“那些人……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没法过来,所以我就一个人来了。”
九条其实不太想提起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这件事,觉得太沉重了。
“原来如此,不要紧,小伙子你这么大个人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我刚开始住院时也有人来看,现在一个都没有了,哈哈哈……”老爷子似乎没看出来九条的异样,自顾自地说着,像个爱唠叨的老头。
九条一边铺床一边应付着老爷子的问话,其实并没听进去多少,只是随便回应着。
“现在的年轻人啊,个个都有自己的忙事,工作啦、做饭啦、打扫卫生啦,时间紧得很。反正医院里也安全,来不来探望都无所谓,对吧这位大哥?”老人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见九条没搭腔,就转向了靠窗那位。
靠窗的那位病人一听老人提到自己,肩膀一缩,往上拉了拉被子,假装没听见。
“这位先生/女士……”九条抬头看向那人,心想毕竟要同住一个病房好几天,还是了解一下室友比较好。
“嗯嗯,他啊,一周前被救护车送来的,听说出了车祸。”老人解释道。
“车祸啊……”九条点了点头,正想找点话题结束老人的唠叨,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哟,这不是若夫嘛!真是难得一见。”老人一看进来的人,就笑呵呵地打招呼。九条扭头一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中分头型,戴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走起路来还驼背,看着挺软弱的,尤其和九条一对比。
“父亲,你腰好点没?”叫若夫的男子多看了几眼正在铺床的九条,然后直接走到老人床边。原来他是老人的儿子。
“嗯嗯,快完成了。不过就是扭个腰,就非让我住两周医院,真是丢人啊。”老人抱怨道。
“你有按时吃药吗?”若夫看到老人床头柜上的药和水杯都没动过,显然是忘了吃药,“你有糖尿病啊,药得按时吃才行。”
若夫摇了摇脑袋,走到床边又倒了杯水,九条在铺床时眼角余光瞥见,这家伙似乎偷偷往水里丢了个药片,还用袖子遮着,鬼鬼祟祟的。
这货要给老爹下药?急着继承家产?九条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若夫的眼神都变得警惕起来。
“说起来,小弓呢?她没跟你一起来?”老人没察觉水杯有啥不对劲,接过水和药品,边吃着边询问。
九条注意到若夫身体猛地一僵,说来也怪,自从那次爆炸后,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连以前的三百度近视都好了,真是奇怪。
“小弓她……她有事情要处理,说是和同学溜冰去了,所以暂时无法前来。”若夫支支吾吾地解释,这让九条的怀疑更重了。
“这样啊,好久没见我那宝贝孙女了,真想念啊。”老人叹了口气。
“小孩子嘛,贪玩点正常。”若夫看似恢复了正常,接过父亲的杯子放回床头柜,眼神却偷偷瞟向窗边躺着的那个人。
那人觉察到了若夫的注视,猛地翻过身来,凶巴巴地瞪着若夫:“看啥呢?眼睛瞪那么大?”
这哥们一脸横肉,脸上还有几道伤疤,看着就吓人。
“呃啊,”若夫赶紧收回视线,一转头,就撞上了平井九条那张因伤疤而更显恐怖的脸,加上他那庞大的体型,吓得若夫差点没摔倒。
“喂,若夫先生,那个抢银行的劫匪抓到了没啊?”老人突然在若夫背后问了一句,搞得若夫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咋回答。
“就是上周抢你工作那银行的那帮人啊。”老人给了个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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