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搜查一课的警察也来过,急着问平井九条对家里那起爆炸事件的印象。他们简直就是第一时间冲过来的,完全不顾白井瞳的阻拦,直接对着还有些懵懂的平井九条问东问西。
不过,平井九条对警察的询问,要么回答得含糊不清,要么直接说“记不清了”,甚至有时候就直勾勾地盯着警察,盯得人心里直发毛。最终,警察只从他嘴里抠出这么一句有用的话。
“我跟我爸吵了一架,一怒之下想离家出走,谁知刚打开门,爆炸随即发生。”
警察虽然觉得无奈又有点恼火,但想想这平井九条毕竟是从爆炸中死里逃生的人,也就算了,没太为难他。警察告诉他,这次事件经过他们和消防部门的联合调查,基本确定是意外,可能是厨房煤气泄漏引发的爆炸。
说起平井九条的老爸平井正孝,那真是太惨了。他离爆炸中心太近,当场就没了,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屋里的东西也基本上被炸得七零八落,警察只找到一些残片,装在一个小手提袋里带了过来。
“节哀顺变。”来调查的两个警察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稍微鞠了个躬,将手提袋置于床头的小桌上。可一抬头,俩警察都吓了一跳,因为平井九条的脸色突然变得特别诡异。
“我啊…爸…离世了?”
平井九条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扭曲得好像要从皮肤里跳出来一样,眉头紧锁,嘴唇上翘,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那模样,简直就像个恶鬼,恐怖得让人看一眼就仿佛掉进了无间地狱。再加上他人高马大,虽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浑身还缠着绷带,但那气势还是把两个身经百战的警察给吓得够呛,差点儿就本能地去摸枪了。
事后一查,发现平井九条的脸扭曲成这样,是因为他的一些面部神经受损了,控制不了表情。但话说回来,变成这么吓人的样子,他自己可能也得负点责任。
“我啊…流泪了?我怎么会哭呢?我又不是他儿子,我啊…我是北海道的平井九条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该这样的……”平井九条那张脸啊,简直扭曲得没法看,肩膀一抽一抽的,说话也语无伦次,最后变成了低声的啜泣。
“那个啥……”警察看着也挺尴尬的,想说点什么。
“你们都给我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没听明白吗?!你们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有意思吗?!”平井九条突然大吼起来,还试图抬手,把病房里的护士和警察都吓得不轻。他们互相看了看,摇摇头,默默退出了病房。
“这人也真是的,突然发这么大火,也不想想是谁救了他。”一个脸上长了痘痘的护士嘟囔着,显然不太高兴。
“算了,他可能也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亲人离世的消息,心里肯定特别难受。”白井瞳替平井九条说了句话。
“是啊,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谁受得了。”一个警察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那小子后来发火的时候说的啥?听起来像是外国话,不是日语吧?”
“谁知道呢,可能是在大学里学的外语吧。”
另一位警察随手翻了翻资料,“嘿,这平井九条啊,大学主修的居然不是外语,是医学上的!”
“呃啊?没搞错吧?这种家伙以后也能当医生?”脸上长痘的护士眼睛瞪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
“别这样嘛,春儿。”白井瞳出来打圆场,“说起来的话,那个少年之前说的那些话,听着跟中文似的。”
“呃啊?华语?那得多难啊,他是在大学社团学的吗?我记得他昨天跟死了一样,醒过来时好像也说了几句中文……”
“谁知道呢,资料里没写。”
平井九条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虽然爆炸让他的脸变得扭曲,但耳朵却变得更灵了。外面的护士和警察的对话,他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华文……这玩意儿还用学?我啊……”平井九条想摇头,结果扯得脖子疼,只能自嘲地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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