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万事屋开张,魔法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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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东京街头飘着细若星屑的樱花,林夜站在魔法万事屋的木门前,指尖拂过门楣上褪色的铜铃。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衬衫,袖口挽到小臂,腕间缠着几圈暗纹黑布——那是用他半块魂晶凝练的封印,防止魔力外泄时灼伤人。

玻璃橱窗里的紫水晶球突然泛起幽光,他垂眸瞥了眼腕表,上午十点整。

该开门了。他对着空气轻声说,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在说服自己。

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轻响,混着铜铃清越的颤音,惊飞了停在屋檐下的麻雀。

店铺不大,却被他布置得像座微型魔法阵:深棕木地板上用银粉画着简化的星轨图,靠墙的橡木柜里摆着装着月光草的玻璃瓶、刻着符文的骨笛,最显眼的位置是块黑丝绒布,上面躺着颗鸽蛋大小的黑曜石——那是他从异次元裂缝里捡的,能吸收负面情绪,算是给客户的情绪缓冲垫。

林夜伸手抚过柜台边缘,掌心传来细微的刺痛。

转生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他终于攒够魔力在东京开起店铺。

可每用一次魔法,魂灵就会被抽走一缕,像被钝刀割肉。

所以他在店门口挂了块木牌,用烫金字体写着:有偿解决任何难题,代价由您的心意决定。

心意是最廉价也最珍贵的媒介。

他需要人类的情感波动来维持魂体稳定,否则...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皮肤下隐约有黑雾翻涌,那是转生时残留的诅咒。

叮咚——

铜铃再次响起。

林夜抬头,看见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站在门口,发梢沾着两片粉樱。

她穿着淡蓝针织衫,背着米色帆布包,左腕戴着串粉晶手绳——典型的大学生模样,却长着张让他想起旧时光的脸。

您好,我...我路过看到招牌。女孩指了指门外,声音带着点试探的甜,解决任何难题?

包括找走失的猫吗?

林夜突然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看太久了,连忙收回视线:理论上,只要您能支付相应的代价。他顿了顿,补充道,不是钱。

女孩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帆布包带。

林夜能清晰感知到她情绪里跃动的好奇,像只扑棱翅膀的蜂鸟。我叫毛利兰,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帮忙。她向前走了两步,鞋跟轻叩地板,上周有位太太来委托找猫,结果猫自己跑回家了,但她总说半夜听见猫叫,可猫明明在被窝里

怨灵残留。林夜脱口而出,说完又有点后悔。

他本想保持神秘,可面对这张和记忆里重叠的脸,喉舌突然不受控。

毛利兰的脚步顿住,包带在指节勒出红痕:您怎么知道?

直觉。林夜扯了扯嘴角,转身从柜台下取出个雕花木盒,如果您愿意让我试试,现在就可以。

代价是...您最近最开心的回忆片段。

回忆?毛利兰的睫毛颤了颤,这样...会不会太贵重?

比钱便宜。林夜把木盒推过去,指尖扫过盒盖上的凯尔特结,心意越纯粹,效果越好。

木盒打开的瞬间,淡金色的光雾飘了出来。

那是毛利兰教小朋友做手工时的画面:她蹲着给扎羊角辫的女孩系围裙,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把发梢染成蜜糖色。

林夜闭了闭眼,任由那缕温暖钻进指尖,魔力顺着血管往上涌,在胸口凝成灼热的团。

叮——

店门被大力推开。

酒气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林夜抬头,看见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领带歪在锁骨处,左脸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剃须膏。

他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委托单,上面印着魔法万事屋的招牌。

毛利小五郎。男人把委托单拍在柜台上,指节敲得玻璃震响,有人说你能解决灵异事件?

我刚接了个案子,死者家属说半夜看见亡者站在床头。

我倒要看看,是真有鬼,还是你这骗子的戏法。

林夜的视线扫过委托单上的地址——米花町三丁目,和阿笠博士家隔两条街。

他不动声色地把木盒收进柜台,指尖在桌下掐了个隐诀。

魔力在掌心翻涌,像团烧红的炭,烫得他额头渗出汗。

请把亡者的贴身物品给我。他的声音很稳,只有自己知道尾音在发抖。

毛利小五郎从西装内袋摸出枚银质怀表,表壳刻着山田正雄六十岁纪念。

林夜接过时,指尖触到表壳上未干的泪痕——应该是家属刚送过来的。

看好了。他深吸口气,怀表在掌心浮起,表面凝出层白雾。

空气开始扭曲,像被扔进石子的湖面,接着,个半透明的老人身影从雾里走出来。

他穿着深灰中山装,左袖空荡荡地垂着——和委托单上三年前工亡失去左臂的记录分毫不差。

阿荣,别再给孩子们添负担。老人的声音沙哑,带着电流杂音,我在那边很好,每天能和老伙计下围棋

爸爸!毛利兰突然喊出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柜台前,眼眶通红,是山田叔叔!

上周他女儿来事务所时,我见过照片的!

毛利小五郎的酒气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瞪圆眼睛,伸手去抓老人的胳膊,却直接穿了过去。这...这不可能!他的喉结动了动,手不自觉摸向西装内袋——那里通常装着警察证件。

林夜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能清楚感觉到魂灵在抽离,像有人用细针一下下挑着脊椎。

怀表当啷掉在柜台上,老人的身影开始变淡,最后化作片金粉,飘向窗外的樱花。

这就是代价。他扶住柜台,指节泛白,我用您的怀疑换来了亡者的声音。

现在您相信了吗?

毛利小五郎没说话。

他盯着自己沾着金粉的指尖,又抬头看林夜发白的脸色,喉结动了动,最终把到嘴边的质疑咽了回去。

明天带家属来。林夜扯过纸巾擦汗,声音轻得像片叶子,我会教他们怎么做往生咒。

毛利兰突然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您没事吧?

脸色好差...她的手温透过衬衫渗进来,像团小火苗,烫得林夜猛地一颤。

没事。他迅速抽回胳膊,低头整理柜台上的水晶球,只是魔力消耗过度。

那我...我明天带小哀来看看?毛利兰转身拿包,发梢扫过柜台,她对这种...超自然现象挺感兴趣的。

林夜的手顿在半空。

水晶球里的紫芒突然暴涨,割破了他的指尖。

血珠滴在木地板上,瞬间被星轨图吸收。

他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听见心跳声在耳膜轰鸣——志保,灰原哀的本名,终于要来了吗?

好。他抬起头,笑容有点僵,我等她。

毛利父女离开后,店铺重新陷入寂静。

林夜靠在椅背上,闭眼感受着体内空荡荡的魔力池。

窗外的樱花还在飘,有片落在他手背,遮住了黑雾翻涌的皮肤。

突然,后颈泛起刺骨的凉意。

他猛地抬头,看见橱窗玻璃上印着道模糊的影子——不是人类的轮廓,更像团扭曲的黑雾。

等他冲过去看时,影子已经消失,只留下片冰冷的水渍,在玻璃上蜿蜒成蛇形。

林夜摸出裤袋里的骨笛,放在唇边吹了声短音。

笛声尖锐,像把小刀划破空气。

没有回应。

他抿了抿唇,把骨笛收回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黑布。

看来,有人注意到我了。他对着空气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暮色渐浓时,林夜锁上店门。

他沿着街道往公寓走,路过便利店时买了盒草莓牛奶。

冷藏柜的玻璃映出他的脸,和三年前刚转生时几乎没变,但眼底多了道淡黑的纹路——那是魂灵受损的痕迹。

回到公寓,他推开窗,让晚风灌进来。

月光草在窗台上泛着幽光,他盯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下午施展魔法时,眼前闪过的片段:白大褂、透明药瓶、女孩苍白的脸,还有句被风声撕碎的抱歉。

他摸出枕头下的旧照片。

照片边缘泛着黄,上面是两个穿实验服的人,女孩抱着只茶色猫咪,男孩的手虚虚护在她后腰——那是他上辈子的记忆,在转生时被封印的碎片。

志保。他对着照片轻声说,喉结动了动,很快了。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

林夜翻身躺下,把照片贴在胸口。

黑暗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在数着倒计时。

而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道不属于现世的目光,正透过层层迷雾,牢牢锁住魔法万事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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