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宣武门门口,巍峨耸立着两尊尊握剑的玉石像,压迫感十足。
冬日午后的阳光打在上面好似为其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盔甲,更显雄武霸气,宛如活了一般。
秦灵依旧走在最前方,披盔戴甲的侍卫恭敬行礼,目光严肃的盯着后面的三人。
白嘉豪心惊胆战的走过宫门,胸膛小鹿乱撞,生怕一个不注意犯了忌讳,被人砍成臊子。
宁词和月清秋则面无表情的走进皇宫。
这段路走了好久,发生了好多事,模模糊糊的为宁词勾勒出皇宫的厚重背景。
朱墙金瓦,深宫楼阁林立,近三米高的围墙把人心中的孤独无限放大,凄凉感油然而生。
一进去就浑身冰凉,夏天还好,这冬天属实是有些刺骨。
脚下是平坦坚硬的青石砖,走起来寂静无声,墙角有几簇嫩芽钻出雪地,与死气沉沉的深宫形成强烈对比。
不知多少生命埋葬在这看似华丽的皇宫之下……
白嘉豪仰着脸,不停的感慨:
“这就是皇宫吗?好……牛逼!”
宁词白了他一眼,没文化,亏着自己一开始还以为这家伙是个高材生。
接触下来才发现这家伙就是单纯的大学生,憨的不行!
天天就幻想着修仙,装x。
宁词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月清秋,这妮子也不知听没听见自己没修为的事。
现在进了皇宫,生怕她突然脑子抽了,再去刺杀皇帝那可坏了!
恰逢此时,前方出现一行丫鬟,正簇拥着一名身穿华丽服饰的贵妇人走来。
宁词有些不安,着贵妇人看起来有些面熟……
“见过国师!”
贵妇人微微欠身,朝秦灵行礼道。
秦灵看都没看她,只是淡漠道:“嗯?淑妃何意?”
淑妃恶狠狠的盯着宁词,宛如饿狼:
“他杀了雪玲,我要他偿命!”
“愚蠢,陛下指名要见的人,你敢打他的主意?”秦灵反问道。
“现在自然不敢,可宴会结束,我便要他死!”
淑妃说完又对宁词威胁道:“好好享受你的半日时光,你的人头本妃要定了!”
宁词贱兮兮的凑近秦灵,故作姿态:
“大爷,他看不起你啊,当着你的面都敢这样,显然是没把你放眼里。”
秦灵闻言眸子微寒:“愚昧!”
突然一巴掌甩在淑妃脸上,淑妃整个人如遭重击,直接飞了出去。
她痛苦的捂着脸,嘴角鲜血淋漓,绝美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你敢打我,你只是国师而已!”
秦灵都被气笑了,难不成邱家一群蠢货没跟她说过自己的名号吗?
拜托,大周第一人!
到她嘴里就成了“而已”!?
但凡是正常智商之人都说不出这种话!
“进宫半年了,一点规矩都不懂,真以为陛下宠幸你,你就可以恃宠而骄?!”
秦灵毫不留情的骂了她一顿,转身就走。
宁词急忙跟上,一记马屁送上:
“大爷你真了不起,佩服!”
……
又是一番折腾,总算是到了皇帝所在的万和宫。
这里面已经不能用奢华形容了。
万年深海珊瑚树,遮天蔽日!
价值不菲的金玉镶嵌在鱼池里,阳光照射后水面宛如流动的金池,绚丽夺目!
目光所及无比金玉相间!
让人惊讶的是在后院有一片竹林,旁边有一竹园。
张坤元平日里便住在这竹园之中,穿的也是麻衣破布,俨然是一副普通老农的打扮。
宁词在心里狂骂,这不作秀吗?!
装啥啊!没苦硬吃!
“这位便是宁神医吧?一表人才啊,哈哈哈。”
张坤元毫无架子,扔下锄头就上前寒暄,宛如多年未见的邻家老大爷般。
只是一下子把宁词搞迷糊了,这完全不像帝王啊,威严哪去了?!
“哈哈,草民宁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白嘉豪叩见……”
宁词和白嘉豪也不管了,直接跪地就是磕头,就按电视剧里演得那样朝拜了起来。
这一下子把张坤元月清秋秦灵三人整不会了。
这是哪国的礼仪?
宁词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有些尴尬的起身。
人家这貌似不兴这个。
“哈哈哈,快进屋吧。”
张坤元没被影响,引着几人进屋。
秦灵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月清秋小声嘀咕道:“你们神经病吗?为什么突然跪下?”
宁词:“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搞乌龙了,快进去吧!”
太尴尬了!
“没想到神医这般年轻,还要感谢出手相助,要不然我这唯一的孙子就要夭折了!”
张坤元才刚开始就一直哈哈的笑着。
宁词也搞不懂他一直乐啥,自己说破天也就是一个“医生”,不至于有这种待遇吧。
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帝王说白了也只是普通人,对于自己这个疑似绝世高手肯定要以礼相待喽。
心里总是有种发毛的感觉。
这次会面倒像是闲聊,轻松加愉悦。
最后宁词稀里糊涂的被张坤元派人引走,前往偏殿歇息去了……
宁词走后,张坤元默默靠在椅子上,暮气沉沉的看向秦灵:
“秦灵,试探出结果了吗?”
秦灵摇了摇头:“深不可测!”
张坤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
“此子心思很深,但为人正直。”
“邱家啊……杀了吧!”
秦灵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也没想到张坤元刚才闭口不谈关于宁词当街袭杀邱雪玲的事,反而一直旁敲侧击宁词关于“修仙”怎么看。
宁词的回答是:“修仙先修心,路虽难,行则将至!”
秦灵望着宁词离开的方向,口中呢喃着:“行则将至吗?可如果路都断了呢?”
眼下陛下已经对邱家起来杀心,就算自己帮他们,表面工作总归要说得过去吧……
看来邱家要大出血了!
秦灵也离开了,身形如雾般消散于小竹屋内。
一时间小竹屋只剩一佝偻的背影在叹息,落寞且凄凉。
此情此景恰如他十五岁时第一次端坐于那龙椅之上,前后左右皆无可依靠之物,只能自己绷紧脊梁,目视下方群臣……
“……我真的累了,一百多年岁月对我来说是一种磨难啊……”
“不,朕要活,朕要守护朕的江山,千秋万代!!”
……
这位大周皇帝时而面露无助,时而张扬暴怒,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两道声音在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