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从百叶窗缝隙挤进来，在会议桌上拉出一道道细细的金线。陶哲右手搭在触控板上没动，指腹因为刚刚反复滑动数据图表，还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投影幕布上，那些起起伏伏的曲线，像活了一样在数字的暗夜里乱舞，这景象就像是在说，旧时代正慢慢过去，新时代的浪潮马上就要涌过来了。
招标会现场安静得吓人，大家的呼吸声都压得很低。空气里还飘着一点淡淡的咖啡香，可这香和紧张的气氛搅在一起，让人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沉甸甸的，好像全被定住了。
詹姆斯·霍克站在原地，尾戒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冷光。他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可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地刺向陶哲。
“精彩。”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沉稳了几分，“着实精彩。”
陶哲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他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胜利，更是一次战略层面的重大突围——军民融合、自主可控，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底牌。但就在表面镇定之下，他的内心仍有一丝隐忧：这条路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真正难以逾越的壁垒。
“你真觉得我们能撑到最后吗？”他在心底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国产联合方案优先推荐。”国防科工局评审组长清了清嗓子，翻开手边厚厚的文件夹，“专家组评议结果已出。”
这几个字一出口，整个会议室瞬间像被点燃了一根导火索，议论声如炸雷般响起。
“国产替代？这么快就成型了？”
“不是说他们的涂层控制精度达不到标准吗？怎么突然就……”
“你们没看到那个响应效率提升的数据吗？23%！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懂吗？”
林雪晴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她轻轻碰了碰陶哲的手肘：“成了。”
陶哲点点头，喉咙有些干涩，竟一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一路走来，实在太久了。从最初那个被当作“工具人”的科研助理，到如今站在国家重大项目招标会上，面对国际巨头也毫不退缩，这条路走得漫长而又艰辛。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系统提示：恭喜完成第9号攻关任务——军工级伺服电机后门清除与国产光刻胶适配测试。】
【奖励发放中……】
【专家人脉对接：王承书院士（虚拟投影咨询权限1次）】
陶哲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心头猛地一震。王承书是谁？那可是材料界的泰斗，两院院士，更是当年“两弹一星”工程中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之一！
虽说只是虚拟投影，但能拥有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已然足够震撼。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点进去。这种级别的资源，必须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他刚抬起头，正准备和林雪晴说些什么，却被周振国的声音打断。
“走吧。”老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去做。”
三人迅速收拾好资料，拎着箱子走出会议室。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来，将走廊照得亮堂堂的。
刚走到门口，陶哲蓦地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厅的大门，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一战，不过是个开始。
真正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回到研究所时，已是傍晚时分。
实验室里灯火通明，陈默还在专注地调试网络防火墙，他忽然停下键盘敲击，抬头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硅晶圆炉的结构图，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尝试优化热场对流模型，也许能缩短实验周期。”
苏明远靠在桌边仔细翻看融资报表，一边合上合同一边低声说道：“我已经联系了两家风投，如果下一个项目需要资金支持，我可以提前介入。”
艾琳·李则坐在角落里，一边逗着猫一边刷着国际期刊。她转过头来，眼中满是兴奋：“我就知道你们能行！等你们发布论文，我第一个帮你们做第三方验证。”
陶哲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打开系统界面，查看刚刚获得的奖励。
【虚拟投影咨询权限：王承书院士】
【使用次数：1次】
【建议用途：重大材料研发方向决策支持】
他还未决定是否使用这个权限。这项资源太珍贵，它应该出现在最艰难的抉择时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林雪晴靠在操作台边，手里捏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
“破局才刚刚开始。”陶哲低声说道，“这次我们只是打通了一个环节，但整个产业链还有一堆卡脖子的难题等着我们去解决。”
“比如？”林雪晴挑了挑眉。
“硅晶圆炉、高纯度靶材、EUV光源……”陶哲一口气报出好几个名字，“每一样都是难啃的硬骨头。”
林雪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知道最难啃的是哪块吗？”
“哪块？”
“人心。”
陶哲愣了一下。
“技术可以突破，资本可以撬动，但要改变那些习惯了依赖进口、对国产缺乏信心的人的想法……”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坚定，“这才是最难的。”
陶哲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比他想象中看得更加深远。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只是做出产品。”他说，“还要让人相信，国产也能做到最好。”
林雪晴点头：“那就从下一个项目开始。”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市灯火如星河般铺展。而在这间小小的实验室里，一群人正为即将到来的新一轮风暴摩拳擦掌。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系统提示：新任务已解锁——100寸硅晶圆炉核心热场优化】
【附加设定：该任务为国产光刻胶生产效率与稳定性提升关键节点，其成果直接影响后续芯片制造工艺突破。】
陶哲低头看着屏幕，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意。
“来了。”
【新增原创奖励模块激活】
【限时技能强化：高温材料模拟演算 15%，持续3小时】
【灵感闪现：未来72小时内，团队成员提出有效技术思路概率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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