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灯光璀璨夺目，晃得人有些眼花缭乱，香槟塔在长桌上整齐排列，宛如一片晶莹剔透的森林。陶哲斜倚在柱子旁，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杯中的酒液泛起细碎而迷人的光泽。
他刚从发布会后台出来，还不到半小时。西装领口处，似乎还残留着没散尽的火药味，那是发布会现场紧张氛围的残留。
“陶博士，这杯敬您。”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话的是个陌生男人，身着一套深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枚银灰色徽章，徽章上的图案像是某个科技集团的标志。
陶哲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礼貌性的微笑：“谢谢。”
然而，那人却并未就此离开，反而又向前靠近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有些事，不是你们想赢就能赢的。”
陶哲嘴角的笑容瞬间收敛，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回应道：“那得看咋个赢法。”
话刚出口，那人便迅速转身离去，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陶哲垂下眼眸，盯着杯中晃荡的液体，心跳不由自主地微微加快。他心里清楚，今晚这场宴会，怕是难以平静度过了。
宴会厅的另一头，林雪晴被一群投资人团团围住，交谈声此起彼伏。她身着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可眼神却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陶哲呢？”她突然开口问道。
“那边，柱子边上。”助理抬手指了指方向。
林雪晴轻轻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过去，脚步带风。
“刚那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的是谁？”她凑近陶哲，压低声音问道。
“不认识。”陶哲放下酒杯，语气平淡，可手指却不自觉地在杯沿轻轻敲了两下，“但我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儿，不像是单纯来参加宴会的。”
“我也注意到了。”林雪晴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刚刚还和几个国外代表搭过话。”
两人目光交汇，随后又都沉默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这时，周振国教授缓缓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小包裹，神情有些严肃，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渗出。
“门口快递员送来的。”他把包裹递给陶哲，“说是材料科学联盟寄给我的。”
陶哲接过包裹，手指轻轻捏了捏外包装，没有立刻拆开。
“教授，您先别碰。”他说道，“让我检查一下。”
周振国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
陶哲迅速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服务台上，那里有几个服务员正在分发香槟。
他快步走过去，趁着没人注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微型检测芯片，悄悄插进其中一杯香槟里。
几秒钟后，系统反馈结果：
检测到神经毒素成分，浓度足以造成暂时性瘫痪。
陶哲瞳孔微微一缩，立刻回头冲向林雪晴。
“雪晴！”他低声喝道，“所有酒水全部撤掉。”
林雪晴一怔：“你怎么知道……”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陶哲打断她，“马上处理。”
林雪晴没有丝毫犹豫，几步走到主桌前，装作不小心打翻了一个托盘，香槟洒了一地。
“哎呀，对不起啊各位。”她笑着道歉，同时示意服务生将所有酒水撤下。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但没人察觉到其中的异样。
陶哲趁机拉着周振国走到角落。
“教授，这包裹我来处理。”他说，“您先别碰。”
“你怀疑有问题？”周振国皱眉问道。
“不止是怀疑。”陶哲语气沉稳，“里面可能是伪造证据，用来抹黑您的。”
周振国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宴会继续进行，气氛依旧热烈，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可陶哲心里清楚，这场庆功宴，不过是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假象。
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停车场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光痕。
几分钟后，一名服务员模样的男子走进宴会厅，手里端着一盘新做的甜点。
陶哲眼睛微微一眯。
——不对劲。
他悄悄打开系统界面，调出“科研成果监测”功能，快速扫描全场人物背景。
在三名可疑人员中，这名送餐员赫然在列。
而且他的行动路线，明显是在刻意绕开监控死角。
陶哲不动声色地走向林雪晴：“等会儿我假装喝多了，跟出去看看。”
“你要干嘛？”林雪晴挑眉问道。
“追踪。”陶哲低声说，“他身上的东西，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林雪晴没有阻拦他，只淡淡说了句：“小心点。”
陶哲点了点头，假装踉跄了几步，撞到桌角，顺势扶着墙往楼梯间走去。
他拐进电梯间，按下楼层按钮，同时悄悄启动系统“设备资源共享”功能，接入商场监控摄像头。
画面切换，送餐员的身影出现在地下车库，脚步轻快，似乎急着赶往某个地方。
陶哲迅速跟上，始终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对方果然十分警觉，每五分钟就换一次路线，甚至还绕回原地两次。
陶哲冷笑一声，趁着对方在一处转角停顿的瞬间，悄悄将一小片纳米级追踪粒子粘在他裤脚上。
然后他躲进消防通道，调出系统界面，实时追踪目标位置。
几分钟后，信号指向港口某处废弃仓库。
陶哲立刻联系陈默。
“老陈，我在码头这边。”他低声说，“有个送餐员进了仓库，身上可能带重要情报。”
耳机里传来陈默的声音：“收到，我远程接入仓库的电力系统，准备切断电源。”
“好。”陶哲点头，“另外，通知国际刑警，让他们尽快过来。”
“明白。”
陶哲靠在墙边，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红点，心跳逐渐加快。
他知道，这一晚的风波，远没有结束。
而真正的杀机，才刚刚开始慢慢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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