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哲点点头，手指在手机上轻点几下，系统界面弹出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高风险会面任务】是否启用“专家人脉对接”功能？
他没有急着确认，而是闭上眼，脑海中回放着刚才发布会上那段失败视频左下角那个模糊的LOGO——线条简洁、冷峻，像是某种军工设备的标志，却带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苏明远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眼神闪烁，似乎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挣扎。
“他说……他知道你是怎么被选中的。”
陶哲睁开眼，眼神锐利了几分。
车驶入城南老城区，这里街道狭窄，路灯昏黄，像是一座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咖啡馆藏在一栋旧楼地下一层，入口处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上面写着“记忆之门”。
推门而入，空气里弥漫着陈年咖啡豆和木质家具的气息，背景传来断续的爵士乐低吟，仿佛穿越时空。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人，西装笔挺，袖扣少了一颗。
苏明远。
陶哲和林雪晴一前一后走进去，找了个对角位置坐下。
“你们来了。”苏明远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得不像一个即将坦白身份的人。
陶哲没有废话：“你想说什么？”
苏明远放下杯子，目光缓缓扫过两人，最后落在陶哲身上。
“我是个双面间谍。”他直接开口，毫无铺垫，“表面上帮你们融资、拉资源，实际上也在为另一方传递情报。”
林雪晴脸色一变，手已经摸向包里的记录仪。
“别紧张。”苏明远摆了摆手，“我不是来威胁你们的，我是来救赎自己的。”
陶哲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二十年前，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卷进了一场技术泄密案。”苏明远的声音低了下来，“那一年，国内刚刚突破某项关键材料合成技术，原本可以改变整个半导体产业格局。但就在成果发布前夕，国外突然推出几乎一模一样的产品。”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空洞。
“你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吗？是我父亲签下的那份投资协议。他以为是在为国家引进资本，结果……那些钱背后藏着更深的东西。”
陶哲眉头微皱：“你说的是‘赵建国’？”
苏明远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陶哲没有回答，而是调出系统界面，启动了“历史科研传承”功能。
一道柔和的蓝光从手腕上的智能终端射出，在空中形成一个全息投影。
画面中，是一间上世纪末的老式实验室，灯光昏暗，仪器简陋。镜头缓缓推进，起势稳健，轨迹平滑，聚焦于角落一名穿着军装的男人。
研究员A：“赵主任，这次试验数据太敏感了，要不要加密保存？”
赵建国沉默片刻，低声说：“先存档，等上面批复后再决定是否封存。”
研究员B：“可这要是被国外知道了……”
赵建国抬起头，眼神深邃：“他们迟早会知道的，关键是，我们能不能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全息影像的画面如一扇时光之门，缓缓合拢，戛然而止。
陶哲盯着那一帧画面，心跳微加速。
“这就是当年泄密的源头。”苏明远低声道，“赵建国后来升迁，退出一线研究，但他留下了一个影子账户，专门用来转移核心技术资料。”
林雪晴皱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我父亲就是他的中间人。”苏明远苦笑，“那封举报信，是我写的。但我父亲死得太突然，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交代清楚。”
陶哲看着他，眼神渐渐变得冷静。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苏明远深深吸了口气：“为了阻止他。”
他掏出一张纸条，轻轻推到桌面上。
“这是他在海外关联的一个离岸账户，编号是XK7832。里面的钱，都是从军工项目里抽出来的。”
陶哲拿起纸条，指尖摩挲着字迹，心中已有决断。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看到了你。”苏明远直视着他，“你不是工具人，你是战略科学家。而我……只是一个背叛了过去的懦夫。”
陶哲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懦夫也能变成英雄。”
他打开系统，输入账户编号，很快便跳出一组资金流向图谱。
“系统正在分析资金链路……”机械音响起。
与此同时，系统界面弹出一条警告：
【检测到异常访问行为】来源：未知IP，疑似境外服务器目标：本机系统日志
林雪晴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个离岸账户虽然重要，但我们要考虑如何获取证据不打草惊蛇。”
她迅速调出安全协议，开始封锁信号。
陶哲则继续盯着屏幕，直到系统完成分析，跳出最终结论：
【锁定目标人物】姓名：赵建国（曾用名：赵建军）身份标签：退休将军，原国防科技委员会副主任当前所在地：不明关联企业：未公开
陶哲站起身，将纸条收好。
“谢谢你，苏明远。”
对方苦笑：“别谢我，我只是把该还的债还清。”
走出咖啡馆时，风有点凉。
陶哲抬头望天，星光稀疏，远处高楼的灯光像无数只眼睛，注视着这座城市，夜色如同一场无声的挑战，悄然逼近。
“下一步怎么办？”林雪晴问。
陶哲低头看了眼手机，系统界面跳动着新的提示：
【历史科研传承功能已进入休眠状态，预计恢复时间：24小时】
他嘴角微扬，语气坚定。
“去找周教授。”他说，“如果有人能揭开赵建国的秘密，那就是他。”
林雪晴点头，跟上脚步。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仿佛要踏破这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而在他们身后，那家名为“记忆之门”的咖啡馆，悄然熄灭了最后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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