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乱说什么?”
费妈妈也没想到柒染一开口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真打算给费云花出嫁妆?”
柒染颇有一些意外的看回去。
“你可想清楚了,迁出去,你就没有父母了!”
费妈妈口中虚情假意的劝说。
开玩笑,她才没想给养女准备什么嫁妆。
本来这个养女就是用来给耀祖做血包的。
如今柒染明确表示不会扶持耀祖,那么她费家干什么还出那一份嫁妆钱?
“你也要想清楚,和我扯上关系,你就必须给我家产。”
柒染目的明确,蛇打七寸,气的费妈妈脸色扭曲。
“真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你想迁出去那就迁出去吧,反正你也长大了,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就别找我们了!”
费妈妈抱着耀祖,转身从抽屉里找出户籍材料,活像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似的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往外走。
自从做噩梦以来,她对这个被舍弃千百次的女儿并无什么愧疚。
反倒是生了些厌恶与间隙。
说到底,那么多次的舍弃之下,这个女儿在她内心的分量也越来越轻。
一直到最后,她甚至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道德负担。
“谁稀罕?”
柒染双手插兜,也跟着走出门:“你们对得起费云花吗?你们的存在只会把她拖入深渊。”
“没错!”
小蝙蝠飘在柒染身边,怒刷一次存在感。
“你现在还小,不明白的事情很多,这样的叛逆只会害了你!”
费妈妈瞧着那神采飞扬又跋扈的养女,差点心梗发作。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和蔼友善的长辈,孜孜不倦的教导叛逆的女儿。
结果女儿压根就没听进去,嘴巴里还都是对她一番苦心的抱怨。
“哦?一事无成的油腻中年女人只剩下碎碎叨叨的说教了是吗?”
柒染冷笑:“按照永夜国的标准,只要提供足够的材料,并且年满十六周岁就不需要监护人可以自立户口了,你不会是想挽留我,才故意说教的吧?”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费妈妈脸部表情剧烈抽动,快步的往前走。
夕阳挂在高楼林立的西边摇摇欲坠,红火的云朵浸染着整个世界,一边言语交锋一边走向派出所的两个人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是两团张牙舞爪的黑色毛巾。
由于柒染的认知污染,办理的手续很快的就完成了,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原主的户籍就从费家牵了出来,另成一户。
走出派出所后,费妈妈像是斗赢了的公鸡,脸上的得意毫不掩饰,哪怕怀里的耀祖哭的震耳欲聋,她也不甚在意。
“你好自为之吧。”
注视着柒染冰冷的面容,费妈妈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抱着耀祖匆忙离去。
……。
当中年妇女的身影走远之后,缠绕在女人头顶上的一团黑气悄然回到柒染的手里头。
那是一团黑气名为恶意,是一团诡异世界专属的东西,基本上属于小boss人手必备的技能。
“也算是结束了。”
柒染浑不在意地将黑气捏碎在手掌心里,双手插兜,踏着张扬的步伐走向学校。
按照正常人的情况来说,面对养女,哪怕是被舍弃了几百次的养女,正常人都不会那么容易的说分开就分开。
毕竟,人类总是容易被所谓的道德和自我感动束缚,然后将事情搞的乱七八糟,谁也别想好过。
然而,柒染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将一团恶意丢到了费妈妈的身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费妈妈会像失了智一样,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和柒染分了户籍。
“你就这样和费家分开了?那你以后的生活费和学费怎么办?”
零七瞧着柒染捏碎恶意,一整只蝙蝠大写的震惊。
“原主是明年死亡的,所以我们的任务时间到了明年就结束了,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要替她活一辈子。”
柒染揉了揉耳朵,揣着户口本往学校的方向走,她指着心口,淡然说道:
“在被舍弃了几百次之后,她总应该习惯了吧。
嗯,人类就是这样的,没有期待就不会有伤心。”
关于费家所有人在梦境里一次次的抛弃原主这件事。
柒染并不意外。
看习惯了黑暗的她完全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真善美!
如果费家表现得对养女难舍难分,她才会觉得见鬼了!
“喂!别说的你好像不是人一样!而且,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是你吧!”
零七估摸着,如果不是柒染的诅咒,原主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在养父母一次次的抉择中一次次的被舍弃。
“这件事明明可以更好的解决,运用得当的话,想得到所谓的亲情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这种任务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任务者都可以打出完美结局的好不!你多说几句甜话,也就化解了。”
零七特地找了几个经典案例给柒染。
那些走嘴甜路线的任务者在这种低级世界里一个个混得风生水起,团宠什么的分分钟拿捏。
“哦,你说什么?风太大,没听见。”
柒染掏了掏耳朵,完全不当一回事。
开玩笑,她什么时候是那种会闲的没事去感化别人的存在?
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
你最好是真的听不见!
小蝙蝠深呼吸几下,瞧着存心耍赖的宿主,整个没脾气了。
明明是最低难度的任务啊!结果这宿主都干了什么?
系统的话是一点不听话啊!
一百斤的人,怕是装了99斤的反骨吧!
这时候,零七已经深刻的明白了,为什么老油条的系统在得知了要绑定的是来自于诡异面位的任务者后就一个个甩锅了。
除了修为上的异常之外,性格上的毛病也不是一般的难以纠正。
……。
萧瑟的风撩过都市四通八达的道路,柒染忽然地停住脚步,看向了天空。
夕阳的余辉和她匆匆一面便悄然溜走,墨色浸染了苍穹,都市的光辉漫过大半个天际,一轮圆月夹杂在高楼之间绚丽落寞地注视大地上的一切。
“怎么了?”
零七不解的问。
“朴宇浩那杂碎要跑了。”
柒染声音微微地沙哑低沉,汽车的轰鸣遮盖了她话语里那不屑一顾的情绪。
“跑?”
零七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随后切换了线程,果真是看见了朴宇浩提桶跑路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