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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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庭樾被人扔在了柴房中,没人理会。

南灯月心里舒了口气,死了一个儿子,不算什么,但是若是涉及南家的利益,那可就不妙了。

若非她不整治整治他,迟早会惹出祸事来。

正君这人,病态得很。

而温竹卿,也不管姜也同不同意,睡在了太极殿。

而姜也,也不敢问。

至于,南庭樾怎么样了,她更是不敢问。

他整天看着她,把姜也看护的毛骨悚然,看看这狗男人的眼神,直勾勾的,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温竹卿,你要不要回去睡,我这儿地方小。”

温竹卿原本品卷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挺好。”

半晌,他又慢悠悠的道,“我瞧着你像是很喜欢幽会,今夜星光正好,咱们也去幽会。”

姜也心里是真慌啊,顶头上司十分欠揍的笑着,“免得你要跟野男人幽会。”

姜也现在的小心脏都瑟瑟发抖,狗东西今日不做人呐。

正说着,温竹卿看着天色,杳杳钟声晚,从远方传来,遥遥星河迟,晚风将江边吹的冷了些。

他起身,说走就走,吩咐了东阳过来,“去备马车。”

东阳点头,这狗东西又转过头来,看着她,“哦,忘了告诉你,你们家海棠是个不经事的,还没怎么样,就被东阳套出话了。”

姜也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咯吱咯吱响,有些咬牙切齿,这个叛徒,居然背刺她。

等着海棠回来,她要狠狠收拾她。

出门在外的海棠,打了个咳嗽,还嘟囔一声,谁在骂我?

两人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温竹卿吃着糖葫芦。

“去哪里?”

温竹卿轻笑,跟大爷一样,让姜也给他捶捶肩,姜也哪里能应,温狗一个眼神,她还是屈居他的淫威之下,看着温竹卿舒服的神色,姜也皮笑肉不笑,手上的力道何其大。

偏生温竹卿笑了一声,“舒服。”

美人妃子云鬓高堆,晃着手中的的烟花棒,星星点点,漫山遍野。

画舫上,水袖歌舞。

夜色中,君子河上,花瓣稀稀落落的,还有少女的欢欣鼓舞。

祈福树边,少男少女,祈求姻缘。

姜也从马车上下来,带着毡帽,呼出了口热气。

星野烛光,烟火人间。

明黄的光线,落在了她眉眼带笑的面庞上,郎君从马车上下来,唇角勾了勾,大手一揽,大掌将她拢在了怀里,暧昧热切的笑,重重浊浊的。

明黄的光,在他身上显出几分少年气。

就像书里说的,少年意气,策马风流。

“急什么。”

他跟了上来,她靠在了温竹卿身上,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少年人灼热的胸膛,还有清冽的男性气息。

姜也暗骂了一句自己,真没出息。

没想到以前的姜也吃这么好。

火树银花,今夜是个不夜天。

“姜也,听说今夜宁屏徵会在画舫上宴请宾客,你要不要去?”

宁屏徵?

姜也这才想起来,前朝世家子宁家。

宁屏徵。

“那我先看看。”

说罢,就要走。

温竹卿拉着她,哼了声,“急什么、”

她急着要挣脱温竹卿,却被这狗东西死死拉着。

“宁屏徵都是次要的,今夜不是你我来幽会的?你瞧,那有个小树林。”

姜也身子僵直,看着温竹卿,打着哈哈说,“我觉得,其实也不必吧。”

她迫在那人怀里,娇娇俏俏的。

温竹卿笑了一声,“哪里不用?明明用的。”

这他妈的,怎么这么狗。

“别别别,相公,这黑灯瞎火的,多让人害怕。我怕黑。”

姜也心里都发颤,他哦了一声,面上慵懒温柔显露无疑。

“怕黑?娇气。”

转角后的女郎,攥着拳头,恨恨的看着这一幕。

姜也,她凭什么。

凭什么,拥有温竹卿这样的人。

“温竹卿,这儿的面具好看,你来看看?”

他微微低头,很是温柔听她说话,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女孩眉眼带笑。

姜晓藏在拐角处,眼红得很。

“王爷,需要现在动手么?”

杀手头子密语传音,姜晓点头,心中道,没关系,没关系,今夜过去,即便不死,她也不会再被温竹卿喜欢了。

她笑的癫狂,手中的指令一出,几军杀手,斜刺里,冲了出来。

灯火明灭处,只有姜晓死寂的笑。

温竹卿刚把面具摘下来,闻风而动,勾了勾笑,这便等不及了?

他低声问,“有人好像要杀你?”

姜也动作一呆滞,勉强回过神来,“杀我?我没得罪人啊。”

温竹卿没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动作快了些。

两人朝着河中画舫而去。

姜也也说不上话。

只有风在耳边灌着。

身后,还有百姓逃亡的惨叫声,长街上的百姓,乱成了一锅粥,造成了一地混乱,如同飞鸟乱窜。

两个人究竟是抵不过几路杀手,两人还没到城中央,就被人包围住了。

姜也自打来了天圣,还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登时整个人都发怵起来。

妈呀,不会弄死她吧。

温竹卿看着这一批人,故作无奈,又带着恶劣的笑,“完蛋了,咱们俩今日得死在这里了。”

姜也也急了,她好不容易活一回,她可不想死。

正说着,她急得踹他一脚,“你快点!老子还不想死!”

看着黑衣人越来越近,姜也是真真的急了。

而温竹卿还跟往常的大爷做派没什么两样,依旧闲闲跟她调情,“别呀,叫我声相公,我就帮你。”

“刚刚不是叫了?”

她瞪眼。

温竹卿耍无赖,“哦,大概是我没听见。”

“你不是会武功,今天要是我死了,你就下去给我陪葬去吧!”

她咬着牙,开始放狠话。

第一次,姜也感受到了死亡如此之近。

温竹卿招了招手,吹了吹口哨,腾空十来个白衣少年,他笑着应,“摆九死一生阵,别让人死了。给我留一个活口。”

十几个白衣少年齐齐摆阵,罡风似乎在指缝穿过,袍子中似乎还有凉风浸染着。

两方对决,黑白交织,不由片刻,血腥气就蔓延在长空中。

明明是暖洋洋的灯会,没想到被鲜血浸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