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就大四了，灵珺思量了一下自己对本专业的喜欢，摇了摇头，不打算考研，也不打算去考公务员，她本人就是个有点小自私且懒的性子，估摸着也不适合服务人民，还是随便找个工作，朝九晚五就好。
毕业答辩完毕，灵珺松了口气，终于毕业了。可以好好放松一下，然后可以继续当祁渊的生活助力，毕竟这个工作做了四年，也更熟悉，而且工资也不错。
这天灵珺在整理祁渊的论文草稿时发现粉色信笺。这是林绾绾的字，她一眼认出，可是两人不是没关系了么？怎么还会用粉色信笺？
祁渊回来时，灵珺正犹豫要不要打开看看这封信。
林学妹的信
话没说完就被转过去按在书架上。祁渊眼底泛着血丝，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这是别人拿了她以前写的告白信。我还不知道谁这么大胆敢把信塞进来，感觉安保就是一群白痴！他咬住她耳垂，想看？那就打开看！
“好，我不仅要看，还要拍下来发给林绾绾，好好嘲笑一下物理天才少女…”灵珺笑着将信放到自己的桌子上。
果然，林绾绾在微信上看到那封信时整个人都变红了。她火速给灵珺打视频电话：“姐，云姐姐，你从哪得到这封信的，我发誓我没送给祁博士过，我写完第二天就丢了的，我发誓，求求了姐，烧了它吧，拜托拜托！”
就在她双手合十不停哀求时，祁渊的脸出现在灵珺跟前：“你做事都这么邋里邋遢么？真的怀疑你之前发表的论文，实验是不是你亲手做的！”
祁博士，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职业素养！她不满的瞪着祁渊，云姐姐跟着你真是白瞎了，我其实挺想雇佣云姐姐做我的生活助理，云姐姐...
祁渊冷脸按灭了电话，转身抱着灵珺狠狠亲上去：“宝宝，之前说好了毕业就领证结婚的。”
“好好好，明天就去，好不好？”灵珺越来越受不了祁渊盯着她看的眼神了，就好像是三天没吃饭的狼看到一大块肉一样，凶狠而热烈。
虽然上辈子母单，对于男女之事也不是一点也不了解，每天面对这种亲亲抱抱，关键时刻刹车，她也受不住。
领证那天下着小雪。
晨光还未破开云层，祁渊半夜就爬起来了，这会儿已经是他第三次检查文件袋里的证件。宿舍暖气片发出轻微流水声，他坐在床边地毯上看着熟睡的灵珺，痴痴的笑，还不敢太大声，怕吵醒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户口本封皮上的烫金字，早早羊绒围巾在颈间，室内温度让他额头开始出汗，他才把系得过分端的围巾取下来：“难怪这么热，带早了。”
珺珺，七点十分了。他轻轻扯了扯被角，露出少女乱蓬蓬的发顶。暖气烘着昨夜洗过的长发，茉莉香波的味道混着被窝里的暖意漫出来。
灵珺从羽绒被里探出半张脸，睫毛上还沾着睡意：民政局九点才开门...尾音被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截断——祁渊把温好的牛奶贴在她脸颊。
祁渊叹口气，伸手就将他的姑娘从被子里刨出来，抱着去洗漱，然后回来给她套衣服。然后伺候着吃早饭，或者说他抱着喂。
灵珺叹气，自己越来越懒了，而且好像还胖了，也不知道祁渊哪里来的毅力和热情，对于伺候自己特别热衷。她自己想想觉着自己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做不到祁渊这样，但是她被伺候，那就当然理所当然的享受呗。
黑色红旗低调出发，碾过梧桐叶驶出校门，天际刚泛起蟹壳青。灵珺窝在副驾驶啃枣夹核桃，芝核桃渣在嘴角，被他用拇指抹去，然后手下滑，顺势和灵珺空闲的左手扣住。
车子稳稳停在明证局跟前的停车处。别攥这么紧。灵珺笑着抽手，在车窗雾气上画卡通喜字，又让他看民政局附近来回走动的男男女女，你看人家多淡定，你刚才抓的我手都疼了。
民政局前的梧桐树下果然排着两队人。左边的小夫妻裹着同款羽绒服说笑分食烤红薯，右边的中年男女中间隔着楚河汉界般的空隙。祁渊看了看还没有开门，就和灵珺一起坐在车里等。
大概十五分钟后，卷闸门终于升起。离婚队伍里此时争吵的声音更大了，黑色大衣的男士正用手指着一位白色羽绒服的女士说着什么，女人也很激动，从兜里摸出一枚戒指，抬手就扔进绿化带。男人愣住了，整个人冲进绿化带开始寻找，女人则低着头站在门口抹眼泪，然后擦干净后回身对在树林里找戒指的男人道：“周立新，不用做样子了，那个戒指你早就换掉了，一个假的钻戒，值当你这么演？赶紧离婚，我好给你那位让位置！”
“你…”男人从树林里出来，手上还拿着那枚戒指“难怪要和我闹离婚，原来是知道了啊。”
祁渊下意识捂住灵珺耳朵，牵着她从侧门疾步而入：“别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我是不会那样对你的。”
取号机吐出的纸条还带着油墨味，B012。等候区的钢架椅子冰凉，祁渊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铺在椅子上让灵珺坐。
请B012号到3号窗口。
祁渊倏地起身撞翻资料袋，纸张雪片般散落。工作人员从玻璃后投来了然的微笑，这场景她每日要见数十次。灵珺蹲身去捡，手个祁渊的碰在一起，被祁渊立刻握住。祁渊用另一只手将东西捡起来，才松开灵珺的手，然后两个人一起到登记窗口提交资料。
拍照室的红幕布鲜艳热烈。祁渊站在身那里浑身紧绷，脊背笔直，看起来像根木头，灵珺是那种拍照不会笑的人，也看不出来结婚的喜悦。
摄影师从取景框后探头：女士麻烦笑一笑，实在对着镜头不会笑，那就把我当空气，想想你开心的事，还有男士和女士挨近一点，哎，好，非常好！
终于两个人的照片拍好了，灵珺一看自己还是不笑，沉这个脸，这是她从小到大所有照片的同一表情，祁渊虽然笑了，但是因为神情紧绷，给人感觉像假笑。
“哎，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以后婚纱照都这个表情吧？”灵珺看着红本本上的照片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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