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晨风掠过旗杆顶端，叶容渊眨了眨眼睛，睁开眼就看着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昨天来的人们都开始相互叫醒，执勤人员也在喊旅客起床，不然赶不上升旗了。
叶容渊摇了摇灵珺：“乖乖，起了，看升旗去，不然抢不到好位置了！”灵珺被晃醒，想伸手揉眼睛被叶容渊拉住，“不卫生，这是湿纸巾，你先将就擦擦。”
两人收拾妥当，赶紧随着人流向03安检口跑，路上有执勤人员引导，让小心脚下，注意安全。
就二百米的距离，整个过程因为人实在多，等灵珺和叶容渊过安检已经十分钟过去了。
“乖乖，还有一段路，你抓紧我。”叶容渊看着杵着双腿不停大喘气的灵珺，弯下腰“还能行么？不行我背着你去，我以前有练过负重跑。”
“可拉倒吧，你在负重跑也是迅速，现在要的是冲刺！等会儿闸口一打开，就拉着我跑，我可以！”灵珺恢复站姿，“就当我高考八百米冲刺阶段，我可以！”
“行吧，我们会抢到好位置的！”叶容渊看看闸口，估计还得一两分钟，伸手给灵珺黏在眼睛附近的头发捋到耳后。
果然一分钟左右一队执勤人员就来到闸口，拉开了小栅栏，所有人开始拼命狂奔。叶容渊拉着灵珺跟着人群一起奔跑，并且会挑选位置超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果然站在了前排，获得了一个很正面的观看位。
“小，小红旗！”灵珺上接不接下气的去摸自己的包，里面有她准备好的小国旗。
“喝点水，缓缓，升旗还得有一会儿！”叶容渊从背包里拿出昨天没喝完的矿泉水递给灵珺“小国旗我这里也准备了！”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两面小国旗，塞灵珺手里，“你的等会你缓过来了再拿！”
话音未落，军靴踏地的轰鸣已从端门传来。灵珺握紧掌心的国旗，突然理解为何说人一辈子总要来看一次升旗。
我以前总以为仪式感是种矫情。你也知道我爸他们以前都是参与过战争的，但是我生的晚，特别不耐烦听他和我妈讲那些事。叶容渊的呼吸扫过她耳尖，喉结在说完矫情二字时重重滑动。“但是后来给我哥扔去特种部队陪练以后，我突然就意识到，战争不远，甚至很近，是像我爸，我哥他们那样的人把战争阻止在了我们国门之外。仪式其实对他们来说是信念是支撑，它很重要，特别重要！”
值得熬这个夜。叶容渊低头整理灵珺蹭歪的校徽，金属棱角在朝阳里灼灼发亮，有些东西总要亲身站在这里，才能刻进骨血。
随着国歌响起，敬礼——
少年先锋队礼与军礼同时举起，叶容渊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灵珺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却不由自主转向他浸在朝阳里的侧脸。国歌响起的刹那，她感觉腕间力道突然加重，叶容渊的手掌顺着她手腕下滑，直至十指相扣。大家此刻也一起唱起国歌，男女老少，混合成最雄壮的乐章，响彻云霄。
国旗升至顶端时刚好有一群白鸽飞过，扑棱棱的羽翼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啜泣。灵珺的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背，叶容渊用拇指轻轻抹去她颊边湿痕。“好了，别感动了，我们得离开了。”
随着人流散开，叶容渊带着灵珺去了前门大街，这里有他特喜欢的一家早餐店，没啥名气，但是实在好吃。
“我们先吃早餐，然后去皇庭！”叶容渊带着灵珺在路上慢悠悠的走，“刘哥家的饭可好吃了，就是位置有点偏，他以前是炊事班的班长，后面还有国家一级厨师证，后面因伤退役了就接了他父亲的店，我哥哥他们那时候都喜欢去他家吃。”
“嗯，肯定很好吃，我看了，就算打仗都惦记着炒糖色的厨子，一定是绝对的好厨子。今天我有口福了。”灵珺笑着跑到叶容渊前面倒退着走“不过现在这么早，人家会不会还没开门？”
“不会，我昨天都说好了的。”叶容渊看着她给她指路“你的左边有人，你往右边来点。”
灵珺听到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往右边小跳半步，继续后退着走。叶容渊看着她就笑，果然还是小孩子脾气呢，不过，他又低头看了看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露出甜腻的笑，再抬头就看到灵珺快撞到灯柱上了，连忙大跨步上前给她拽住：“后面是灯柱，小心磕到后脑勺，转过来走吧。”
走了五六百米，进入一天小巷子，在倒数第三家就是刘记餐厅，店门口已经有蒸包子的笼屉在哪儿冒着热气了。
“刘哥，在么？”叶容渊跨进门就喊，“我要吃你拿手的芹菜肉包子！”
“来了来了，小渊好久没来了，这位是？女朋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扎着白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叶容渊就笑起来，然后看到灵珺就笑的更开了，眼睛都找不到了。
“嗯，未婚妻！”叶容渊笑着挥了挥手，让刘哥看见他手上的戒指。
“那恭喜啊，什么时候办事啊，要记得给你刘哥我发请帖啊！”刘哥给他肩膀上来了一拳。
“那还得等等，灵珺还在上学，我们打算她毕业了在办婚礼。”叶容渊回给刘哥一拳，看了看有点拘谨的灵珺。
“刘哥好。”灵珺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弟妹你们先做，我去给你们包包子，我的芹菜肉包子特别好吃，小渊就喜欢这一口。”刘哥想回去包包子。厨房又出来一位大姐：“老刘，你也没问问人家弟妹喜不喜欢吃，有没有忌口的，你就包？”
“没有的，我挺喜欢的，只要不是白菜馅的，我都喜欢。”灵珺赶忙开口回复。
“嗯，和我们娇娇蛮像的，这死丫头也是讨厌吃白菜，吃一口跟要命似的。”和刘嫂拉呱几句家长，刘嫂也进厨房帮忙去了，很快就有熟客上门：“老刘，老规矩，一笼纯牛肉包子，一碗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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