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搅乱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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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椰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起冷光,刀刃上镌刻的星图正随着窗外划过的流星微微发亮。她知道这是时空裂隙开启的征兆,三个世界的壁垒正在松动。当第一颗流星坠入现代都市的霓虹深处时,她的指尖已经触到了电脑屏幕上的水波纹路——那是沈厌所在的高中校园监控画面。

第一世界

“叶椰?你又在翻墙进实验室?”少年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厌抱着物理竞赛的资料靠在梧桐树下,树影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纹路。叶椰转身时正巧撞见他袖口沾着的蓝墨水,像一滴坠入清泉的星子。

这是他们相遇的第三十七次循环。前三十六次里,她试过用物理公式、化学药剂甚至直接拽着人逃跑,但沈厌总会在十八岁生日当天被卷入实验室的量子漩涡。这次她换了策略,把匕首藏在胸前缝制的兜里,刀柄贴着心脏的位置跳动。

“带你去个地方。”她抓住少年冰凉的手腕,穿过监控死角钻进废弃的体育馆。穹顶的玻璃裂痕中漏进细碎星光,叶椰将匕首插入地板缝隙,刀刃上的星图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那是第二个世界轩辕临在观星台独坐的身影。

沈厌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在金銮殿上摔碎玉玺,龙袍下摆扫过跪伏的宫人。当画面转到贤妃叶椰将匕首刺入观星台基座时,现代世界的实验室突然传来爆炸声,时空的褶皱在玻璃穹顶上泛起涟漪。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沈厌的喉结滚动着,指尖抚过叶椰手腕上的灼伤——那是上次循环被量子火焰烫伤的痕迹,“每次我靠近实验室,你都会出现。”

叶椰刚要开口,地面突然剧烈震颤。匕首上的星图迸发出刺目光芒,将两人卷入旋转的星尘之中。在意识消散前,她看见沈厌的眼镜片上倒映着三个世界的星空,像破碎的镜面即将拼合。

第二世界

再次睁眼时,叶椰的广袖被夜风灌满。轩辕临的玄色龙袍从身后压来,带着浓重的龙涎香气息:“爱妃不是说今夜要教朕看紫微垣?”他的手掌覆上她握着匕首的手背,冰凉的玉扳指硌得她腕骨生疼。

观星台的青铜机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叶椰引导着帝王的手指转动星盘。当北斗七星的轨迹重合时,轩辕临突然扼住她的咽喉:“你果然在星图中动了手脚!”他的瞳孔泛起妖异的金芒,与沈厌的清冷截然不同,倒像是被权力浸透的毒酒。

“陛下看。”叶椰将匕首刺入星盘中央,鲜血顺着凹槽流淌成银河形状。全息影像在血雾中浮现,正是第三世界沈厌在寝宫中把玩着她遗落的银簪。轩辕临的手指骤然收紧,却在看见现代校园的梧桐树时猛然僵住。

“这三个……都是我?”暴君的喘息喷洒在她颈侧,叶椰感觉匕首的寒意正顺着血脉往上窜。当轩辕临的指尖触到她锁骨处时,整个观星台突然崩塌,星空如琉璃般碎裂成千万片。

第三世界

叶椰跌落在喜帐流苏间,盖头上的东珠硌得她眼眶发酸。门外传来沈厌醉醺醺的脚步声,帝王冠冕上的旒珠敲击着雕花木门:“王妃今日好生安静,莫不是还在怨朕抢亲?”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这个世界的沈厌比前两个更危险,他会在床帏间用温柔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就像此刻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看似轻柔实则能捏碎骨节。直到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沈厌突然踉跄着后退,龙涎香里混进了陌生的松木气息。

“叶椰。”轩辕临从暗处走出,王爷的蟒袍还沾着宫墙外的夜露。他手中的匕首与叶椰那把产生共鸣,刀刃相接时迸发出照亮寝宫的光芒。沈厌的醉意瞬间消退,他看着两个人站在面前,龙袍下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原来如此。”帝王突然轻笑出声,他扯断旒珠任其散落满地,“你们以为轩辕临个赝品就能颠覆时空?”当观星台的全息影像在寝宫穹顶展开时,三个世界的沈厌同时抬眼,他们的面容在星图中重叠又分离。

最终清算

叶椰的匕首在三个世界间划出银色弧光,她看见现代实验室的量子云、古代观星台的青铜机括、以及王府寝宫的雕花木门同时亮起星芒。沈厌们从不同时空伸出手,指尖相触的刹那,时空褶皱如绸缎般层层剥落。

“你选哪个?”三个声音在星空中重叠,沈厌的清冷、轩辕临的暴戾、王爷的隐忍,化作三道流星撞向叶椰手中的匕首。她闭眼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三个世界的星空正在融合成新的银河,而她的血正顺着匕首流向三个不同的时间线。

当晨光穿透云层时,三个世界的观测者同时睁眼。现代校园的梧桐树下,沈厌的眼镜片上还残留着星图;古代观星台的废墟中,轩辕临的玉扳指裂成两半;王府寝宫的红烛燃至天明,龙凤喜帐里只剩半截断了的东珠璎珞。而叶椰的匕首,正插在时空交错的原点,刀刃上的血迹凝结成三颗并排的星辰,在银河深处缓缓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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