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曾料想,命运的丝线竟如此巧妙地编织,再次与柳惑的相逢,竟是在这般微妙且充满变数的情境之下。彼时,我正身处学院一间略显陈旧的房间,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香与若有若无的魔法残余气息。墙壁上挂着几幅古老的魔法符文图,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而柳惑,却比往昔坦然了许多。往昔那些如荆棘般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往事,在这个如春日繁花般美丽的女孩脸上,竟看不到丝毫残留的痕迹。她依旧有着那令人心动的容颜,眉如远黛,眼眸似一汪清泉,透着灵动与聪慧;鼻梁挺直,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仿佛岁月从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沧桑的印记,看上去一如最初相遇时的模样,纯净而美好。
只是,房间里的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露娜坐在一旁,眼神中满是不屑与鄙视,那目光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小刀,直直地刺向我,让我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我试图避开她的目光,可那股无形的压力却如影随形,让我有些难以承受。
两人实在受不住这压抑的氛围,寻了个借口便匆匆走了出来。走出房间,外面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可隐约还能听到露娜在房间里画小圈圈诅咒我的声音,那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嗔怪,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其实我也没想到是你。”学院湖畔,微风轻拂,湖面波光粼粼,如同洒下了一层细碎的银沙。我们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柳惑率先打破了这僵局。她微微侧身,目光望向湖面,声音轻柔而舒缓,就好像当年在云隐城一中的湖畔一样,那时的她,也是这般自信和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不过说起来也合情合理,毕竟这些年你的蜕变已经远远让同龄人无法追赶了。你的成长,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而耀眼。”
“现在成长到足以对抗奥利维亚的层次,只能说让人吃惊。”她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眼中闪烁着欣赏与惊叹的光芒。奥利维亚,那可是这片大陆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强大存在,无数魔法师在他面前都如蝼蚁般渺小,而我,竟能成长到与之抗衡的地步,这怎能不让她感到震惊。
我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腼腆与羞涩。其实,我心中一直很喜欢柳惑,特别是这种没有过多羁绊,如同普通朋友般相处的柳惑。她聪慧过人,仿佛能看透人心,总能敏锐地捕捉到我内心深处的想法。和她聊天,就如同在春日暖阳下漫步,轻松而惬意,每一个话题都能引发我们无尽的共鸣。
“我也没想到你会变成禹旱看重的人。”我微微挑眉,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与疑惑,“你身上的那是火龙灵吧?他居然舍得将火龙灵给你。”火龙灵,那可是传说中拥有强大魔力的存在,是无数魔法师梦寐以求的宝物,禹旱竟如此大方地给了她,这实在让我感到诧异。
我有些诧异,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探究。
“不是他给我的。”柳惑轻轻摇了摇头,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黑色的绸缎。她倒也没有隐瞒我,反而是将故事的来龙去脉都细细说了一遍。原来,那火龙灵并非禹旱主动赐予,而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她意外触碰到了火龙脉的封印,火龙灵感知到她体内潜藏的特殊魔力,便主动认主。而禹旱得知此事后,虽心有不甘,却也因火龙脉一脉双生的特性,加上对她的漠视,并未过多追究。
“你胆子倒也真大,就不怕他对你动手?”我打心里佩服柳惑的勇气。在这片充满危险与阴谋的大陆上,敢于挑战禹旱这样强大存在的人,实在少之又少。而她,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如此无畏的胆识,这怎能不让我心生敬意。
柳惑倒是很轻松,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其实禹旱没你想象中那么坏——可能对你极端一些,对其他人,他更多的是漠视,倒也不至于滥杀无辜。他就像一座高耸入云却冰冷无情的山峰,只关注自己心中的目标,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火龙脉是一脉双生,他有一条火龙灵了,自然不在意我身上这条。”她微微仰起头,望向天空,眼神中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憧憬,“我跟着他其实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学到点什么,毕竟师父走的太早,我对火龙灵的力量一无所知。那力量就像一团神秘的火焰,在我体内隐隐涌动,我却始终无法完全掌控。”
我点头,心中对她的处境有了几分理解:“那学到什么了吗?”
“他教会我很多。”柳惑坦言道,眼神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从火龙灵的操控技巧,到一些高深的魔法知识,他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虽然他表面上冷漠,但在这魔法传承上,却有着难得的耐心。”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冷漠起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冰霜在空气中蔓延。我不知道柳惑的来意,她如今是禹旱的部下,那么她出现在此地,究竟是为何?难道两人要在这学院湖畔,上演一场生死相向的戏码?
云隐城之后,我心中说没有愧疚也是假的。那时,我们的关系曾一度陷入微妙的境地,虽然我行事果断,可面对柳惑,却始终无法狠下心出手。她的身影,如同刻在我心中的一道印记,挥之不去。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柳惑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纠结与担忧,她轻轻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坚定而温柔,仿佛能驱散我心中的阴霾,“我只是跟着禹旱学点东西,又没有拜他为师,更何况他还和我们这一脉有大仇,这仇我是迟早要报的。”
“我只是过来看看,既然确认是你,那就没什么动手的必要了。”她微微歪头,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温暖,“禹旱现在在闭关,至少半个月不会回望舒城,如果你想做点什么,倒是可以趁现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就像命运赐予你的一把钥匙,或许能打开你心中一直渴望的那扇门。”
“至于我嘛,你大可以放心。安米娜他们不会再成为你的负担。”说罢,她转身便走,步伐轻盈而潇洒,仿佛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鸟儿,不受任何束缚。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长长的,渐渐消失在湖畔的小径尽头。
我迟疑了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望着她即将消失的背影,我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要小心。”只是,那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微弱,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
“你就那么相信她的话?”病床上,露娜斜倚着,眼神中满是嘲讽,那目光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我,“你们男人是不是见到漂亮脸蛋就下不了手了,她现在可是禹旱的人,万一她回去找禹旱呢?到时候,我们可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我一边削苹果,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她回去找禹旱也挺好,我正想找他算账。这些年,禹旱在大陆上作恶多端,无数人因他而家破人亡,我早就想与他一决高下,为那些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
“哟,膨胀了。”露娜好奇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一只发现了新奇事物的猫咪,“古乐器真有那么厉害?你不会是故意在我面前吹嘘吧。”
我不客气地点头,那神情中带着几分自信与骄傲:“确实很厉害。那古乐器,乃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器,蕴含着无尽的魔力。每一次吹奏,都能引发天地间的元素共鸣,释放出强大的魔法力量,足以让任何强大的对手都为之胆寒。”
“借我玩玩?”露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伸出手,做出一副讨要的模样,那模样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向大人索要心爱的玩具。
“不行!”我断然拒绝,手中的苹果皮被我削得整整齐齐,仿佛在表明我坚定的决心,“这古乐器是我对抗禹旱的重要法宝,岂能轻易外借。”
露娜呵呵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那我就把你和前女友私会的消息告诉她!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我面容抽搐,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我和柳惑不过是普通朋友,根本没有什么私会之说,你这简直是无中生有好嘛?”
露娜呸了一声,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你都把她弄怀孕了还准备不负责任,到底谁卑鄙?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在湖畔,你们俩的眼神可不对劲,就像有无数的小火苗在燃烧。”
“一句话,借还是不借?”她紧紧盯着我,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沉默半晌,心中犹如一团乱麻。一边是珍贵的古乐器,一边是露娜的威胁,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最终,我还是委屈求全,无奈地叹了口气:“五分钟。就五分钟,你可要小心点,别把这宝贝弄坏了。”
露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一把夺过古乐器,轻轻抚摸着,仿佛在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弄坏的。说不定,我还能用这古乐器,帮你一起对抗禹旱呢。”
在这充满矛盾与纠葛的氛围中,我们都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而禹旱,就像一座横亘在我们面前的大山,等待着我们去挑战,去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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