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笼罩着这片奇异的小弦界。凛冽的寒风在峡谷间呼啸穿梭,发出尖锐的呜咽声,似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悲泣。
我坐在洞窟边缘,双腿悬在半空,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峡谷中,反抗军的营地灯火通明,忙碌的身影如同一群在黑暗中挣扎求生的萤火虫。火把的光影摇曳不定,映照在一张张疲惫却又坚毅的脸上,那是人类在绝境中不屈的写照。
“所以说,小弦界第一层的故事背景其实就是智械危机吧?”我打破沉默,对着身旁的绮罗问道。我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显得有些微弱,但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绮罗双手抱在胸前,一头利落的短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她微微仰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峡谷中那片忙碌的景象,说道:“没错,机器人攻占了地表世界,那些冷冰冰的金属家伙,就像一群贪婪的蝗虫,所到之处,一片荒芜。人类反抗军只能在地下掩体苟延残喘,每天都在生死边缘挣扎。”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仿佛那些被机器人践踏的岁月,依然在她心中刻下了深深的伤痕。
我轻轻皱起眉头,继续追问:“反抗军组织除了最初的本土人类之外,其余人大多数都是望舒城的犯人,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和当年那个一夜之间消失的小镇有关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绮罗转过头,直直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回忆,有痛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多年前,望舒城附近有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那里的人们过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然而,一夜之间,那个小镇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地图上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对外界来说,这桩悬案扑朔迷离。尽管在奥利维亚的官方说辞里,是魔法结界失效导致小镇子被苍兽一夜之间攻陷,导致无人生还。但小镇一夜蒸发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始终都是巨大的迷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我从马特奥那里得知,邪组织调查结果认为,这个小镇的人大概是被奥利维亚认定为某种威胁,所以直接剿灭了。一如现在的云隐城一样。只不过小镇的规模有限,抵抗力量也不足,所以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就是了。但邪组织的调查并非空穴来风,现在看来,这些人并没有死,而是通通都被关押到了小弦界中。”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与好奇,追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呢?”
绮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她咬了咬嘴唇,说道:“一年前,我一位亲戚突然失踪,我心急如焚,四处寻找他的下落。在调查的过程中,我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那些秘密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我的神经。最终,我被关押到了小弦界的第一层。结果不出我所料,我的亲人朋友们,都在这里。”
我心中一阵唏嘘,看着眼前这个直率的姑娘,不禁对她的遭遇感到同情。我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洞窟边缘,望着峡谷中那片充满未知的世界,说道:“我对这个小镇上的人很感兴趣,特别是你口中的那位老大。能和我说说他吗?”
绮罗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敬畏之色,说道:“老大他是个传奇人物,在我们心中,他就是黑暗中的明灯,指引着我们前行的方向。他有着非凡的智慧和勇气,带领着我们在这绝境中顽强生存。只是……”她顿了顿,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这个身份在反抗军中相当低,能见到绮罗我已经是运气好,平时最多和同等级的人打交道,想要见到老大,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在这充满危险与未知的地方,等级森严是必然的。我重新坐回洞窟边缘,双手抱头,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喃喃自语道:“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去看看。反抗军的人思路是不错的,想要离开这个世界,首先要找到魔力领域本源。只有掌握了本源,我们才有可能打破这层枷锁,重见天日。”
绮罗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只是这魔力领域本源深藏不露,想要找到它,谈何容易。”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有多难,我都一定要找到它。”说罢,我端坐于洞窟之上,双腿盘起,双手自然垂放在膝盖上,凝神屏息。
我的双目微微合上,仿佛进入了一个空灵的世界。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此刻我正在全力催动真实之瞳!真实之瞳,那是我独有的神秘能力,能够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与奥秘。之前在广场上,我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并没有来得及洞察小弦界第一层魔力领域本源所在。如今,我以音乐大师三阶之力催动真实之瞳,魔力领域本源自然水落石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我的心跳声和微弱的魔力波动在空气中回荡。突然,我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好像和我预料的有些不一样啊?”我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
绮罗听到我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我皱着眉头,说道:“这个世界的魔力领域本源,似乎被什么遮蔽住了。我没办法直接用真实之瞳寻找到,真是稀奇。”
绮罗的脸上也露出惊讶的神情,她问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吗?”
我沉思片刻,说道:“还有,魔导师的魔力领域,必然有本源音乐,但我竟然也找不到本源音乐的痕迹……小弦界,果然有些意思。”
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但我却并不慌乱。我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与从容,说道:“我倒是不担心时间,在进入小弦界的那一瞬间我就计算过时间流速,哪怕在小弦界里混个一两个月,望舒城的事情也来得及。”
一念及此,我干脆直接往床上一躺。钢丝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抗议着我的“粗暴”。这床并不舒适,但此刻的我却感觉无比放松,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至少在这魔力领域世界里,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对我造成威胁的。
“一切明天再说吧。”我仰头就睡,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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