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修厂内,灯光泛黄,机器的嗡鸣声逐渐变得稀疏。
郭振蹲在车旁,扳手在手中轻微颤动。
他的目光从车辆底盘下扫过,透过反光镜悄悄观察周围的动静。
疯驴子和麻子的举动过于刻意,令郭振心生疑窦。
他慢慢站起身,装作随意地活动手腕,目光却迅速扫视整个汽修厂。
空气变得沉闷,喧嚣的人声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制。
郭振低头整理工具,动作有些僵硬。
他拿起一块抹布,假装擦拭油污,但眼神始终关注着出口的位置。
他的心跳逐渐加速,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油污斑驳的地面上。
“这些人不像是来修车的……”郭振内心快速盘算着,努力维持镇定。
但每当疯驴子目光扫过来时,他的呼吸就会不自觉地急促。
汽修厂的氛围愈发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的气味,混合着郭振紧张的汗水味道。
……
西萍县公安局会议室,墙上的地图依旧被红线圈画得复杂密密。
李邵阳拿着手机,神情专注地拨打一个号码。
就在此时,政委推门而入,表情严肃。
“老李,这次行动到底联系过京海市局领导没有?”政委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李邵阳抬起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政委,我们有介绍信和协作函,京海市局的曹队长也点头了。”
政委眉头紧锁,语气更加不满:“队长点头有什么用?出了问题他能负责?赶紧联系他们的局长,确定后再动手!”
李邵阳沉默片刻,点头应道:“是,我马上联系。”
他的心中虽然对政委的谨慎感到麻烦,但却明白此事不得不慎。
会议室的气氛一时变得僵硬,旁边的警员们低头忙碌,屏气凝神,等待进一步指令。
政委站在地图前,目光紧紧盯着标记的地点,表情阴郁:“希望这次,不会又是个乌龙。”
……
汽修厂内,灯光在疯驴子的眼镜片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低头看向空荡荡的车旁,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
“人呢?”疯驴子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令人不安的冷意。
他环顾四周,刻意压低嗓音,试图不引起太多注意。
麻子站在一旁,目光警惕地观察着疯驴子。
他轻声问道:“驴哥,要不我去后面看看?”
疯驴子没有回应,转身对着维修区的其他人扬声问道:“师傅呢?他去哪了?”
收银员抬起头,面露疑惑:“他刚才不是还在吗?可能去洗手间了吧。”
疯驴子缓缓点了点头,眼神阴冷:“走,咱们也去撒个尿,顺便找找。”
麻子默默跟在疯驴子身后,脚步轻快而谨慎。
汽修厂外,冷风夹杂着泥土气息,警笛声远远传来,红蓝灯光反射在窗户玻璃上,闪烁不定。
李响推开车门,拔枪在手,眼神锐利如鹰。
他低声命令:“张彪,左侧包抄,注意隐蔽。其他人,随我正面推进。”
张彪点头,快速带人绕到厂房左侧,脚步轻盈却迅速,手枪紧握在手中,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秦川的越野车停在稍远处的角落,他没有下车,而是静静观察着局势。
车内昏暗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冷静。
他低声对唐小龙说道:“再等等,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唐小龙低头不语,手握方向盘的力道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汽修厂门口,李响猛地挥手,示意队员靠近。
每一步都轻缓而有力,靴子踩在沙土上发出微弱的声响。
“开始行动,目标锁定!”李响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力。
烂尾楼深处,寂静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撕裂。
“砰!砰!”连续的枪声和尖叫声在空旷的建筑中回荡。
玻璃被击碎的声音夹杂其中,碎片四散飞溅。
郭振被警方按倒在地,双手反扣在背后,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剧烈喘息。
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声音颤抖:“别,别开枪!我配合,我全说!”
疯驴子倒在一旁,右肩中枪,血迅速浸透了衣服。
他咬紧牙关,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却无力反抗。
警员将疯驴子和郭振分别押上警车,整个现场迅速被清理。
远处的越野车内,唐小龙目睹了这一切,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满是汗水。
他转头看向秦川,声音有些发颤:“川哥,他们抓到人了,接下来怎么办?”
秦川点燃一支烟,目光深邃,声音冷静:“不用管,回去等消息。”
唐小龙不再多问,猛踩油门,车辆轰鸣着驶离。
……
审讯室内,白炽灯光刺眼,桌面上散落着几张泛黄的记录纸。
郭振低头坐在椅子上,满脸是汗,手不停搓着膝盖,声音断断续续:“是,是疯驴子指使的,我只是……只是负责接送……”
李响目光如炬,手中的笔飞快记录:“具体点。徐江让你们干了什么?”
郭振的嘴唇颤抖,低声补充:“他们……他们说要找白江波的家人,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另一边,京海市局,孟德海看着手中的文件,眉头紧锁。
他猛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将文件递给下属,语气坚决:“立刻执行,务必将徐江绳之以法!”
警员接过文件,动作迅速,脸上写满决心。
孟德海站在窗边,目光凝视远处的天际,声音低沉:“安欣,这一步,我一定替你走下去。”
审讯室内的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郭振的供述成为突破案情的关键,而孟德海签发的逮捕令,则为这场博弈揭开了更大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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