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的瞬间，林破战术靴的橡胶底碾过街边碎砖。
他能听见耳麦里铁血的呼吸声——机械义眼连接的无人机正在三百米高空扫描，数据流在视网膜上跳动成刺目的红。
“塔体表面检测到七十二座感应式能量炮台。”铁血的声音比往常更沉，机械臂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自动防御哨兵每三分钟巡逻一圈，热成像显示西侧聚集了近百名暗夜死士。”
影刃的手指在剑柄缠了两圈绷带，指节因用力泛白：“他们真当这是铜墙铁壁？”他喉结滚动，后颈那道未愈合的刀疤随着吞咽起伏——三天前为救被围的新人，他硬接了对方的斩马刀。
林破盯着远处命运之塔投下的阴影。
系统项链贴着锁骨发烫，光纹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他想起昨夜在医院见到的老陈，那孩子被陆明阳的“慈善基金”骗去做人体实验，现在还插着呼吸机。
“我们只有一个机会。”他摸了摸腰间的光刃，刀鞘与战术带摩擦出沙沙声，“铁血，启动声东击西。”
“明白。”机械义眼的幽光突然暴涨，铁血的左手按在改装过的笔记本电脑上，青筋顺着机械臂的接口凸起，“正在伪造S级雷暴系异能波动——他们的防御系统会以为西侧有觉醒宗师级强者。”
林破转身看向身后二十人。
穿工装的修车匠握紧改装过的扳手，扎马尾的女学生指尖跳动着蓝色电流，连送过五年外卖的老周都别着自制的电磁炸弹。
这些被陆明阳称作“蝼蚁”的人，此刻眼里燃着同一种火。
“跟紧我。”他拍了拍影刃的肩，两人猫腰钻进北侧巷口的排水管道。
霉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林破的战术手电扫过管壁——这里三天前刚被炸弹专家老周用酸液腐蚀过，原本的铁栅栏只剩扭曲的残片。
“前方十米有巡逻队。”影刃突然拽住他的衣角。
林破关掉手电，黑暗中能听见皮靴踩水的声响，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
他闭了闭眼，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精神共鸣已启动，可模拟目标声源频率。”
“口令。”粗哑的男声在头顶炸响。
林破喉结动了动，声带震动频率精准模仿出暗夜死士队长的声线：“暗月当空。”
管道里的呼吸声突然凝滞。
林破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中轰鸣——三天前截获的通讯记录里，暗夜的晨巡口令确实是这个。
三秒后，头顶传来脚步声渐远的闷响。
影刃的匕首擦着他耳际刺出，精准割断最后一名落单哨兵的喉管。
“走。”影刃用死者的衣襟擦净刀刃，刀身映出他泛红的眼尾——那是连续三天没合眼的痕迹。
地下控制室的金属门在两人面前缓缓开启时，林破的掌心全是汗。
老周提前埋设的爆破装置就嵌在门后，红色引线正滋滋燃烧。
“轰！”气浪掀得两人踉跄，林破扶住墙，却看见主控枢纽的合金外壳只炸出几道白痕。
“操！”老周的声音在耳麦里炸响，“那龟孙儿用了星际矿的合金板！”
铁血的机械臂突然穿透控制台的防护网，火星四溅：“给我三十秒。”他的机械义眼完全变成数据流的海洋，“主控系统用的是旧时代实验室的加密方式...找到了！”
警报声却在这时撕裂空气。
林破抬头，天花板的红光灯开始旋转，刺耳的蜂鸣声里混着密集的脚步声。
“他们从通风管道下来了！”影刃的剑已经出鞘，寒光掠过最近的死士咽喉。
林破咬着牙抬起左手。
系统项链的光纹连成火焰形状，他能清晰感知到周围三十米内的生命波动。
“灵魂震荡！”他低喝一声，精神力如实质的波浪扩散——三个死士的瞳孔瞬间涣散，捂着脑袋栽倒在地。
“这边！”影刃的剑挑飞两把冲锋枪，反手刺进第四名敌人的心口。
他后背的伤口崩开了，血浸透战术服，却笑得像淬了毒的刀：“比上次在废弃工厂的杂兵强点。”
林破的光刃终于出鞘。
淡金色的刀芒劈开子弹，他反手劈断扑过来的死士的手腕。
血腥味混着焦糊味涌进鼻腔，他看见铁血的机械臂还在控制台里疯狂敲击，额角的汗滴在金属地面溅起小水花。
“破解完成！”铁血的吼声盖过警报，“防御系统瘫痪三十秒！”
林破踢开最后一具尸体，拽着影刃冲向楼梯间。
金属台阶在脚下震颤，两人的战术靴踩出密集的鼓点。
当核心层的电子门在眼前展开时，林破的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门内空无一人，只有陆明阳的保镖头目倚着主控台，手里攥着红色遥控器。
“以为能抓住我家先生？”保镖头目扯了扯领结，脸上的刀疤从左眉划到下颌，“他在半小时前就去了真正的核心。至于你们...”他按下遥控器，整座塔突然剧烈震动，“陪这破铜烂铁下地狱吧。”
林破的光刃刺向对方咽喉的瞬间，天花板的电子屏亮起刺目的红光。
“自毁倒计时：04:59”
“04:58”
“04:57”
影刃的剑刃擦着保镖头目耳际钉进墙面，震得对方手中的遥控器掉在地上。
林破扑过去的同时，系统项链突然烫得惊人，他听见命运之塔深处传来闷响——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终于被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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