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不为所动,目光落在许老爷子紫绀的脸上,语气斩钉截铁:“你们不让我动手,他才是真的没希望了。”
“都给我闭嘴!”许琴琴被吵得心烦意乱,又急又怕,冲着李浩吼道,“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里?她怎么还不来?!”
话音未落,许怜欣已经安排好车,快步冲回房间:“车备好了!快……”她一眼看到床边的妹妹,愣住了,“琴琴?!你怎么回来了?”
“姐!”许琴琴像看到主心骨,扑过去抓住许怜欣的手臂,语无伦次,“姐!爷爷他……医生说他……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说要……”
许怜欣看着妹妹惊慌失措的样子,又看向床上气息奄奄的爷爷,心如刀绞。
她强自镇定,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别怕,爷爷会没事的。”
这时,李浩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而冷静:“许怜欣,我说我能救他。现在还有机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李浩身上。
许琴琴立刻看向姐姐:“姐!他到底是谁啊?怎么能让他……”
许怜欣的目光却越过妹妹,直直看向李浩。
他眼神里的笃定和那份沉静,仿佛有魔力一般,穿透了她所有的慌乱和恐惧。
她想起他刚才展现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想起那神奇的药膏……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压过了一切:信他!
没有犹豫,许怜欣深吸一口气,果断开口:“李浩,你当真?”
“我李浩,从不说谎。”李浩的声音沉稳如山。
许怜欣眼神一凝,用力点头:“好!我信你!爷爷……拜托了!”
许怜欣张了张嘴,最终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李浩的话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沉甸甸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加上此刻爷爷命悬一线的现实,让她别无选择。
“你需要什么?我马上去准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片山里有蛇吗?”李浩直接问道。
“蛇?”许怜欣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有!需要多少?我立刻让人去抓!”
“要剧毒的。”李浩补充道,眼神锐利,“去,抓三条蝮蛇,取血,用干净的器皿盛过来,越快越好。”
李家,曾位列三门六族之首,底蕴深厚得可怕。
他们不仅精通古武,更兼修刺杀与医道,堪称集三门五家之长。
只可惜,盛极必衰,终遭灭顶之灾。
李浩学过家传的医道,却对那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古武提不起丝毫兴趣。
一个枯燥的马步就能让他眼泪汪汪,更别提其他了。
“蝮蛇血?!”旁边那个漂亮的年轻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尖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根本不懂医术!”
戴着口罩的主治医生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呵,以毒攻毒?小兄弟,武侠剧看多了吧?现实不是小说!”
“没错,”李浩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就是要以毒攻毒。”
“荒谬!”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气得脸都红了,“你连老爷子的具体病因都没查清,就敢下这种结论?简直是拿人命开玩笑!”
“许怜欣!快去!”李浩没理会他们,目光紧锁着许怜欣。
许怜欣咬咬牙,转身就要往外冲。
“姐!”女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得快哭了,“你真信他?我们还是赶紧叫救护车送爷爷去医院吧!这才是正路!”
“来不及了!”许怜欣猛地甩开妹妹的手,声音带着决绝,“从这里到医院最快也要二十多分钟!爷爷等不起!”
李浩看着许怜欣苍白却坚定的侧脸,心头莫名一软。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年轻女子肩上沉甸甸的压力和无助。
可惜,她身边还有个不知深浅、只会添乱的妹妹。
“姐——!”许琴琴看着姐姐跑远,气得直跺脚,转而恶狠狠地瞪着李浩,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李浩!我警告你!要是我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许琴琴绝对饶不了你!”
李浩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迅速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古朴的针囊,抽出三根细如牛毫、泛着幽冷寒光的银针。
他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挡在床前的许琴琴拨开,蹲下身,凝神静气,闪电般将三根银针分别刺入老人胸口三处要穴。
这三枚针,是李家祖传的宝物“玄冰针”,历经数代医者之手,针体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寒气,与普通银针截然不同。
一入人体,便能刺激近乎停滞的脏腑机能,强行催发一丝生机。
“针灸?!”王医生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这三根针,你就想把老爷子弄醒?痴人说梦!我看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
许琴琴也吓得脸色惨白,但她不敢再上前阻止——针已经扎进去了,贸然拔针后果更不堪设想。
她只能转向两位医生,带着哭腔哀求:“李医生,王医生,求求你们想想办法!救救我爷爷啊!”
在她看来,这两位至少是正经医生,总比李浩这个“神棍”靠谱。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许小姐,恕我直言,老爷子这种情况,如果早发现或许……但现在……唉,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
他话没说完,但那绝望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许琴琴如遭雷击!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三根刺入穴位的玄冰针针尾,竟开始渗出细密的、粘稠的液体!颜色漆黑如墨,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这……!”李医生和王医生同时瞪大了眼睛,刚才的嘲讽和不屑瞬间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骇!
李浩进来时第一眼就发现了异常。
老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特别是脖颈处,布满了大片大片诡异的、蛛网般的青黑色斑痕!
这正是毒素深入肌理,即将爆发的征兆!
“两位‘名医’,”李浩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连病人中毒这么明显的迹象都看不出来?我看你们这身白大褂,也该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