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夏侯峰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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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程站在叔叔家的门前,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野地跳动,像是一只被囚的野兽试图冲破牢笼。

他的双手抬起,重重地拍打着房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急促而有力的声响,如同战鼓激荡在空旷的战场上。

然而,房内却是一片死寂,就像沉睡在无尽深渊之中,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没有任何回应的回音。

焦急的情绪在吕程的心中燃烧,如同烈火燎原,无法抑制。

他知道,时间就是生命,他不能再等待,不能让犹豫成为遗憾。

他退后几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扩张,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全部吞噬。然后,他猛地向前冲去,肩膀如同一柄重锤,重重地撞向房门。

门板在吕程的冲力下发出了一声巨响,就像是一记沉重的叹息,终于被撞开。

木屑四溅,门锁扭曲,而房门的损坏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吕程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他的目光迅速在房间内扫视,寻找着叔叔的身影,寻找着任何一丝生命的迹象。

当他的目光定格在屋内的情景时,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叔叔和阿姨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味,隐约地能够嗅到是某种难闻的气味,让人感到头晕目眩。

吕程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气体泄露或者其他有害物质造成的中毒事件,这正在无形地吞噬着屋内两人的生命。

他迅速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入屋内,驱散那些致命的气味。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叔叔他们。仔细地他检查他们的呼吸和脉搏,确认他们还有生命体征,还有挽救的可能。

吕程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请求专业的医疗援助。在等待救援人员到来的过程中,吕程尽力保持冷静,他用自己所知的急救知识为叔叔他们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尽自己所能去争取那一线生机。

不久后,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接近,救援人员迅速进入房间,开始了专业的救治。吕程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但他也相信,只要及时得到治疗,叔叔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他的双手紧握,默默祈祷,愿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能够尽快过去。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医院病房的窗户,洒在了吕程疲惫的面庞上。经过了一夜的忙碌,他几乎没有合眼,始终守在叔叔的身边,帮助处理各种医院手续,确保叔叔和阿姨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和照顾。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叔叔的关心和责任感,这份情感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支撑着他不断前行。

当叔叔和阿姨逐渐从昏迷中醒来,吕程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一些。他静静地坐在病床边,看着叔叔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曾经充满冷漠和疏离的眼睛,此刻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困惑。吕程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对生命的敬畏,也是对希望的坚持。

叔叔的目光在病房内扫过,最终停留在吕程的身上。然而,他并没有流露出感激或是柔和的情绪,反而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面对叔叔的冷淡,吕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或是恼怒。他理解叔叔的心情,知道叔叔此刻的心情复杂,可能还未能完全接受他的帮助。吕程轻轻地安慰了叔叔几句,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让他不用担心。

然后,他没有再打扰叔叔,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给叔叔留下了一些安静的空间。

在病房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阿姨躺在病床上,尽管身体还十分虚弱,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叔叔的担忧。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叔叔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老头子,小程可是救了我们,你一定要这样吗?”

叔叔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他冷哼一声,眼神中的警惕并未因为阿姨的话语而有所松动:“你知道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仿佛阿姨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在叔叔的心中,吕程的出现太过巧合,让他难以完全放下戒备。

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都是吕程精心策划的局,甚至可能怀疑吕程就是导致他们陷入昏迷的原因。

这种怀疑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他不愿意去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尤其是在他心中已经对吕程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

然而,叔叔的这种怀疑并没有任何根据,他只是被自己的恐惧和不安全感所左右。

吕程的救援行为完全是出于对叔叔一家的关心和善意,他并没有叔叔想象中的那些阴暗动机。

但叔叔的防备心理让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宁愿相信自己的猜测,也不愿意去面对可能改变他对吕程看法的真相。

就这样,这段小插曲不知不觉地渡过,即使吕程之后继续几次去帮助着叔叔,但是仍然无法取得他的信任。

随着时间的流逝,吕程的耐心逐渐被消磨。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叔叔的担忧,也有对叔叔不理解和排斥自己的失望。这一天,吕程终于决定不再回避,他要直面问题,解决心中的疑惑。他坚定地走向叔叔的住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决绝。

他站在叔叔家的门前,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敲响了房门。敲门声在静谧的午后回荡,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屋内,叔叔正坐在竹椅上,手中拿着一把旧扇,轻轻地扇动着,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听到敲门声,叔叔的眉头紧皱,冷哼一声,显然对吕程的再次出现感到不悦。

此时,阿姨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针线,显然是在忙于缝补衣物。

她的目光落在叔叔的身上,眼中带着一丝责备。她对叔叔说:“老头子,去看看是谁在敲门。”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叔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吕程的排斥:“看什么看,除了那个小子,也不会有别人了。”

阿姨却不为所动,她继续劝说叔叔:“那人家小程都救了你一命,人家问你点事情,你就告诉人家是了,怎么还这样呢?”

叔叔的表情依旧冷漠,他冷冷地回应:“跟你说你也听不懂。”

阿姨却不肯放弃,她坚持自己的观点:“是,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咱的知恩图报,是吧!”

她的话语简单而直接,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她知道,无论叔叔如何想,吕程的救命之恩是不容忘记的事实,他们应该对他保持感激之心。

在阿姨的坚持下,叔叔终于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门口。他的动作虽然迟缓,但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门,面对着站在门外的吕程。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场关于信任与理解的对话顿时展开。

叔叔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淡淡地对吕程说了一句“跟我过来吧!”

随后,他便不再多言,转身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信和从容。

吕程一开始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叔叔会突然改变态度,邀请他进入书房。但很快,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喜悦和期待的神情。他知道,这可能是一个转机,一个能够解开秘密的机会。他不再犹豫,连忙加快脚步,跟随着叔叔的背影,一同进入了房间之中。

书房的门缓缓关闭,将外界的喧嚣隔离在外。房间内,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叔叔走到书桌后,轻轻地坐了下来,示意吕程也坐下。他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吕程,等待着他开口。

此时,阿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手中拿着针线,显然是刚刚忙完家中的琐事。看到吕程,她的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小程,你里面坐,我去给你倒茶!”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让吕程感到一股暖流在心头涌动。

吕程连忙站起身,恭敬地回应:“阿姨,辛苦了!”

阿姨摆了摆手,示意吕程不必多礼,然后转身走向厨房,准备为吕程泡上一壶香茗。

叔叔的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是一种混合着不悦和轻蔑的声音,仿佛是对吕程的坚持感到了些许的厌烦。然而,尽管心中有着明显的不满,他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的光芒,定定地看着吕程,语气低沉而有力地问道:“你把徽章拿出来看看。”

吕程没有丝毫迟疑,他的态度恭敬而谦卑,迅速地点了点头,表示遵从。他小心翼翼地从随身携带的包中取出一枚已经褪色的樱花徽章,那枚徽章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依旧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仿佛承载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记忆。

叔叔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枚樱花徽章上,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显然这枚徽章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放大镜,开始仔细地观察徽章的每一个细节。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就像是想要通过这枚小小的徽章看透背后隐藏的所有秘密。过了一会儿,叔叔终于放下了放大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徽章轻轻放回桌上。

“是我制作的。”

叔叔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这枚徽章无疑是他工艺的见证,也是他过往岁月的纪念。

吕程听到叔叔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笑意。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低沉而充满期待地询问:“那你知道这枚徽章的主人叫什么吗?”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叔叔的脸上,等待着那个可能改变一切的答案。在这个静谧的书房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期待的气息,宛如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叔叔的回答。

叔叔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似乎有一丝迷茫闪过,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轻轻摇了摇头,动作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伸出手,将那枚已经检查过的樱花徽章递还给了吕程,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时间过去太久,我也记不住了。”

吕程接过徽章,脸上并没有失望的情绪,反而显得十分镇定。他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迅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这个本子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微微翘起,显然经常被使用。

“老爷子,我这里有几个名字,给您念念,您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来。”吕程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他翻开本子,找到了之前准备好的名单,目光坚定地望向叔叔。

叔叔见状,轻轻颔首,表示愿意倾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尊重,显然对吕程的坚持和努力表示认可。他坐直了身体,目光集中在吕程手中的本子上,准备聆听那些可能唤起他记忆的名字。

吕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念出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夏侯峰,老爷子您有印象吗?”

叔叔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地回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静谧的氛围中,只有吕程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等待着叔叔的回忆和回应。

他的眉头逐渐紧锁,双眼紧盯着吕程递过来的那个名字,穿透了时间的迷雾,寻找那个被遗忘的角落。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呢喃:“有点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就像是一台老旧的留声机在播放一张磨损的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