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警报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乔溪的太阳穴上来回拉扯。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试图从黑客的攻击中抢救最后一份实验数据。突然，一条陌生IP发来的消息弹窗：“047号样本，你确定要知道真相吗？“
“砰！“
试管架被撞翻的声音惊醒了她恍惚的神经。顾景程的特助林深冲进来，西装上沾着烟灰：“孤儿院...着火了。“乔溪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想起档案室里那本泛黄的《孕妇登记册》，院长妈妈发病前总说：“小溪，你的生日不是3月16日...“
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乔溪攥紧了白大褂口袋里的布兔子。后视镜里，顾景程的侧脸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他颈侧的留置针正渗出淡蓝色药液——那是她改良后的047号样本。
“停车！“乔溪突然拍打车窗。雨幕中，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从孤儿院后门溜走，他手中的文件袋露出一角——是母亲实验室的原始数据。顾景程的瞳孔骤缩：“二叔的人...“
手机突然震动。沈砚发来的视频请求里，他正在翻找一堆发霉的账本：“小溪，我查到乔大强当年...“画面突然中断，最后定格在一张泛黄的收据上——“收到顾氏药业现金三万元整，购买男婴一名。“
实验室里，乔溪盯着被烧毁的档案室照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的疤痕。那是她第一次自残时留下的，十四岁生日那天，院长妈妈把她锁在储物间：“你是魔鬼的孩子...“
“你在流血。“顾景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溪这才发现打翻的试管割伤了手腕，葡萄糖溶液混着血水滴落在地板上。男人暴怒地掐住她的下巴：“你的命现在属于天城！“却在为她包扎时，颤抖着用领带打了个蝴蝶结。
深夜的实验室只剩下培养箱的嗡鸣。乔溪蜷缩在角落，看着顾景程为她注射葡萄糖。他的袖口擦过她手臂上的疤痕，突然顿住：“这些伤口...都是同一天？“
“3月16日。“乔溪扯出个惨淡的笑，“我的'生日'。“她想起院长妈妈发病时总说：“那天产房死了七个护士...“
警报器突然尖啸。林深冲进来时差点撞翻显微镜：“顾总，二爷派人去了研发中心！“监控画面里，顾明远正举起喷枪对准培养舱。乔溪的瞳孔猛地收缩——舱内悬浮的胚胎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瞳孔。
“那是...“顾景程的手掌贴上玻璃，倒映出他苍白的脸。乔溪摸到布兔子发出微弱的电子音，母亲嘶哑的录音从玩偶体内传出：“1987年3月16日，顾氏人体实验第047号样本出现排异反应...“
暴雨拍打玻璃的节奏突然改变。乔溪数着顾景程睫毛颤动的次数，在第七下时听见他说：“做个交易吧。“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电子芯片，闪烁的红光与她的腕表同步：“你母亲的记忆，换我的疼痛神经。“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中，乔溪摸到支票夹层的追踪器正在发烫。顾景程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顺便说，你父亲收的三万块...“他按下楼层键，“买的是双胞胎中的男婴。“
镜面倒映出他们重叠的身影。乔溪终于明白为何初见时他瞳孔会震颤——监控画面里被二叔挟持的胚胎，左肩有和她一模一样的月牙胎记。
“叮。“
电梯门开时，刺目的白光中传来婴儿啼哭。乔溪的视网膜开始充血，她看见培养舱上的编号：047-A和047-B。顾景程的手掌贴上玻璃，倒映出他苍白的脸：“欢迎回家，妹妹。“
雨声渐歇。乔溪摸到布兔子发出最后的电子音，母亲嘶哑的录音从玩偶体内传出：“记住，你们是彼此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