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小子听了怒骂道:“你他娘的真是个蠢才呀,这小子哪有什么好心眼儿呢?
一会儿他把咱们的脑袋割下来了,你小子就不知道什么叫疼痛了。”
“啊?不至于那样吧?
再说了,咱们又没犯了死罪,就是交到官府里边,咱们顶多也就是流放个几年吧!
他至于要咱们的命吗。”
马黑牛听了笑呵呵地说:“放心吧,我们不会杀害你们的,要不刚才我早用大棍砸你们的脑袋了。
你们且耐心地等待等待吧,看看我兄弟怎么安排你们吧。
他可有好办法,他会妥善处理你们的。”
且说被绑的这一家人,现在松了绑绳了,这几个人从嘴里掏出堵在嘴里的东西了,立刻跪在地上给张除尘与黑牛嗑响头了。
“多谢二位小义士救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了,小老儿一家给你们磕头了。
小义士,你们就是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呀,也亏我祖上多年积德,不然怎么会被你们二位救了呢?”
张除尘望了这一家一眼笑道:“老人家,快快起来吧。
这也是你们一家人命不当绝,遇到了我们哥儿俩了,不然的话,恐怕你们一家人要到此处安家了。
哎,老汉,这些家伙为什么绑架你们一家人呢?”
那老者听了摇了摇头。
“这个我们哪里知道呢?
唉,别提了,我们一家人那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
昨天夜里,我们一家人正在家中睡觉,这帮小子跳墙进去砸开门就朝我们要钱,你们说这黑灯瞎火的,让我们上哪弄钱去呀?
哎,我拿出家中仅有的十五两银子交给他们了,谁知道他们还嫌少,他们这些人还不知足,他们还要把我们一家人绑到村外要杀害了,这帮子畜牲,真是没有一点人性呀。”
张除尘听了笑呵呵地问:“老人家,你打算把这些人如何处理呢?”
那老者听了勃然大怒。
“我要把他们都送入官府去,让官家好好地惩办他们。
这样的人如果留在这个地方的话,那的确是这个地方上的一个祸害呀。”
张除尘听了哈哈大笑。
“我说老头儿,你也不想想,这些人哪个犯了死罪了呢?
他们如果送到了官府去的话,最多也就是关个三年两年的吧?
到时侯他们再放出来,你们一家人的死期恐怕可就真正到了。”
那老者听了吓得噗通又脆下了。
“小义士,你说的在理儿,确实是这样的,那,那该怎么办呢?
小义士,请你给我出个好主意吧?”
马黑牛凑上前来问道:“我说老头,这个地方到底是属于哪儿管呢?怎么这里这么乱呀!”
那老者听了笑道:“我们这个地方属于河南的最北边儿了,再往北走个十几里地就属于邯郸府的最南边了,往东北走的话,那就进入山东省的地界了。
我们住的那个村子离这儿也就三里地,我们那个村子叫大王庄,说句实话,这片墓地就是属于我们村子的,这片墓地就叫王家坟。
我们村有四百来户人家,小老儿我也姓王。
这片坟地也确实是我们家的祖坟,小老儿的坟墓也确实在这里边呢。”
马黑牛听了吃惊地问:“我说老头儿,你活的这么结实,建的什么坟呀?这多不吉利呀?”
那老王头儿听了笑道:“壮士有所不知,我们这儿的风俗就是这样,有钱人一旦过了五十,就给自己建好坟墓了,不过那坟也就是用青砖建一个墓室,里边并没有棺材,等人死了再将棺材放进去。
我们这儿就是这么个风俗。”
张除尘听了小声说:“老头,把你的墓穴让给这些人住吧,你看如何呢?”
那老王头儿听了一愣神。
“这,这行么?这帮人肯进去么?”
张除尘听了冷笑道:“趁着现在天还黑呢,咱们将他们骗进去不就行了么?”
那老王头听了点了点头。
“嗯,这个办法不错,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办法,干脆咱们就这么办吧。”
这老王头用手一拉两个小孙子说:“你们快去家里拿过几把铁锹过来,快去快回。”
这老王头儿又悄声对老伴与儿媳妇说:“你们回去赶紧挑两挑子清水过来,快去快回吧,可千万别耽误了呀。”
一家四口听了吩咐立刻往家中跑去了。
张除尘扭过身来走到这帮子绑匪面前说:“你们这帮小子,平日里你们不学好,劫点儿东西也就罢了,还想杀人么?真是罪过不小呀?
不过呢,你们也犯不了死罪,顶多也就是流放个几年罢了。
希望你们可要重新做人呀。
一会儿我就带领这家人去报官,可又怕你们这帮小子都跑了。
你们谁拿了这老汉的银子?快他娘地主动交出来吧。
别他娘躺在那装熊了,今天你们要想蒙混过关的话,那恐怕是做不到了。”
其中的一个小土匪望着那个大高个儿说:“大哥,今天咱们认栽了,我把抢的银子还给他吧。
不然也得便宜了官府。”
“那大高儿土匪极不情愿地掏出几块银子扔了过来。”
那老王头儿接过银子装了起来。
张除尘笑道:“前边有一个墓室,你们可以到里边坐一会儿,那地方背风的。
老王头,去,领他们到墓室休息去吧。
等将他们安顿好了,咱们就报官去吧。
到时候你在这里看着他们,也免得他们到时候全都跑了。”
那老王头听了即刻领会了张除尘的意思了,他笑呵呵对地上这帮土匪说,各位,那你们就随我来吧。
等把你们安顿好了,我们好去报官。
这帮小子们倒挺信实的,立刻爬着跟着老王头往墓室爬去了。
好在那空墓室离这儿并不远,也就是个十来丈远的样子。这帮土匪挣扎着纷纷爬入了墓室中去了。
也别说,这墓室可真够宽大的了,坐这十几个人一点也不显的挤。
等这帮小子都坐好了以后,老王头开始搬砖垒墓室的口儿了,垒到一多半的时候,一个小土匪望着张除尘问道:“我说爷爷,你们可千万别把我们活埋了呀!我们家中可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待哺育的孩子呀。”
张除尘听了笑道:“怎么会呢,这只是怕你们逃跑了,不然,我们走了,万一你们跑了呢,我们上哪找你们去呢?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呢?”
等墓门垒好了以后,老王头又开始搬砖垒第二层儿砖了,这层刚垒完了,他的两个孙子就拿着铁锹回来了。
老王头儿拿过铁锹开始往墓中的砖上扔土了,这时,墓中的众人顿时连哭带骂就喊成了一片,这帮家伙终于知道自己上当了。
随着一锹锹的土扔进暮道口儿,里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最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正在这时,那老头儿的老伴与儿媳妇各挑了一担水过来,老王头儿说:“快,将这水用瓢泼到填的这土上去,这样就结实了,等一会儿这水一冻的话,那就更结实了。
这帮兔崽子,可气死我了。
这下子他们再也跑不了了。”
张除尘看了长长地叹了口气,心说:我怎么今天出了这么个缺德的主意呢?
这可真是罪过呀。
哎,也是这帮人该死,谁叫他们不走正道儿呢!埋了就埋了吧。
他娘的,反正不是自己埋的,要怨,就怨你们自己命短吧。
好么,他现在到自己安慰起自己来了。
张除尘转身对马黑牛说:“黑牛哥哥,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看咱们还是赶路去吧。”
说着,两个人去树林深处去牵战马了,王老头见了扔下铁锹一把拉住张除尘了。
“恩公,你们可不能走,你们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你们俩的话,我们一家人到现在已经死了多时了。
俺老王头儿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你们若那这样走了的话,这叫老汉我心里怎么安生呢?”
黑牛见了对张除尘说:“兄弟,我看咱们就别走了,咱们先去老王头儿家里美美地睡他一觉,解过乏儿来咱们再走吧,在这坟头儿上睡那么一会儿哪解过乏儿来呢?
现在浑身这个冷劲儿就别提了。”
张除尘听了无奈地点了点头。
“嗯,那好吧,老杖,那就打扰你们一家了。”
“恩公,你这说的什么话呢?你们就是那活菩萨。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呢?
稍等一会儿,等我将这坟头儿填圆了咱们就一块儿回去吧。
这样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他娘的,我这么好的一个坟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让给他们了。”
那老王头一转身,只见自己的老伴与儿媳妇还有两个孙子正在填土呢。
老王头笑道:“你们看,这坟头儿不是填好了吗?嗯,等到明年一长草,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张除尘与铁黑牛牵出战马来,他们跟着这一家人直奔北边的村子中走来了,此时,太阳已经刚刚露头儿,早起的鸟儿已经在枝头喳喳地在叫了。
张除尘与马黑牛牵着马匹跟着这家人回到村子里,只见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呢,或许是村中的人们大都还没有起来呢吧。
整个村子显得冷冷清清的。
这家人的家正好儿在村子的偏南边呢,走到这家儿中一看,嗬,这家人的房舍还真是不错。
这家人一人多高的门楼,两扇厚实的大木门,院子也不算太大,也就是二亩地大小的样子吧,三合子房子儿,那也是青砖瓦房。
一看这家人的状况,就知道他们家的家境还算比较殷实。
院子里还散养着十几只鸡,它们在院子里咯咯叫着找着食儿吃。
张除尘与马黑牛将自己的马匹交给了老王头了。
张除尘笑呵呵地对老王头儿说:“老王头,给我们安排个房间睡一会儿觉吧,等我们睡够了就该走了。
放心吧,我们也不会过多打扰你们的。
昨天晚上我们赶路实在是困了,在坟头儿上也没怎么睡好觉。
另外就是将我们的马匹给喂喂饮饮的吧。
唉,这两匹马跟着我们可受老了罪了。”
那老王头儿听了呵呵一笑。
“恩公你就放心吧,这些事情不用你嘱咐了,我们会做好他的。
哎,老伴儿,赶紧给二位恩公安排床铺休息一会儿吧。
说句实在的,如果不是人家这两个人的话,咱们一家人现在恐怕早就死了。
咱们一家人现在之所以还活在这里,那都是拜这二位恩公所赐呀。
如果咱们一家人招待不好人家的话,那也太对不起人了。”
那老年妇女听了立刻将张除尘他们两个领到了一个屋子里来了,她给两个人铺好了床铺。
然后她满脸赔着笑脸说:“二位恩公,你们休息吧,那我就先出去了。
我就不打搅你们二位休息了。”
两个人听了点了点头。
“嗯,那你就忙去吧,这儿已经没有什么事儿了。
那我们两个人就休息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时间不大,两个人就眼皮打架沉沉地睡去了。
那老王头先将马牵到牲口棚里好草好料地喂上了,然后他又将一家人悄悄地招集起来了。
这老王头儿小声地对一家人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咱们一家人可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讲呀,这要让官府知道了的话,咱们一家子五口那都是死罪呀。
一旦说话说走了嘴儿的话,咱们一家人那是一个也活不了的。
这个事儿你们都记清楚了么?”
这一家人听了都点了点头。
老王头儿的老伴儿说:“嗯,这个事儿我们知道了,如此祸从口出的事儿,我们是不会说的,当家的,这个事儿你就放心吧。”
老王头叹了口气,他望着自己的两个孙子说:“唉,你们俩大人自然不需要我多嘱咐了,我就是怕我的俩孙子说出去。
毕竟这是两个小孩子么。
要是他们说出去了的话,那也会对咱们一家人带来灾祸的。”
那大孩子听了仰起了小脸儿说:“爷爷,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们哥儿俩就更不会讲了。
我们哥俩也知道那些人不是好人,他们如果是好人的话,那他们也就不会做坏事儿了。
要我说,他们弄这么个结果活该,这叫天作孽尤可谅,人作孽不可活呀。
再说了,这事儿如此重大,说出去对咱们家没有半点好处的,你说我们哥儿俩说他干什么呢?
再说了,我们哥俩也不是傻子,我们不会没有事儿找事儿的。
关于这一点儿,爷爷你就放心吧。”
老王头听了微微一笑。
“经你刚才这么一说,那我也就放心了。
哎,内当家的,赶紧张罗点儿好饭菜吧,一则咱们家要好好地答谢这两位恩公的救命之恩,二则也庆祝咱们一家人大难不死吧。
能够大难不死,这是多大的造化呀!”
那老妇人听了吩咐,她立刻转身对自己的儿媳妇说:“孩子他娘,走吧,咱们张罗饭菜去吧。
待一会儿小恩公他们就睡醒了,到时候如果咱们家连饭都没做熟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人家到咱们家里来了,那就是咱们家的贵客了,说句实话,没有人家这两个人的话,说不定咱们一家五口早就死了呢。
做人可千万别忘本,忘本是会遭报应的。”
说完,老妇人领着儿媳妇到厨房忙活去了,不一会儿,小院里就飘出了阵阵香气了。
老王头跑到镇上专门买了十斤好酒与一些肉食回来了。
日上三竿的时侯,张除尘与黑牛才解过乏儿来了,二个人对望了一眼,然后他们从床上跳下来了。
张除尘笑呵呵地对马黑牛说:“黑牛哥哥,这一觉儿可真解乏呀,咱们也歇过乏儿来了,我看咱们也该走了吧。
如果还在人家家里歇着的话,那也就不合适了。”
马黑牛站起身来。
“走,咱们牵马去吧。
估计咱们那马匹现在也喂好饮好了,再有个三天两天的,咱们也该到家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两个人走到屋外,只见那老王头正在打扫院子呢。
老王头一见张除尘与黑牛走了出来,他连忙扔下了扫帚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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