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王工业更衣室的低气压让走廊经过的工作人员都不自觉放轻脚步。深津一成用绷带一圈圈缠紧左膝，胶布撕开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湘北的7号，他突然开口，关西腔比平时更沉，左眼视力只剩43%咧。
泽北荣治正对着镜子拨弄刘海，闻言动作一顿：所以？
所以，深津站起身，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响，我们让他右眼也看不见咧。
更衣室爆发出一阵大笑。河田雅史捏扁了饮料罐，铝皮扭曲的声音像某种猛兽磨牙。
与此同时，湘北更衣室里弥漫着截然不同的气氛。林凡第17次调整护腕，汗水却仍不断从下巴滴落。彩子突然蹲下来，双手捧住他颤抖的膝盖。
听着，她的拇指按在林凡膝跳反射区，深津的防守习惯是
话没说完，更衣室门被砰地撞开。樱木花道顶着一头乱发冲进来：不得了啦！外面来了三十多家媒体！连NBA球探都...
安静！赤木的拳头如约而至。
安西教练笑呵呵地推了推眼镜：孩子们，该上场了。
球员通道里的灯光像审讯室的聚光灯。林凡眯起受损的左眼，视网膜上系统界面闪烁：
「最终任务：击败山王工业」
「奖励：国立体育大学保送资格」
「失败惩罚：系统永久卸载」
走出通道的瞬间，声浪如海啸般拍来。观众席上晃动着数不清的横幅，其中最强山王的猩红色旗阵最为醒目。林凡突然在VIP区看到仙道彰——他今天难得穿了正装，正用铅笔在战术板上勾画什么。
现在入场的是——湘！北！高！中！
DJ的呐喊引爆全场。晴子带领的啦啦队掀起粉色人浪，樱木军团用消防栓模拟的胜利香槟喷得到处都是。彩子走在最后，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
赛前握手！
深津一成的手像块冰凉的钢板。当他握住林凡的右手时，拇指无意地按在尺神经上，一阵刺痛顺着手臂窜上来。
请多指教咧。深津的关西腔带着奇特的韵律。
泽北荣治连握手都懒得敷衍，他的目光直接越过林凡看向流川枫：别让我失望。
裁判抛球的瞬间，林凡启动系统：
「鹰眼视觉激活」
世界突然分层。赤木跳球时的肌肉颤动、河田雅史脚尖的朝向、甚至篮球旋转带起的气流都变成可解析的数据流。但就在赤木即将触球的刹那，深津突然横移半步，左膝恰好撞在林凡大腿外侧。
湘北7号，推人犯规！
裁判的哨声刺破耳膜。林凡难以置信地看向记分台，彩子正用铅笔疯狂敲打战术板——那是他们约定的注意裁判偏袒暗号。
山王发球。深津不紧不慢地运球过半场，突然一个no-lookpass直塞篮下。泽北如鬼魅般切入，空中换手上篮得分。
2-0。
接下来的五分钟成为湘北的噩梦。山王祭出招牌的死亡全场紧逼，深津和泽北的包夹像液压机般碾碎每一次传球企图。当比分变成18-0时，安西教练叫了暂停。
他们在针对林凡。彩子的铅笔尖戳破了战术板，每次启动系统就会被犯规...
林凡的毛巾已经能拧出血水——深津的无意肘击让他眉骨开裂。系统警告不断闪烁：
「视觉神经压迫加剧」
「建议：停止使用鹰眼视觉」
本天才受不了啦！樱木突然扯掉头带，那个秃头猩猩撞了我三次！
他指的是河田雅史。这个山王中锋在篮板争夺中像推土机般碾过樱木，有次甚至把他撞飞三米远。但此刻樱木的眼中燃烧着林凡从未见过的火焰。
重新上场后，樱木在下一个回合给了所有人惊喜。当赤木的投篮弹框而出时，樱木与河田同时起跳——惊人的是红发少年竟然后发先至，在最高点将球狠狠按回篮筐！
轰！
篮架剧烈摇晃。樱木落地时额头撞在河田肩上，鲜血立刻糊了半张脸。但他咧嘴笑了，露出沾血的牙齿：湘北——得分！
记分牌终于跳动：18-2。
这个进球像针强心剂。但山王立刻还以颜色，深津用一记三分将分差拉回到19分。第一节结束，比分定格在32-7。
对不起...林凡的指甲陷入掌心。
更衣室里死一般寂静。三井寿的哮喘开始发作，宫城良田的左手腕肿得像馒头。只有樱木还在活蹦乱跳——如果忽略他额头上缝了五针的伤口的话。
彩子突然把林凡拉进医务室。反锁门后，她从内衣夹层取出支微型注射器。
爷爷的神经刺激剂。她声音发抖，能暂时恢复视力...但会疼。
针头刺入眼周的瞬间，林凡的惨叫被彩子用手堵在喉咙里。剧痛过后，左眼竟然真的清晰起来——但系统立刻弹出血红警告：
「化学物质入侵！视觉神经修复暂停！」
「持续使用将导致永久失明！」
当第二节开始的哨声响起时，晴子突然塞给林凡一张纸条。展开后发现是仙道潦草的字迹：
深津左膝旧伤，连续变向五次后会抽搐。
林凡抬头看向观众席，仙道已经不见踪影。但他在VIP区最后一排看到了反光——某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长焦镜头对准湘北替补席。
山王的侦查员？还是...
湘北！加油！晴子的喊声打断思绪。
林凡系紧鞋带走上球场。深津一成正在技术台擦汗，左膝上缠绕的绷带比开场时又厚了两层。
第二节开始！
泽北荣治持球突破，他的交叉步快得产生残影。但这次林凡提前半步堵住路线——用仙道提醒的左侧。泽北明显愣了下，传球被宫城抢断！
快攻中林凡助攻流川枫暴扣得手！32-9。
防守！防守！
樱木军团敲起了太鼓。弥生小姐激动地解说：湘北似乎找到了节奏！
但山王立刻调整策略。当林凡第五次尝试突破深津左侧时，这个山王队长突然放弃防守，任由林凡冲入内线——然后河田雅史的巨掌如泰山压顶般将球扇飞！
快攻！
泽北如离弦之箭，接深津长传完成战斧劈扣。34-9。
林凡趴在地板上，左眼传来钻心的疼。系统界面开始闪烁雪花点：
「警告：视觉神经损伤68%」
「剩余能量：57%」
半场结束哨声响起时，比分牌显示58-30。山王替补席已经开始击掌庆祝，而湘北众人拖着脚步走向更衣室。
通道顶灯在林凡左眼里变成模糊的光晕。他落在最后，突然被人拽住手腕——是彩子。她的睫毛膏被泪水晕开，在脸上留下黑色轨迹。
还有下半场。她的指甲陷入林凡的皮肤，我们...一起想办法。
更衣室里，安西教练正播放一段录像。画面显示深津在长时间跑动后，左膝会不自觉地内扣。
这是弥生小姐刚送来的。老人眼镜反光，机会，或许就在这里。
林凡看向系统界面，一个危险的计划逐渐成形。代价可能是左眼永久失明，但...
教练。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第三节让我打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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