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辰抱着苏慕雪退到城墙下，战术卡牌在识海翻涌，视网膜上的分析框疯狂闪烁——【敌方援军：秦氏黑甲卫（黄金级私军）；数量：五千；核心战力：铁盾方阵（防御型卡牌“铜墙铁壁”持有者）；威胁值：SS】。
“好个秦老儿。”林晓辰咬碎后槽牙。
他早该想到，那老东西表面上装着忠君爱国，私下里竟养了这么一支死士军。
黑甲卫的旗帜在尘土中若隐若现，旗面绣着玄色蛇纹，蛇信子处还缀着暗红流苏——正是秦府家徽。
韩绝擦了擦短刃上的血，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林晓辰，你破了我的鬼面骑又如何？秦长老的黑甲卫可是在极北冰原练了三年，每人都能硬抗三箭不死！更别说他们还有……”他突然住了嘴，目光扫过黑甲卫最前方的马车。
那是辆裹着黑绸的马车，车帘纹丝不动，却让林晓辰后颈发凉。
战术卡牌系统的提示音第一次出现杂音，淡蓝色分析框上爬满雪花点，最后定格成一行猩红小字：【检测到未知能量干扰，系统暂时失效】。
“系统……被压制了？”林晓辰的指尖在苏慕雪后背轻轻颤抖。
她的体温烫得惊人，原本冰魄玉的蓝光已经彻底熄灭，连呼吸都弱得像游丝。
赵管家扶着城墙直喘气，陈侍卫的剑刃上还滴着冯杀手的血，可他的左臂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半边衣袖。
杨将军带着御林军退到近前，银枪上挂着半截鬼面骑的马刀：“林先生，御林军还剩八百人，能战的……”他喉结动了动，“能战的不过五百。”
“够了。”林晓辰把苏慕雪交给赵管家，从腰间摸出最后两张青铜卡。
一张是“绊马索”，一张是“火油阵”。
战术点刚恢复到十点，勉强够发动两次。
他指了指城墙下的护城河：“老陈，带人把火油倒在护城河里。杨将军，你带御林军藏在两侧民房，等黑甲卫过了桥，就砍断桥索。”
“那你呢？”陈侍卫攥紧剑柄。
林晓辰扯下衣角，替他简单包扎伤口：“我去会会那辆马车。”
黑甲卫的前锋已经到了护城桥头。
为首的百夫长举起铁盾，方阵立刻如钢铁洪流般压上木桥。
林晓辰猫着腰绕到桥边，指尖在“绊马索”卡面一按——青铜光芒闪过，三根拇指粗的钢索从桥墩下弹出，精准缠上最前面三匹战马的马蹄。
“唏律律——”
战马人立而起，撞翻了后面的铁盾手。
桥面上顿时乱作一团，林晓辰趁机甩出“火油阵”。
护城河水面腾起丈高的火焰，火舌卷着黑甲卫的披风，惨叫声刺破夜空。
“好！”杨将军在民房上大喝，手起刀落砍断桥索。
木桥发出刺耳的断裂声，三分之一的桥面坠入护城河，火海里浮起无数黑甲。
但这只是开始。
黑甲卫的后队突然分出两列，二十名持连弩的士兵越众而出。
“嗖嗖嗖”的破空声里，密集的弩箭如暴雨般倾泻——不是普通弩箭，箭头裹着淬毒棉絮，沾到皮肤就是一个血洞。
林晓辰拉着陈侍卫就地翻滚，左肩还是被擦了道口子。
毒棉立刻开始灼烧，他咬着牙扯下布条止血，抬头却见那辆黑绸马车已经到了阵后。
车帘终于掀开一角，露出半截戴着玄玉扳指的手，指尖轻轻一弹——
战术卡牌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林晓辰的识海像是被重锤猛砸，眼前一片金星。
他摸向怀里的卡牌，竟发现“狙击大师”卡面的纹路正在消退，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抹去。
“系统……被封印了？”他踉跄着扶住墙，冷汗浸透后背。
韩绝的笑声比夜风更冷：“秦长老早说过，你那破系统在玄阴玉面前就是废物。林晓辰，你拿什么跟我斗？”
黑甲卫的连弩手重新上弦，铁盾方阵开始修补桥面。
杨将军的御林军在民房里还击，可箭矢打在铁盾上只溅起火星。
苏慕雪在赵管家怀里发出模糊的呻吟，林晓辰能清楚摸到她的脉搏——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他望着那辆黑绸马车，玄玉扳指的主人始终没露面，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将所有人的生机一点点攥碎。
林晓辰摸出最后一枚战术匕首，指腹划过刀背的血槽——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但就在这时，黑甲卫后方突然传来骚动。
有人喊着“有埋伏”，有人惊呼“箭雨”。
林晓辰瞳孔骤缩——不是御林军的箭，是从更远处射来的，带着某种熟悉的韵律。
韩绝的脸色瞬间惨白：“不可能……秦长老说这一路……”
话音未落，一支金羽箭穿透夜幕，精准钉在韩绝脚边。
箭杆上缠着明黄缎带，是皇室亲卫的标记。
林晓辰抬头望向东方，那里的天际线正翻涌着新的尘土，隐约可见龙纹战旗在月光下翻卷——
是先皇的暗卫！
苏慕雪说过的，母亲的密室里藏着的，不只是寒玉髓。
但不等林晓辰松口气，那辆黑绸马车的车帘突然彻底掀开。
月光照进车厢，照见里面坐着个白发老者，左手捧着块泛着幽光的玄阴玉，右手正掐着个与苏慕雪容貌七分相似的纸人。
纸人胸口插着七根银针，每根针尾都渗着黑血——
“雪雪的毒……”林晓辰的声音在发抖。
白发老者抬起头，嘴角扯出阴恻恻的笑：“林小友，别急着高兴。老夫这玄阴玉，能封你的系统；这傀儡术，能催她的毒。你救得了一时，救得了一世么？”
护城河的火焰还在燃烧，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晓辰抱着苏慕雪，望着逼近的黑甲卫和那辆诡异的马车，突然笑了。
他的战术点开始缓缓恢复，识海里的卡牌虽然暗淡，却始终没有熄灭。
“秦长老，”他擦了擦苏慕雪额角的冷汗，“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烧红的铁，“你忘了，我是战术大师。”
黑甲卫的连弩再次上弦，玄阴玉的幽光更盛。
林晓辰低头吻了吻苏慕雪的发顶，指尖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还藏着张从未用过的王者级卡牌，是他在极北冰原用命换的。
“要开始了。”他轻声说。
而在更远处，龙纹战旗的阴影里，一道玄色身影勒住战马，望着城墙上的火光，嘴角勾起与韩绝如出一辙的冷笑。
他摘下斗笠，露出半张被疤痕覆盖的脸——正是本该死在陈侍卫剑下的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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