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死士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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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慕雪突然咳嗽起来,血沫溅在林晓辰的手背上。

他低头,看见她指尖正指着玉牌——刚才还只有生门二字的玉牌,此刻竟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刻着的半幅地图。

晓辰......她的睫毛上挂着泪,母后遗诏......是两...

话音未落,密道外传来韩绝的笑声,比之前更清晰,像根冰锥扎进林晓辰的耳膜:林晓辰,你以为用张黄金卡就能赢?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再撑几次身体过载?

林晓辰擦了擦嘴角的血,将玉牌收进怀里。

他望着陈侍卫砍翻最后一个韩家军士兵,望着杨将军将玄鸟旗狠狠踩在脚下,望着苏慕雪在赵管家怀里缓缓闭上眼——这次,他没有慌。

因为他知道,玉牌里的半幅地图,才是真正的杀招。

而韩绝,从来没赢过他的算计。

密道内的喊杀声渐弱,最后一个韩家军士兵的尸体撞在石壁上,发出闷响。

林晓辰单手撑地,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

他的视线仍有些重影,却强撑着抬头——陈侍卫的刀还在滴血,杨将军的铠甲裂开道口子,赵管家正用颤抖的手往苏慕雪唇间喂参汤,老军医吕伯蹲在旁边,眉心拧成个结。

公主的毒......吕伯的声音发颤,黄泉引攻心,就算有止血丹,最多撑到酉时。

林晓辰喉间又涌出腥甜,他用力咽下,伸手摸向苏慕雪的额头。

触手滚烫,比方才更灼人。

她睫毛微颤,像是想说什么,却只能从齿缝间漏出气音:玉......合......

我明白。林晓辰将玉牌贴在她掌心,指腹轻轻摩挲那道细缝,半幅地图,另一半在韩绝手里,对吗?

苏慕雪的指尖微微蜷缩,算是回应。

林晓辰想起三日前在皇室秘阁翻到的古籍——当年先皇为防不测,将重要秘密分刻在两块玉牌里,合则得生机。

而韩绝,作为先皇最信任的谋士,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戴斥候!林晓辰突然提高声音,震得太阳穴生疼,韩家军前锋还有多远?

回大人!藏在暗渠的斥候探出头,弩箭还搭在弦上,玄鸟旗已到密道外三百步,许军师的羽扇都能看清了!

杨将军猛地攥紧长枪:末将带死士断后,大人带公主先走!

不可。林晓辰扯下衣角堵住嘴角的血,韩绝要的是苏慕雪的命,我们走不快。他扫过密道两侧的石壁,目光停在角落的铁箱上——那是曹工匠三天前送来的紧急物资,当时他还笑说希望永远用不上。

曹叔!林晓辰踉跄着爬过去,铁箱上的锁扣应声而落,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枚黑铁雷,还记得我教你的引信改装吗?

记得!头发花白的工匠搓了搓手,眼里闪过精光,半柱香延时,炸石不炸人!

林晓辰点头,将三枚雷塞进杨将军手里:埋在密道中段,等韩家军进一半就炸。又转向陈侍卫:你带吕伯和赵管家护着公主,走暗渠排水口——我之前用陷阱阵时探过,能通到后山药庐。

那你呢?陈侍卫的刀把捏得发白。

林晓辰扯出个带血的笑,将剩下的七枚雷绑在腰间:我去会会韩绝。

密道外突然传来铜锣声,一声,两声,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

戴斥候的脸色骤变:韩家军列阵了!

许军师在喊格杀勿论!

林晓辰的手指抚过腰间的雷,触感冰冷。

他望向苏慕雪,她的唇色已经褪成青灰,却还在努力扯动嘴角。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裹着染血的披风站在城墙上,说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那时他以为她是骄傲的凤凰,现在才知道,她不过是只被拔了羽的鸟,仍在拼命扑腾。

走。他推了推陈侍卫的后背,药庐里有先皇藏的冰魄草,能压黄泉引的毒。

陈侍卫咬着牙抱起苏慕雪,赵管家背起药箱,吕伯扶着石壁当先钻进排水口。

杨将军拍了拍林晓辰的肩,转身往密道中段跑去,靴底沾着血,在青石板上印出一串红梅花。

林晓辰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枚止血丹塞进嘴里。

金属的苦味在舌尖蔓延,他摸出战术卡牌系统,黄金级的群体眩晕术图标已经暗了下去,但青铜级的陷阱阵还闪着微光。

他扯下玄鸟旗的残片系在腰间,抓起火把走向密道入口。

就在这时,密道外的喊杀声突然拔高,混着一个清冽的笑声,像寒夜的冰棱划破空气:林晓辰,别来无恙啊?

林晓辰脚步顿住。

他望着石壁上跳动的影子——那是两道,一道执羽扇,一道持双钩。

韩绝,带着吴副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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