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窗帘缝隙漏进会议室,沈渊正低头翻着昨晚从仓库带回来的照片。照片里地图清晰,红点排列整齐,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周铭端着两杯咖啡进来,递了一杯过去。
“昨晚的事还没完。”他说,“新案子来了。”
沈渊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咖啡,没说话。
“企业家,死在自己家。”周铭坐下翻开资料,“现场已经封了,我们得快点出发。”
沈渊合上照片,起身穿上风衣,动作干脆利落。
两人走出警局,空气里还带着夜雨后的潮气,混着汽油和落叶的气味。门口停着一辆黑车,他们坐上车,车子很快驶入主干道。
城市渐渐被甩在身后。目的地是城东一片高档住宅区,死者林国栋,名下有多家公司,社会影响不小。警方已拉起警戒线,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刚下车就被围住,有人拍照,有人想往里挤。两人亮出证件,在警察协助下侧身穿过人群,迅速进入警戒线。
现场是一栋三层别墅,门口已有勘查人员忙碌。走进客厅,血腥味扑面而来。尸体倒在沙发上,胸口有明显刀伤,血迹已干。墙上有个弹孔,但没找到子弹。
一名年轻警员递来初步记录。
“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他说,“没有挣扎痕迹,凶手应该是熟人。”
沈渊接过文件,目光落在一页角落——一个电话号码被圈出来,旁边写着“重要”。
他皱眉,把文件递给周铭。
“这号码是谁的?”周铭问。
“查一下。”沈渊说,“再调最近三天通话记录。”
周铭点头,立刻打电话安排。
沈渊环顾四周,屋内陈设整齐,没有打斗迹象。茶几上有半杯红酒,杯口留着唇印。
他戴上手套,拿起杯子仔细看。杯底有些颗粒,像粉末,凑近闻了闻,有点苦。
“毒?”他低声说。
“什么?”周铭刚挂断电话。
“可能。”沈渊将杯子装进证物袋,“送去化验。”
接着他走向角落,打开强光手电,开始扫视地面、家具和墙壁。光线扫过书柜底层时,发现一只踩扁的烟蒂。
颜色偏灰蓝,牌子少见,不是普通货。
他蹲下用镊子夹起,放进另一个证物袋。
“你注意到了?”周铭走过来。
“这烟不一般。”沈渊说,“不是普通人抽得起的。”
“你是说……”
“凶手可能是有身份的人。”
周铭沉默了几秒:“林国栋生前树敌不少,商业对手、家族纠纷、甚至政治牵连都有可能。”
沈渊没接话,走到窗边拉开帘子。阳光照进来,他的视线落在地板上一道细痕,像是金属划过的痕迹。
他蹲下用放大镜观察,发现那痕迹从沙发延伸至门口,像是拖过重物。
“这里有人动过东西。”他对周铭说,“尸体倒下后,有人进来过。”
“不可能。”周铭皱眉,“案发后我们第一时间封了现场。”
“那就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沈渊站直身子,“是凶手第二次进来。”
周铭脸色变了,立刻叫来负责封控的警员询问情况。
同时,沈渊回到客厅中央,闭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进入状态。
意识逐渐脱离身体,现实声音仿佛消失。他重新构建出案发当晚的画面。
灯光昏暗,林国栋坐在沙发上,神情放松。门铃响了,他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个熟人,穿着西装,手里提着酒。两人寒暄几句,走进客厅。
对话听不清,但能感觉到刻意营造的轻松气氛。那人把酒放在桌上,又从包里拿出针剂,悄悄倒进酒杯。
林国栋毫无察觉地喝了下去。
几分钟后,他表情痛苦,试图起身,却被对方按住肩膀,一刀刺入胸口。
凶手站在原地确认死亡后,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离开。
沈渊睁开眼,额头微汗。
“我看到了。”他说,“凶手是熟人,穿西装,戴表,左手无名指有婚戒痕迹。”
“有没有看清脸?”
“看不太清。”沈渊摇头,“但我确定,他拿走了某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不清楚,但从痕迹来看体积不大,可能是U盘或芯片。”
周铭立刻让技术人员对现场做更细致排查。
这时法医赶来。
“毒素检测出来了。”他说,“是神经麻痹类药物,作用非常快。”
“有没有发现注射痕迹?”
“手臂上有针孔,但非常小,几乎看不出来。”
沈渊点头,心里大致有了判断。
“这不是普通谋杀。”他说,“是定点清除。”
周铭看着他:“你觉得背后是谁?”
“还不清楚。”沈渊语气冷静,“但可以肯定,这事和‘暗流’有关。”
两人对视片刻,彼此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刚建立的合作关系,现在就要接受考验。
沈渊转身朝门口走去,脚步坚定。
“那个圈出来的号码要重点查。”他说,“还有,查林国栋最近接触过哪些人。”
周铭跟上:“我去安排。”
他们走出别墅,阳光刺眼却冰冷。
远处街角站着个戴帽子的男人,一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他瘦高,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小截下巴。见两人走远,他转身钻进巷口,动作谨慎而轻盈。
沈渊没回头,但他知道,那个人迟早还会出现。
而这起谋杀案,只是风暴来临前的第一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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