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世界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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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牙山,晨昏区内的第一高山,这也是希水和洛克选择这里的原因,能与历史时刻靠得更近些。

经过一场情绪的大起大落后,洛克说什么都要拉着希水一起回家。仅仅几分钟就已从3千米的高度速降回到地面,希水回头望着神牙山,默然良久。

今后他要以一个崭新的身份在陌生的世界走下去了。生活总是那么突然,总没给他任何准备,他已经习惯了。

说到底,他能有机会再活一段人生,已经是摇出运气的上限数字了。

希水被洛克带着,穿行在深夜的天心城郊区,适应着不断涌入脑海的各种信息素,同调着自己的言行举止。

纵使是郊区,但各种人经过即激发的灯光指引,让希水一点没感受到不便。

“洛克,你说,假如你发现自己最好的朋友性情大变,你还会跟他做朋友吗?”

“咋地,你是想说自己吧?看了次奇观就能性情大变了?”

希水笑着一拳头轰击而出,本该平平无奇的垂肩一拳,竟带上了破空声,他紧急偏折,堪堪划过洛克的头。

嘭!洛克头侧的一搓毛发蒸发,他身后的路面上出现了一条长凹槽。

两人静静对视了片刻,还是希水先开口:

“我也不知为何力量猛增到了这等程序,要我猜,一定是黑洞导致的!”

洛克定定地望了希水一会,面上不说话,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对面这位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是个什么身体条件,自己还能不知道?

一切的不对劲,都是今晚看了黑洞奇观后发生的,洛克对希水的解释,是有点相信了的。

希水不管洛克信不信,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如此力大砖飞的具体原因,但他知道,肯定跟导致他来此世界的黑洞脱不开关系。他也干脆,既然眼前之人是融合的记忆里认定的好兄弟,那就没必要掩饰了。

反正相处久了,该知道的都得知道。有幸得活新生的希水,可不会唯唯诺诺做人,不善算计的他,必然逐渐露出本性:好多他没体验过的活计,肯定得大玩特玩啊。

“想什么呢,咱们赶紧回家,再晚一些得被抽了!”

洛克似乎没看到希水的身体反应,带头进入了地弧线轨之中。利用点对点磁极加速技术的地弧线轨,眨眼就将希水和洛克送回了曙光区。

“希水,你说下次再遇黑洞奇观,我也能跟你一样,突然雄起吗?可以走武道,谁愿意卷理道啊!”

洛克还是没憋住,在跟希水分开前,呜呼哀哉羡慕嫉妒。还是学生的他,现在只以为课业才是他的头号敌人。

“那你可就有得等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自然非人为的黑洞奇观,可以追溯到三个纪元之前了。你认为我们还等得到吗?”

“也许人为制造的黑洞也行呢?对头,我要去修爆论,多看几个小型的,这样积累得多了,效果说不定就等价了。就这样干!”

洛克似乎是在跟希水说,但更像在自我说服。

‘武道毕业吗?这倒的确是一条没那么卷一条路。’

希水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他感受到了从体内涌起的澎湃无尽之力量。明天就去试一试。

希水轻手轻脚推开家门,动作敏捷地窜入。

若不是希爸和希妈,根本没睡,一直盯着门看,估计就要被希水躲过了。

“去哪?玩到这么晚,过来接受批评!”

“爸,妈,我这次不是去玩喔。而是参加了黑死殿的晋升仪式,并真取得了效果。你们看!”

希水进门前就想好了一套说词,为今后他的变化埋下伏笔。而黑死殿是最佳碰瓷对象。

以崇拜黑洞为伪名,暗地里做着各种死道研究的黑死殿,极善营造表面形象。或许是出于对冲死气的需要,黑死殿在学生中间进行疯狂的大义宣传,说着些‘看破黑洞,才是人类未来的出路,是下一个风口’的话,并免费送吃穿之物,辅以利拉拢学生加入。

在天心城能量密度最高的前三区,黑死殿的信众少之又少,但边郊些的区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晨昏区和曙光区便是深受黑死殿荼毒的城区之二。

“哥哥,都说了,不要信黑死殿的话,是假…”

一直靠在房门边听着客厅动静的希䒜艿,一下忍不住冲了出来。哥哥平时不是看得清黑死殿是什么货色吗?怎么居然信了那帮大忽悠的话?

但她见到希水隔空取物,并捏爆一个大西瓜的举动,她愣住了,啊?真有用,还学到了?

希爸和希妈也看得目不转睛,久久没有说话,没穿戴任何器具,便可做到此效果,少说也得是武道入门了吧?

“呵,不好意思哦,看到大西瓜就想捏一捏,我来收拾一下。”

希水说着话,散开五指对着洒落一地的瓜汁一下合拢成拳,便感受到一阵低气压卷起逆风,将满地的碎块液体抽离汇聚为了一颗圆球。

“逆缩之力!”

䒜艿把自己学到名词喊了出来。

希爸和希妈直接站了起来,特别是希爸抱着希水就是一顿夸。

作为被压榨的社会底层,希爸对敢对抗权贵的黑死殿没有偏见。即便他知道自己被当成了黑死殿与权贵们要价的筹码之一,他亦是心甘情愿。

虽然黑死殿也只是象征意义上跟权贵争一争,但就这一点能发出的声音,他知道存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他看到自己领养的儿子突然间有了不可小觑的武道之力后,他内心又升起了期待:被侵占的房子,应该能要回来了。

“呃,你们可不要误会,黑死殿只是提供了一个消息,要有效果,还得是靠自己。洛克跟我一起的,他就没有任何变化。”

希水的解释,䒜艿是听进去了,但希爸和希妈可完全不信他的解释。

得,以后还得多一个破除迷信的任务了。

希水脑中的两股记忆已融合得严丝合缝,让他喊起爸和妈,格外顺溜。

“明天我就去把我们家失去的,都拿回来!”

如今希水一家四口,住在一栋老破楼的六十平三居室里,就这还是上一辈人攒了一生菜留下的。

“好!就该这样!就该这样!”

希爸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奋斗大半生的成果,居然被什么狗鼠堂以武力侵占了,那帮人还把他怒而出手的画面录下,反告了他一个滋事殴斗之罪,让他心态崩了。

䒜艿见爸妈如此高兴,她也不说什么扫兴的话了。而是待爸妈消停休息后,她偷偷钻进了希水的小房间,然后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哥哥~”

希水抱着怀里的喷香软体,语音温柔道:“咋啦?”

“哥哥,我一下觉得你离我远了起来。”

“我只是更能保护你和爸妈了,其余一切没变。”

希水熟练地拍着䒜艿的背,给予有力的安慰。

作为希家的外来者,是䒜艿最先完全接纳了希水,希爸希妈见䒜艿与希水相处得如此之好,也渐渐将希水看成了一家人。

所以那时的希水是发自内心感激䒜艿的。一来二去,相处日久,非直系血缘关系的两人,跨越了兄妹关系的限定,在青春期情绪涌动的推波助澜之下,有了越界的肢体接触。

但还只是轻微触碰的阶段,没有深入交流。

希水不知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吸引了䒜艿,但现在的他,内心一声叹:更好的自己来了,䒜艿再没有移情别恋的机会了。

䒜艿离了希水的怀些许,望着那双让她沉迷的眼,她轻轻‘嗯’了一声。

“哥哥,狗鼠堂听说有重型武器,找他们的麻烦,会不会太危险了?”

“我会见机行事的,若事不可为,我绝不强来。”

又在希水的怀里腻歪了半刻种,䒜艿才恋恋不舍地道:“明早有理道大咖的分享会,我报名参加了,要去睡了。哥哥,我明天不陪你了,你得保护好自己!”

䒜艿比了个抚心的姿势,便休息去了。她不是为了所谓的大咖分享而不陪希水,她只是怕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成为累赘。

一个过去,希水未眠。他发现自己一点不困,不知道是否因即将要做的事。

天刚刚蒙蒙亮,他就蹿出门去,如一阵狂风扫略下楼,比跳跃式电梯的速度还快。

狗鼠堂的总部在一栋装修得珠光宝气的高层大楼里,据说是使用仙人跳的方式捏住了原拥有者的把柄,外加搭配上暴力恐吓的手段,最终完成了蛇吞象。

只要没有人站在狗鼠堂对面打擂台,天心城司府不管已成既定事实的争议,因为从底层一路破格升迁至城主的那位大人,崇尚‘强者为尊,弱者让位’的信条,对不敢反抗的弱者,不会有一丝关注。

所以,希水明白自己直击狗鼠堂总部之举,是很大胆,但事后的麻烦也最小。

“狗鼠崽子们,你们的爷爷回来啦,赶紧给我跪下!”

希水站在气派的大楼前喊了一通,见只有几个人出来驱赶,他也不多话,拳头对准合金大门,轰然启动,身体快速贴到门口,一拳便将整扇可抗小当量的大门,捶成了碎片。

“入道级的实力!”

狗鼠堂的打手来,有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