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水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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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本来正在与修士对峙,突然发现了颜璋。李寻停下架势,对修士说道。

“等等,我师叔来了。”

“颜师叔~”说完,李寻径直扑了上来,抱住颜璋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怎么了?”颜璋颇为嫌弃的推开李寻,指向身边的黎思。“这位是黎思姑娘,我在长风阁的同门。”

“黎师叔好。”李寻向黎思点头哈腰道,身后的修士见势不妙,转身想要走,被黎思的剑影拦下。

“怎么..你们长风阁的要人多欺负人少吗?”

“我跟你单挑就是。”李寻答道,一旁的颜璋与黎思也同一李寻的意思,推至一边观战。

修士见二人不插手,也放大了胆子,再次摆起架势。再次见到李寻,颜璋心中也较为欣喜,李寻虽然还没有突破金丹,不过灵气量增长了不少。

李寻见修士不主动出击,于是自己一马当先水灵气附着,直向修士冲去。可是不论是移动还是攻击,全部被修士尽收眼底。轻松将李寻的攻击挡住,连续不断的进攻毫无收获不说还不断的露出破绽。

一剑击空,修士突然发难,一掌重击李寻的腹部将李寻打翻在地。颜璋在一边看着,心中暗道:“土属性修士在各个属性中算是战斗力最弱的,李寻能被打败完全是因为不论是剑术、法术、符箓李寻都不精通,上官柳实在算不上因材施教的好师傅。”

被打倒的李寻再次站起,还是之前的花架子,一剑向修士砍去,不出所料,被轻松架住。修士见状,准备故技重施,又是一掌。吃过亏的李寻干脆丢下长剑,运起水盾格挡,水盾甚至还没有成形,就被修士击碎。

为了彻底结束,修士运起灵气,连续几拳向李寻打来。李寻身上的灵气属性突然转变为火系,修士收力不及,双手都被火灵气烫伤。

“他怎么有火灵气?”颜璋不免有些惊讶。

“怎么了?”黎思在一旁问道。

“之前我李寻比试过,我亲手把他的火灵根打灭了。”

“你居然还能重塑灵根?”黎思不可置信的看着颜璋。

两人自若的谈着话,被火灵气近身的修士就惨了,仅仅一记重拳,就将修士打的晕厥过去。见比赛胜利,李寻三人也赶忙过去救治。

“为什么要跟他打?”颜璋问道。“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我这不是看他功夫不错嘛。”李寻笑着挠挠头,然后又哭丧着脸。“师叔和侯绥远走了之后,师傅很快也被调令调走了。新接任的转龙镇守将解散了柳绿门,我就只好四处游学了。”

“李寻,你的剑术也太差了,要不要师叔教你两手?”黎思笑着对李寻说道。

“多谢黎师叔。”一旁的颜璋还没来的及开口组织,李寻已经答应下来。

“李兄,你的火灵根怎么恢复的。”

“你们俩怎么辈分这么乱,他管你叫师叔,你管他叫李兄?”黎思好奇地看着两人,“那他师傅管你叫什么?”

“是这样地师叔,颜兄说有外人地情况下叫他师叔,平时兄弟相称。”李寻解释道。“之前来春雪镇时遇到一个士兵,他说我有后天灵根,却没有先天灵根很奇怪。于是就帮我把原来的灵根恢复了,并且还给了我一些水火系兼容的心法。”

“李兄我能看看吗?”颜璋听得李寻介绍也来了兴趣,接过李寻递来的手抄心法更是喜不自胜。甚至连对修士地治疗都慢了下来,抄本的笔迹十分熟悉,正是长风阁里的神秘批注。

“这么好运的事情也能遇上?”黎思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寻,转头又望见一脸欣喜的颜璋。

“怎么,你认识?”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哪个天才。”颜璋从怀里抽出几张水灵符,敷衍的贴在修士身上。“李兄,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叫什么名字吗?”

“应该是被调往莱泽了吧,不过名字我就不知道了。”李寻坦然说道,“但是可能不能算作天才吧,他的修为还不如师傅,头发胡子已经比师傅白多了。”

颜璋一阵扶额,对李寻叮嘱道:“千万别跟你师傅这样说。”

不过这人的苍老也让颜璋不免感到疑惑,按说天生筑基期修为再加上五灵根,刚开始衰老是正常的,但是应该是越练越年轻啊。目前成了士兵,那么离在长风阁做注到目前至少数年时间了,先天筑基的资质现在元婴后期应该是轻轻松松的。

“李兄,要跟我们一起去莱泽吗?”

“不了颜兄,我还是愿意做一个游侠。”李寻冲颜璋笑笑,“比比武,除除妖,比什么都好。”

辞别了李寻,两人离开了春雪镇,乘船出发继续向莱泽城去。看着雪河两岸的景色,春日融融,山鸟嘤嘤。远远可见莱泽城高耸的城墙,不同于丹阳城的仙气飘飘,最符合莱泽的词语应当是富丽堂皇。时令不是深秋,莱泽城却像是被刷上了一层金漆,红砖黄瓦,富贵异常。远远望去无数船舶穿行于莱泽城中,还隔着老远,颜璋甚至已经听到了叫卖的喧哗于嘈杂。站在船头向东远望,能一眼穷尽海面,漫长的海平线将视线收拢,城内居民的渔船,城外商人的商船,远海他国的货船,星罗棋布的散在海面上。

从莱泽的水门进入,不同于马车行人通过的城门。莱泽的水门更显出王都气派,高耸的水门确保了两层三层的大船也可以在城中行进,水道宽广,对于一般的城市来说,这样的水道仅略窄于城外的雪河。

进入莱泽城中,商贩往来不绝,不论是贵族还是百姓,饱满丰腴的身材于红润的气色都表示出城市的富足。颜璋拦住一个小贩,问路道。

“请问先生,修士馆往那里走。”

“就在外国使馆那边。”小贩一边说着方向,一边用手比划。“看到了吗?那座檐儿上挂了牌的就是修士馆了。”

颜璋两人顺着小贩的指出的路径很快就到了修士馆,颜璋礼貌的冲看门人拱手。

“请问,修士馆里有登记一个天生五灵根的修士吗?”

听到颜璋的话,看门人把帽子摘下,露出满头的白发,形容枯槁,满脸皱纹。

“找我有什么事吗?”

“请教师兄大名,在下颜璋。”颜璋介绍完自己,又指向身边的黎思。“这位是我的师妹黎思。”

“你们是长风阁的?”老人有些惊讶。“别看我老,实际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我叫客望云。”

“客师兄天生五灵根怎么会沦落到给修士馆看大门呢?”颜璋不解地问道。

“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吗?”客望云有些不忿,一旁的黎思见状立马问道。

“我们来是想知道客师兄是怎么将灵根修复的。”

“晚上来吧,来码头边找我。”客望云没好气的答道。

两人无奈,只好离开修士馆,在莱泽城中转悠。作为南国最重要的商贸中心,莱泽的货物可谓是琳琅满目。作为巡逻使的颜璋,对于灵石很敏感,同时作为神界社畜的颜璋,对金钱也保持了一样的敏感。以至于从当初韩悦赏银子到现在,颜璋几乎没有花过银子,累了打坐,脏了水灵气洗澡,饿了捕捉小动物。或许是在天宫穷怕了,慢慢一袋子黄金,颜璋是一分也没敢花呀。当颜璋打开袋子时,从小在丹阳下层长大的黎思瞪大了眼睛,虽然自己已经是元婴初期的大修士了,但毕竟依然是个穷修士。黎思也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满眼闪着小星星。

“这么多钱啊。”黎思咽了口口水,还是封上了钱袋还给颜璋,好奇地问道。“还是存着吧,你那个叫韩悦的朋友是不是有很多钱啊,赏你这么多。”

“嗯,达官显贵肯定是免不了的。”颜璋看着黎思馋的流口水的表情,不禁笑起来。上下打量起黎思的装束,依然是当初入门时的灰布衣服,只不过还有些洗不掉的泥迹。

感受到颜璋的目光,黎思解释道。“我可是一直有换洗的!只不过它们都长得差不多罢了。”黎思看着颜璋,“而且你才是吧,衣服一直不换,一年了我看你每天都是这一套。”

说着黎思凑近闻了闻,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汗味。颜璋无奈,神族的服装是这样的,会自动清洗,不过当初走的匆忙只带了一套倒确实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俩都打点几身。”

“好耶!”黎思几乎跳起来。

两人愉快的在街道上穿行着,不到一个时辰,颜璋就已经感到了烦躁。自己已经在离出发地最近的第一家选好了离手边最近的一件夏装与一件冬装。而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颜璋就跟着黎思在街道上,购买零食瓜果,但就是不买衣服。但是更让颜璋火大的就是,两个人手里都拿着零食,自己的衣服已经买完了,每次黎思换衣服颜璋就无可避免的要被零食淹没。

“就这家了。”颜璋几乎要被瓜果与零食淹没,咬牙切齿地对黎思说道。“这每家的衣服长得都差不多。”

“好了好了,知道了。”黎思敷衍道。还是走进店铺,挑选了几件后,又走了出来。

“你别挑了,让我来。”颜璋把零食推给黎思,径直走近一家服装店。

“先生您好?”

颜璋本想就近原则给黎思选两套完事,看着琳琅满目的女装,不禁又有些后悔决定要自己给黎思挑衣服。

“先生您好?”店家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什么男装都这么样式单一?”颜璋几乎是下意识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是卖女装的。”店家白了他一眼。

看着花样各异的衣服,颜璋想选一件最露的,怕被嫌弃色;想选一件最特立独行的,怕被嫌弃丑;想选一件保守的,怕被嫌弃土。

“颜璋,你怎么自我怀疑起自己的品味了。你是最有品味的,你是最有品味的…”颜璋在心里对自己念叨着。

“你心里怎么想这么奇怪的事情啊?”黎思抱着慢慢当当的零食,一边吃一边在一旁问道,颜璋立刻断开了神识的链接。自从上一次强行链接后,似乎黎思或多或少能听到颜璋内心的想法。

“为什么我听不到这妮子在想什么呢?”颜璋想到,看向黎思。

“那是因为我想到什么就说出来。”黎思瞪了一眼颜璋。

“好,就这两件,给我包好。”颜璋对店家说道。

天色完全黑了,颜璋走在前面,抱着一堆零食,黎思在背后不知真假的抽泣让他感到又愧疚又急躁。

“别哭了,我的我的。”颜璋艰难的转过身看着抱着零食,吭哧吭哧地黎思。嘴虽然没停,硕大的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颜璋走近两步想伸出手抹眼泪,被黎思躲开。

“别躲,正常人哪有这么大的泪珠,水灵气凝的是吧?你让我看看啊。”

“真的。”黎思半作哭腔地说道,“你选的衣服也太丑了。”

“这不赶时间吗?”颜璋自知理亏,不管是不是真哭,都耐心解释道。“跟客望云约定地时间要到了,我们得赶紧去啊。”

“下次,下次你自己挑满意地好吧。”说着,颜璋领着黎思走到桥边。将买的零食摆在地上,颜璋招呼黎思一起坐在桥边。“先一起把零食吃完吧,带着一堆吃剩地东西去拜访也不太合适不是?”

黎思闻言也将手头的零食摆在地上,两人坐在桥边欣赏起莱泽城的灯火。不同于丹阳城观赏烟火时的隆冬,春分初至,莱泽城的船灯、杂技、戏曲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正是渐暖的时节,夜风也不显寒冷,莱泽的内河大桥上。不少戏班会租上一艘大船,在河中表演,居民或作小船围着,或在岸上搬来一把竹椅,倚着就这春风,与街坊四邻谈天说地。或者在大桥上铺上小摊,摆上瓜果点心,其乐融融的看戏。孩子便嬉戏在黑夜之中,又是踩了黄狗的尾巴,又是打翻了谁人的果盘。总之环绕着船楼上的韵律,议论声、笑声、哭声、打骂声、追逐声,既嘈杂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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