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雪衣候的命运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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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岁】

【你出生了,是个女孩。】

【来到世上的半个月后,你被父亲抱到了一个身着戎装的男人面前。】

【你的父亲对那人说道:“阿父伐魏大胜、连下两城,小婉平安产女,真可谓是双喜临门。只可惜不是个男儿,否则以王上对阿父的看重,必有额外的赏赐,若是王上能就此记住孩儿,说不定我白氏还能有一门双君之荣耀!”】

【那男人深深地看了你的父亲一眼:“……看在你没有想过要靠自己让白氏一门双君的份上,今日乃公就不打你了。”】

【你的父亲嘴角微微抽搐:“阿父,这话是不是有点……”】

【“觉得伤着了?”那男人呵了一声:“若不是你还清楚自己的斤两,就你能说出‘一门双君是荣耀’这句话,把你的腿打断都算是轻的。”】

【说完,也不等你父亲再开口,那男人从你父亲的手中将包裹着你的襁褓接过,看着你还有些皱巴巴的小脸,眼中浮现慈爱之色:“再说了,谁言女子不可封君?”】

【于是,在祖父的决定下,你得名白亦君。】

看到这里的时候,昊天还以为新人是《梦塔·雪谜城》里的那位塔主。

不过再往后一页的命运轨迹,就让他划掉了这个选项。

【一岁】

【受祖父在讨伐他国之时获得的一枚寒玉温养,同龄人还在牙牙学语之际,你已能独立思考,在父亲的教导下习文认字。】

【两岁】

【你的母亲因难产而去世,父亲送走母亲后成天郁郁寡欢。】

【三岁】

【你的父亲撒手人寰,祖父在葬礼后枯坐于门前老树之下,一夜白头,次日问你可愿随他学习兵法。若是不愿,在他只剩这么一个孙女的情况下,王上对他的忌惮自然会变成她一世的荣华富贵。】

【你选择了兵法。】

【四岁】

【随祖父学习兵法。】

【……】

【十七岁】

【祖父得王上密令,为上将军,前往长平战场,以佯败诱敌之计大破赵括指挥的四十万赵军。】

【战且胜之对你的祖父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这些年来你已知晓祖父的“武安君”之爵,背后是他主将数十年、攻城数十座而铸起的荣誉,但这一次,你却发现祖父回来后非但没有表现出多少喜悦,反而是常常在门前老树下叹气。】

【你询问祖父缘由,祖父未答,但你已经猜到了是因为朝堂上那位祖父效忠了一辈子的大王,以及近些年来深受大王重视的应侯。】

【十八岁】

【随祖父学习兵法以及练兵之术。】

【十九岁】

【因秦军在攻伐邯郸的过程中连战连败,秦王迁怒于被迫带病上路前往战场、脚程快不起来的祖父,在祖父行至杜邮之时派使者赐剑命你祖父自刎。】

【早已对那位既离不开祖父的统帅之能、又忌惮祖父功高震主的秦王深感不满的你想要开口,在祖父那平静的目光注视下却说不出话。】

【拔剑之前,祖父要你答应他两件事。】

【第一,好好活着。】

【第二,不要因为他的死而记恨秦国,这是商君变法之后数代君主以及无数像他一样的老秦人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热血浇灌的道路。】

【你答应了。】

【……】

【二十岁】

【按照祖父的遗言,你来到了韩都新郑,接手祖父口中他万一出事、能保白氏一门血脉的保障。】

【你不清楚祖父是怎么做到的,总之事实就是在你带着信物见了韩王一面之后,你就成为了韩国世袭的侯爵,封地雪衣堡。】

【得韩王特许,雪衣侯有自主的练兵、统兵以及调兵之权,韩国每年会为雪衣堡提供一笔足够养起一万大军的粮饷,如果招募的士兵超出这个份额,则多出来的补给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你不担心自己练出来的兵会成为韩王挥向自己的利刃,让士卒知晓为何而战,这是祖父练兵之法中着重强调过的。】

【二十一岁】

【练兵。】

【二十二岁】

【练兵,剿匪。】

【……】

【二十四岁】

【经过数年的训练,雪衣堡的三万白甲军已经是令行禁止的百战精锐,其中一万士卒的粮草补给来自韩王定额提供,而能养得起另外那两万精兵,一开始是靠你带着最初那一万大军剿匪练兵所得的金银财宝,后来则是剿匪的时候在深山当中发现了一片极为肥沃的土壤,只需简单的开垦即可做到自给自足。】

【这一年,你收到了韩公子安的一封来信,信中,他表示已经与楚国权贵谈好了“借道”之事,只需在返程时交出七成收获,楚国就能让你们率领一支精锐穿过楚地,前往百越平乱。届时,有了从百越掠夺的财富,你的雪衣堡可以养更多的军队,而他也能借此从众公子中脱颖而出,展望一下韩王之位。】

【你没有理会,只是命人将这封信烧掉。】

【然而,在你没注意到的角落,一个少年看着公子安的那封信,若有所思。】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你忽然察觉体内以那颗自小佩戴的寒玉为源修炼出来的异种真气莫名暴动,来不及自救,极寒的真气就已将你冰封。】

【意识涣散前,透过异种真气的影响下还在不断加厚的玄冰,你隐约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是你在成为雪衣侯之后收养的一批孤儿中的一员,调查过背景、考察过品性之后,你将自己冰属异种真气的修炼法传给了他们,并将这些孤儿收为义子,让他们吃住都在军中,意在通过他们加强对军队的控制——比起空降的大将,士卒们肯定会更愿意追随一位和自己同吃同住的将领赴死一战,这是祖父兵法中有提到过的。】

【从那些义子成长起来后、白甲军进一步加强的凝聚力来看,祖父没错。】

【错的是你,没能真正看清楚那个能在乱世活下来的孤儿的品性。】

【二十五岁】

【在玄冰当中陷入永眠的你被丢入雪衣堡最深处的地牢,而那个暗算你的孤儿,在除掉了几个“义兄弟”之后,堂而皇之地以新任雪衣候之名和韩公子安接洽。】

【征伐百越时,一身你亲手赐下的雪衣被血染红,于是在回到韩国之后,雪衣堡的主人就从雪衣侯变成了血衣侯。】

【靠着从百越掠夺的财富,在你手中只有三万之数的白甲军,被血衣侯白亦非扩张至了十万。后面由白亦非自己练出来的七万,虽不如你亲手练出来的那三万,但他毕竟曾作为一营之长接受你的训练,依样画葫芦也能学个六七成。三万精锐加上七万精卒,血衣侯手握大军的数量已然达到韩国的半数。】

【二十六岁】

【你继续在雪衣堡地牢的玄冰当中沉睡。】

【……】

【一千八百三十二岁】

【凭借着天人境的武道,你的寿命本就长与常人,冰封又能极大降低你肉体的衰老速度,因此,外界的时间虽已流逝千载,玄冰当中的你却仍保有一丝生机。】

【然而这一日,一次百年难遇的地龙翻身以你所在的雪衣堡废墟为中心爆发了,在那剧烈的地动中,与你的异种真气结成玄冰的寒玉的灵性,在千年的消磨之下终于彻底耗尽。】

【玄冰化去后,千载时光反噬,你在无人知晓的地底化作了天地间的一抔尘土。】

自此,雪衣侯的命运轨迹彻底结束。

而她的身份,已经再明朗不过——

秦时明月与天行九歌里,战国末期韩国大将军姬无夜手下“夜幕”四凶将之一的“血衣侯”白亦非那个只出现在故事背景中的“母亲”,前任雪衣堡主,韩国唯一的女侯爵。

看命运轨迹中被标红的时间点。

现在的她应是十六岁,距离长平之战结束还有一年,距离白起被秦昭襄王赐死还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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