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道:“无量天尊,小道云游而来,路过贵乡,天色已晚,腹中饥寒,想来贵府化上一碗斋饭,还望向你家员外通报一声。”
“这……”
凡是大户人家,但凡遇到云游的道士、化缘的僧人,那都会施舍一下的,为了也是积些阴德。
而大户人家的管家、门童之类的,那就更是懂颜色的。
“真人在此稍等片刻,小的我先去通报一声。”
也许是因为李长生器宇不凡。
也许是因为他身后背剑,手中提尺。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场博大。
那下人很是客气地通报去了。
现如今,李长生已经觉醒了自己的佛门六神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
虽然还是初级阶段,但也能做到耳力过人,眼力非凡。
他耳朵略微一动,已经清晰听到宅邸里面的声音。
“老爷,门外来了一个道士,说是赶路饿了,想要在咱们家化一场缘。”
“化缘?若是平常时候,有高真上门,自然该热心招待一番。”
“但是如今......,罢了,你去差人与他一些米饭斋菜,打发走便是了。”
那门童想要离开照办,又想到了李长生的气场不凡,便又转身来禀报:
“不瞒老爷,这个道士一身侠气,长的是器宇轩昂、保真气象,像是一位得道高真,所以老爷......。”
“高真?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高真?”
“罢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与你过去看一看!”
不一会儿,一个头戴方帽,手拄镶金木杖的李员外,带着门童、管家走出了大门。
见到李长生的瞬间,李员外便知道下人没有半点夸大其词,真是一名高真。
相貌可以骗人,但是气场不会!
怎见得李长生身上的气场?
印堂之上,毫光照曜,头顶三分,景垦庆云。
肌肤绰约,似闺中之处子;精神充溢,犹襁褓之婴儿。
次观宛邱,碧眼修眉,翩翩有道,意气融融。
真天上神人,非人间凡骨。
李员外忙上前来,笑脸相迎,乐呵呵地问道:“让高真久等了,不知真人想化一碗斋饭,还是化一些盘缠?”
“若是平常人家,我只要一碗热饭。但是员外之家非凡,我的确需要一份盘缠。”
李长生稍稍看了一眼李员外,目光随即往门内看去,似乎能够看穿影壁,看到宅邸深处。
李员外急道:“白银五十两可够?”
五十两白银乃是官银一整锭,是寻常百姓之家两年的收入。
李员外开口送出一锭白银,也算是诚心。
不过李长生没有答应,他是悠然说道:“贫道要李员外送我黄金百两!我好去黑山镇邪。”
闻言,李员外脸色瞬间一变。
然后变了又变。
第一次变色,是因为李长生狮子大开口,竟然一下子索要黄金百两!
要知道,一两白银就是一贯铜钱,也就是一千文。
大周朝下,一斤猪肉不过二十文铜钱。
而黄金百两,相当于白银一千两,相当于铜钱一千贯!
这么多钱,哪怕是富甲一方的李员外,他短时间内也拿不出来。
毕竟家产不等于现钱。
如今李长生这般讨要,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什么?
第二次变色,是因为李长生提到了黑山。
黑山对于方圆百里的村镇来说,甚至是整个青州府来说,都绝对是一个禁忌之地。
进去黑山的人,从来没有活着走出来的。
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竟然要去黑山镇邪,这不是等于自己主动去找死吗?
李员外更怕自己招到牵连,所以他原本和善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
“快走快走!哪里来的疯道士,在这里大放厥词,狮子大开口!”
“来人,快把这假道士轰走!”
李员外立即唤来家丁、长工,要赶走李长生。
李长生笑道:“施主不必动怒,以施主的万贯家财,只奉上百金便可诛黑山邪,岂不是美事?”
“况且,黑山上的妖邪一去,你们一镇之人都能靠山吃山,员外岂不是解小镇万民于水火?”
“另外,若是员外奉上百金,我也会出手,化解员外府上的难处。”
李员外闻言,脸色是更黑了。
“还不走?长贵!”
名叫长贵的管家应声道:“老爷,我在。”
“撵走他!”
一声令下,李员外的家丁们持棍一拥而上。
被包围起来的李长生,气定神闲。
他一个武道宗师级别的强者,岂会怕几个不入流的凡人?
李长生举起戒尺,然后重重的顿地。
“咚”的一声巨响。
法器震颤,音波阵阵。
这柄戒尺本是由紫铜做成。
紫铜又称纯铜,但由于曾被李长生放在香灰里面氧化过,因此氧化成了黄铜。
黄铜之声,清脆、厚重。
家丁们和李员外都被震的耳膜嗡鸣,头晕目眩。
李员外再抬头看李长生的身形时,竟然恍恍惚惚,左右摇晃,变成了三四个残影。
这是法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威能。
李长生不愿与他们计较,自己是步伐轻盈地施展起了神足通,几个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唯独他的声音,传递过来。
“李员外,三日之内若想来找贫道,可派人到客栈来。”
李员外与家丁们顿觉脑海中道音缭绕,犹如黄钟大吕一般。
不过这次的声音并不伤人,他们之前的头晕目眩、耳膜欲裂的负面状态,顿时消失。
家丁们面面相觑,李员外更是心底大惊。
这些凡夫俗子,直接被李长生的小路一手给震慑到了。
半晌之后,那个叫长贵的管家说道:“老爷,方才的小道士,可能真有高真。”
李员外则是脸色难看,摇头说道:“家丑不可外扬!”
“再者,咱们不是从州府请来了高僧么,又何必再其他人?”
“若是让圆真高僧知道了,恐怕会引起他的不悦,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既然自家主子这么说了,作为下人的长贵,自然没什么意见。
李长生离开李员外家后,就在小镇上准备找一家客栈下榻。
结果夜色还没全黑,一家家客栈全部打烊关门。
只剩下一间客栈,还是开着的。
“同福客栈。”
李长生抬头瞥了客栈牌匾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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