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柳枝,黄土,河水,全部找来了!”
“不算太多,不知道够不够用!”
长贵送来一篮子的柳枝,好几框黄土,好几缸河水。
李员外忙是来问李长生:“高真,你看这些可够吗?”
李长生点头道:“足够了。”
就见他用一截柳枝和着河水搅拌着黄土,宛如和面一般。
李员外、长贵等人看的认真,也不敢请教。
不一时,泥和好了。
李长生亲自上手,捏了一个小泥人出来。
有鼻子有眼的,五窍俱在。
“这是?”
李员外与长贵他们看得有点傻眼,这是他们光屁股的时候才玩的东西。
“拿个凳子来。”
“高真,凳子来了!”
李长生端着泥人走到疯魔的李伯言跟前。
“吼吼吼……”
李伯言还在挥舞双臂,朝着李长生等人狂抓空气,龇牙咧嘴,流淌出野兽般的涎水。
李长生一手拿着泥人,一手取下昔日老道士的念珠,挂在了李伯言的脖子上。
“神本从道生,道者清静,都无所有,乃变为神明,便有光明,便生心意,出诸智慧。”
李长生口中念念有词,一串拗口繁妙的道音吐出,正是自然观的镇观经文——《老君太上虚无自然本起经》,也就是《自然经》。
一遍自然清新咒之后,疯魔癫狂的李伯言竟然出奇的安静下来。
双手无力地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猩红如血的两只眼睛也竟然恢复了一丝清明。
那老管家长贵激动地说道:“老爷,老爷,快看,快看,少爷好了,少爷好了!”
李员外喜上眉梢的赞道:“高真果然高明,高真真是道法无边!”
李长生从李伯言的头上,拔下来几根头发后方才言道:“莫急,贫道还没开始呢。”
“云外,李伯言的生辰八字是?”
李长生把李伯言的头发缠绕在泥人上,又问了李员外一句。
“知道知道,我儿生辰八字是乙巳、庚辰、戊戌、丙未。”
李员外报出李伯言的生辰八字。
李长生一手捧着泥人,一只手的指尖,发出微弱的金光。
只见李长生发光的金色指尖,在泥人的正面与反面写写画画,笔走龙蛇,潇洒地写下李伯言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写完生辰八字,把泥人放在了凳子上,正好与李伯言面对面。
李伯言目光呆滞的看着泥人。
泥人自然也呆滞地看着李伯言。
李长生将柳枝编长,一头栓在李伯言手腕上,一头插在泥人身上。
把头发的一段,绑在李伯言的手腕上,另外一段绑在泥人的“手腕”上。
“点一根蜡烛来。”
长贵很快差人送来蜡烛,李员外亲自点上。
李长生两脚围绕李伯言走动,双手结出法印,口中念念有词。
李员外、长贵等人,屏住呼吸,注视着李长生的一举一动。
李长生体内的浑厚法力,不遗余力地倾泻而出。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炁神引津!”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李长生口念法咒,一枚枚或大或小的符篆字在李长生嘴皮微动之下,像一条条蝌蚪似的游出来,贴在李伯言和泥人的身上。
随着李长生的施展,厢房中道音回响,缭绕屋梁。
似乎是有万千道人在齐念法咒。
李员外、长贵等人被吓得是连连倒退,惊讶地望向李伯言身上越来越多的符篆。
符篆如海,像是一朵朵浪花,充满房屋。
连同窗户,一并迸发出金色的光芒,照耀昏暗的庭院。
就连站在外面一直骂骂咧咧,像个泼妇般的李员外夫人与丫鬟们,此刻都跟着看的傻眼了。
他们何曾见过这般神圣宏大的景象?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李长生念完最后一个字后,场面急变。
就听“轰”的一下,无数符篆猛地在李伯言头顶聚集在了一起。
万道金光绽放,形成一尊神圣威严、伟岸高大的金人!
从远处望去,漆黑的夜幕下,李员外府邸之中,盘坐一尊巨大的金灿灿的真武帝君法相!
帝君法相一现,光芒煌煌,耀如大日,连小镇的夜色都被照耀的明亮起来,驱散一切妖气邪气阴气!
黑山镇中的不少居民都被惊动了,一脸震惊地望向李员外府邸。
有的跪伏在地,有的虔诚宣号,有的高呼老天显灵。
真武大帝,列为北极紫微大帝属下“四圣”之一,司职荡魔护法,驱邪纳吉。
具有摧伏、散灭、粉碎一切罪业、罪障、恶业的力量。
李长生召唤出了帝君法相后,成功地逼出了李伯言脑海中的业障蛊虫。
“老爷,老爷,你……你快看。快看!”
管家长贵指着李伯言,摇晃着李员外,失声叫道。
李员外直接看呆了。
只见在浩荡金光之下,李伯言四肢剧烈颤抖,从他的鼻孔中钻出一条条诡异的黑气,顺着他手脚上的柳枝,缓缓地蔓延向对面的泥人。
原本黄色的泥人,慢慢地也变成了墨色。
“小小蛊虫,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李长生双目睁圆,低喝一声,威势磅礴而起,伸手一指,点在了李伯言的眉心。
“痛贯天灵!”
这是《三洞三十六部真经》中,高上虚皇帝君的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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