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水来了。”
老道士起身,以指为刀,割开了左手掌心,将掌心血放到了缸中。
水缸中的清水,迅速染红。
李长生急忙阻止,又气又疑地说道:“师父,你这是干什么?”
老道士挥手把李长生拨开,继续放血。
“老道我是半步元婴,肉身虽未涅槃,但血液却能引发天地法则共鸣。”
“等下为师传你道家五雷符,你只管照猫画虎,用这缸血水在自然观内外都画上道符,你不要偷懒,能画多少就画多少!”
“那黑山老妖白日里丢了面子,今晚势必还会再来。”
“我如今难以出手,就靠这些血符了。”
老道士语气凝重,李长生便知今晚只怕是九死一生!
滴完血后,老道士气息更弱,根本站不住,差点跌坐在地。
好在李长生及时扶他坐下,让他结跏而坐。
老道士赶紧给李长生传授五雷符。
老道士伤势太重,手都几乎抬不起来了,每画一笔,都要停顿一下。
李长生照猫画虎,用心摹刻。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天雷自天中崛起,地雷于地中穿梭……西方律令镇守乾坤,奔天霹雳,火光迅速行动……”
符篆得配合着符咒,李长生一边背诵符咒,一边画着符篆。
念完一遍咒,画完一张符后,老道士停下来问道:“记下来没有,背下来没有?”
“你也别懊恼,这《五雷咒》为师当初背了三天三夜才记下;这《五雷符》为师当初也是画了一遍又一遍才掌握。”
“以你的天赋,要你短时间内掌握,实在是强人所难。不过时间紧迫,一旦入夜,黑山老妖必定会来,咱俩能不能活下去就靠这些了!”
“罢了,为师再给你念一遍、画一遍。”
“不用了师父,我已经会了。”李长生适时打断了老道士。
老道士不敢置信,还以为他是在油尽灯枯的时候产生了幻觉。
“老师,我真的已经会了。”
“长生,不得妄言绮语、口是心非......”
李长生没有废话,一边背咒,一边画符。
别人画符都是用一个手画,李长生这会则是双手齐画。
当真是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一心三用。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
李长生嘴皮动个不停,拗口晦涩的五雷咒,他竟然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熟练程度,竟然不在老道士之下。
而两张道符也适时被他画了出来,其上隐隐泛着雷光。
这等场面显然是超越了老道士的平生认知。
“可惜可惜,你若身有道性,恐怕不比三清派的道子差了!”
李长生心底暗笑道:“我虽然没有道性,但我有系统!”
“道性什么的还是太虚了,还是实在的系统最为靠谱。”
老道士见李长生目光炯炯,充满了自信,还以为李长生不将虚妄放在心上,故而忍不住大赞。
“好!好!好!”
“为师没有白收你,你虽无道性,但心性极佳、悟性极高,这也算是得福了。”
“今晚你若能渡过此劫,他日天下之大,你随处可去!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也不在话下!”
说罢,老道士闭上眼睛,入死定调息起来。
他伤势太重,再无战斗之力。
李长生看着摇摇曳曳的老道士,暗自下定决心。
“师父,你救我一命,今天我定助你渡过一场死劫!”
李长去文昌殿中取来毛笔,以缸中血水为墨,在自然观上下里外各处都画上五雷符。
五雷法咒,至刚至阳,最是克制妖邪!
在大神通之人手中,它能退一切怨敌,能毁一切邪,能解一切难,能降一切妖,能镇一切魔。
当然,这等大威力,显然不是当下的李长生所能施展出来的。
好在李长生所用的“墨”不一般,师徒二人取巧之下,他借助老道士的元婴之血所画的符咒,倒也能发挥出一部分抵御邪魔外道的作用。
写字、画画,这难不倒李长生。
就见他一手捧墨,一手执笔,于自然观写中画下了无数道的五雷符。
借此机会,李长生也是全面认识到了自然观的破败。
长廊寂静,古刹萧疏;苔藓盈庭,蒿蓁满径;
惟萤火之飞灯,只蛙声而代漏。
李长生倒是不嫌“家穷”,便是断砖破瓦、歪梁折柱他也尽情挥洒笔墨。
取“墨”的间隙,日沉西山,阳光渐弱。
当李长生来到观门位置时,一缸的“墨水”已然被他挥洒完了。
“完了,刚才太过随意,自然观内外都已刻下符咒,唯独剩下了山门这里!”
“师父,快醒醒,墨水没有了啊!”
李长生焦急的呼唤老道士。
但老道士木雕泥塑的一样,完全入定,一动不动。
李长生暗道:“莫非这就是老师所说的命数、运数、劫数?”
“命中注定?数不可改?在劫难逃?”
“不行,我刚刚才有系统,可不能轻易就这么死了!我今天便要逆转命数!”
李长生一双眼眸咕噜噜地转动,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充满了坚定与不屈。
“既然师傅的血墨有了破绽,那这破绽就由当弟子的我来堵上!”
此刻,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了,李长生也没法去通过“读书”来增加手段了。
他这是只能依靠武道五重天的自己!
果然,风中传来了一阵呜咽,如鬼哭、似狼嚎,来自远处的黑山。
早在太阳落山时,黑山老妖就立即作法。
黑山中万木摇摆,鬼哭狼嚎一片。
一时间,整座山谷黑气乱舞,冤魂萦绕,阴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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