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僧睁开双目，周围听其诵念经文的人或者妖，面目发生了变化。
施展在他们身上的障眼之术失效了。
面容变得扭曲，随后缓缓伏地，仿佛变成了地面之上的浮雕一般。
一个个身躯干枯，仿佛精华被彻底抽取一空。
“真是不错，你们佛家有无间地狱之说，难道就如眼前这幅场景一般？”吴缘拍着手轻笑说道。
他身后的白娘子和小青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公子！”
白娘子忍不住开口，眼前的景象过于诡异。
“那壁画浮雕是一件掠夺生灵生机的魔物，不过不是意外出现的！”
吴缘轻轻说道，眼神看向了端坐高台之上的老僧身上。
“施主不要妄言，此乃佛国，这些施主自愿皈依，老衲也甚是欣慰！”
老僧开口，声音之中带着一股祥和之意。
但这声音与眼前的场景放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十分诡异。
“施主也应如此，佛国即将成就，施主献上自己，乃是一件极大的功德！”
“献上自己？”吴缘看了一眼老僧，眼睛变成红色。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施主，世间苦，佛国成就，永享极乐，难道你不愿？”
老僧说完挥手，一个个衣衫单薄的女子出现在吴缘的身边。
极尽诱惑之能事。
但下一刻，一股吸引出现在吴缘身周，围绕着他的女人如之前一般，尽数被夺灵之术吸纳一空。
“原本所剩不多的力量，还要浪费在这里，果然有够愚蠢！”
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吴缘手中长剑指向老僧。
红色的煞气如同纱衣，将其包裹。
“妖孽！”
高台之上的老僧面容免得扭曲。
原本清明的双眼瞬间变得如此前金刚一般。
一尊大佛出现在老僧身后，洪亮的佛音禅唱声响起。
洪亮的禅唱声冲击着他和白娘子二人。
他倒是还好，但白娘子和小青被这禅唱之声冲击的面露痛苦之色。
一道道的金色经文随着禅唱之声出现，围绕着老僧的身周。
老僧身周环绕祥和佛光，但面容扭曲若妖魔。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禅唱之声越发大了。
仿佛这整个世界都在随着这禅唱声在震荡。
“公子！”白娘子和小青面色痛苦，雪白的肌肤之上隐隐显出鳞片。
这是要化成本体了。
收回目光，吴缘望向了老僧身后的巨大金佛。
心中升起一丝明悟。
魔佛法相！
下一刻，一尊披着血衣的血佛法相出现在吴缘的身后。
佛有慈悲，但是血佛魔佛。
一声声的佛音禅唱从他的嘴里吐出。
其身后魔佛法相的面容慈悲无比，一声声的禅唱声响起。
与对面金佛禅唱交相呼应。
索命梵音！
这是他在听到对面老僧这佛音禅唱之后，除了魔佛法相之外，另外领悟出的一种手段。
盘坐高台之上的老僧双眼圆睁。
一道道黑色纹路在其身体之上浮现。
“妖孽，竟敢玷污我佛！”老僧猛然起身，怒吼一声，身上魔气滔天。
“我是妖孽，那你现在又是什么？”吴缘的声音响起，看着对面的老僧，眼神闪过一丝不屑。
“正道魔道，我自有我道！”
“但是你！”
吴缘说着，身后血衣魔佛法相消失，索命梵音也已停下。
他迈步上前，身影飘飞，落到了高台之上与老僧对视。
“但是你，魔气熏心，无可救药，榨取其他生灵精魄供养自己，却还有脸说他人是妖孽？”
他没说一句，对面老僧身上的魔气就加重一分。
“入魔就入魔，还装你妹的纯洁？”这一句话仿佛点燃了老僧。
魔气之中，漆黑的巨大魔爪从魔气之中探出，朝着吴缘抓来。
明亮剑光闪过，探出的魔爪直接被斩落，落地便化作黑气。
这一剑，他并没有动用血光凝煞剑诀。
但即使如此，老僧化作的邪魔也挡不住他的剑。
雪亮的剑光闪过，剑气将汇聚的魔气斩开。
已经看不出人模样的老僧彻底化作了邪魔。
扭曲而诡异的身体，仿佛是由人的干尸和其他生灵的躯体拼接起来的。
其身躯之上，仿佛有数十上百个面孔在痛苦嚎叫。
“不管是因为什么，你今天算是走到头了！”
剑光划过，每一缕剑光都似乎带走了一道痛苦的面容。
随着魔气被一剑又一剑斩击的消散。
老僧枯瘦的身体再次显露。
只是其身躯面容，与高台之下那些人或者妖并无二致。
或者说，老僧才是这画壁的第一个祭品。
随着最后一剑斩落，老僧如干尸般的身体化为灰烬，几颗仿佛黑色豆子般的舍利掉落到高台之上，发出叮叮的撞击声。
弹跳着落到了吴缘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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