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裂缝里，幽蓝色光芒一明一灭地闪烁着，空气里混杂着腐朽味道和潮湿感。孙二狗站在藏书阁正中间，双手攥成拳头，眼睛紧紧盯着那道裂口，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一种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
“咱们……是不是碰到啥不该碰的玩意儿了？”林墨小声问，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身子也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玄风老者没说话，慢慢走到裂缝旁，伸出干枯瘦巴巴的手去感受从里面涌出来的能量波动。他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不是封印松动。”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是封印被撕开了个口子。”
“啥意思？”狐妖从书架后面闪了出来，眼睛警觉地在四周扫来扫去，耳朵也微微动了动。
“这下面……镇压着个东西。”玄风老者缓缓说道，“它本来该一直睡着，可现在——它醒了。”
话刚说完，整个屋子猛地晃了一下，几盏吊灯哗啦一声掉下来，摔成一地玻璃碴子。接着，一道黑影从裂缝中飞快闪过，快得根本看不清模样。
“快！把遗书收好了！”孙二狗立马喊道，边喊边摆了摆手臂。
灵悦撒腿就往墙角的木柜那儿冲，迅速把《聊斋遗言录》抽出来，塞进背包。可她刚一转身，一只苍白又干瘦的手突然从书架缝里伸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啊！”她尖叫一声，整个人被使劲儿往书架里拉。
“灵悦！”孙二狗大喊一声，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抓住她的另一只手。
两人一起用力，可那只手的力气大得出奇，感觉要把灵悦直接拽进书架最里面去！
“别松手！”玄风老者低喝一声，手上快速掐起法诀，朝着那只手猛地一挥。
一道金光闪过，那只手发出尖锐的叫声，终于松开了灵悦的手腕。她跌跌撞撞地倒进孙二狗怀里，脸白得像纸一样，嘴唇不住地颤抖。
“谢谢……”她喘着气说。
“没事儿，有我呢。”孙二狗扶住她，扭头看向玄风老者，“咱得赶紧离开这儿。”
“来不及咯。”狐妖轻声说，手指轻轻摸了摸耳垂上的银饰，“他们来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石门被用力推开，十几个穿黑袍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来，带头的就是之前那个瘦高个。他眼里透着寒意，袖口的金色符文在昏暗光线里闪着诡异的光。
“你们没地方跑了。”他冷冷地说，“把遗书交出来，我给你们个痛快。”
“痛快？哼。”孙二狗嘴角往上一勾，露出嘲讽的笑，“你们以为我们会乖乖就范？”
“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唤醒了啥。”头目冷笑着说，“等那东西出来，你们哭都来不及。”
话刚说完，地面又剧烈晃动起来，裂缝里的幽蓝光猛然变亮，一股冷得刺骨的气息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
“动手！”孙二狗大喝一声，第一个朝着敌人冲过去。
林墨挥动短棍迎敌，狐妖身子一闪，就绕到敌人背后，手里匕首寒光一闪，割破了一个黑衣人的喉咙。鲜血喷溅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玄风老者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金光在他身边转着，把几个靠近的敌人逼退了。
“灵悦！”孙二狗边打边朝她喊，“你不是研究过《聊斋》里的阵法吗？现在能用不？”
“试试！”灵悦迅速翻开笔记本，翻到画满密密麻麻图解的一页，“我记得有个‘五行归位’，能增强防御！”
“那赶紧的！”孙二狗挡住一个敌人砍过来的刀，反手一拳打在对方胸口，把他打得飞了出去。
灵悦咬着牙，赶紧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阵法图案，然后拿出一张符纸，嘴里念着咒语。
“五行归位，金木水火土，各守其方！”
随着她话音落下，阵法图案发出微弱的光，接着，一圈淡金色的屏障在大家周围升起来，把敌人挡在了外面。
“管用了！”她惊喜地喊起来。
“趁这会儿！”孙二狗大步上前，一脚踢在屏障外的敌人身上，把他撞飞了。
可那头目只是冷笑，一点儿都不着急。
“你以为这点手段能拦住我们？”他抬手一挥，袖口的金色符文突然发光，一道黑色能量波纹扩散开来，一下子就把灵悦布置的屏障打破了。
“什么？！”灵悦眼睛瞪得老大。
“看来你不知道，这些符文是我们黑山教最核心的秘密之一。”头目慢慢走过来，眼里闪着危险的光，“你们根本不了解这股力量是从哪儿来的。”
“我知道。”玄风老者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你们在利用黑山老妖的力量，想控制现实世界。”
头目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你知道得太多了。”
“知道得还不够。”玄风老者慢慢举起右手，掌心出现一道古老的符文，“但今天，我要让你们知道，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靠吞噬和抢夺得来的。”
他猛地把手按在地上，符文光芒大盛，整个藏书阁响起一阵低沉的嗡嗡声。
与此同时，地底裂缝中传出一声凄惨的嚎叫，像是有个沉睡很久的东西终于醒了。
“不好！”头目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那是……‘封印之兽’！”
“没错。”玄风老者冷笑，“你们撕开了封印，就得付出代价。”
话刚说完，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裂缝中跳出来，全身长满漆黑的鳞片，眼睛红得像血一样，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死亡气息。
“这是……啥东西？！”林墨吓得直往后退，腿都软了。
“封印之兽。”玄风老者沉着脸说，“专门用来镇压那些想掌控异界之力的人。”
黑影一下子扑向黑衣人，爪子一扫，好几个人当场被撕成碎片，惨叫声响成一片。
头目脸白得像鬼一样，大喊：“撤！赶紧撤！”
剩下的黑衣人掉头就跑，但那黑影速度更快，眨眼间就追上一个，一口把他吞了下去。
“咱们也得跑！”狐妖拉住孙二狗的胳膊，“不然也得遭殃！”
“等等！”孙二狗甩开她的手，朝着那道裂缝跑去，“我还有事儿没弄明白！”
“你疯啦？！”灵悦惊叫道。
“我没疯。”孙二狗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坚定，“我得弄清楚，这一切到底咋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向那道幽蓝色的裂缝，而那黑影这时也停住了，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下一秒，它张开大嘴，说出一句话：
“真相……在黑暗尽头……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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